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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短促的爆鸣声响起, 戚广陵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扣下了扳机!

对面脸都白了,已经用尽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做出躲避动作,可他依旧清楚,这个距离完全没有躲开的可能性。

男人在地上狼狈一滚,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发生。

他骇然回头,对上戚广陵笑到前俯后仰的动作才明白了什么。

“你……”

木仓里没有子弹,这小子吓唬他玩的。

反应过来之后,原本苍白到极致的面孔瞬间涨红,他崩溃地咬牙怒斥:“有病啊你,你知道人在拉屎的时候有多脆弱吗?多大的仇你这样搞我!”

屁股都来不及擦他就狼狈起身了,刚才为了躲避又在地上打滚……不敢想象他的裤裆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宁愿被直接“一枪爆头”,也受不了被戏耍到这种程度!

怒不可遏的男人眼睛都气红了,偏偏戚广陵还在嘎嘎傻乐:“那咋了,演习呢大哥,自己不做好随时有敌人上门的准备,这么大意的吗?”

柳珏跟戚广瑞赶来时,正好看到男人红着眼睛想动手,但又顾忌自己现在已经“死了”,所以只能憋屈无比地站在原地。

不是不想走,是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越动裤裆里的情况越糟糕。

柳珏询问情况,戚广陵龇着大牙兴奋分享刚才戏耍别人的过程,不顾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柳珏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濒临崩溃的男人,忙拽住戚广陵撤退。

走了两步她又停了动作,从兜里摸了两张纸巾递过去,嘴里讪讪道:“抱一丝啊抱一丝,孩子太顽劣了,回去一定收拾他!”

柳珏跟戚广瑞一人一边架着戚广陵跑了。

回到她们找的临时据点,柳珏才没好气地捶了戚广陵胳膊一拳:“你闲得慌啊?哪有你这样戏弄人的?”

“再怎么说那些都是军队的人,眼下只是演习,你干嘛让人难堪?”

戚广陵愤愤不平,梗着脖子道:“就算是演习,只要演习没结束,我们就是真正的对手,对对手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柳珏咬牙:“让你心慈手软了吗?你就是把人揍一顿,我也夸你进步神速,或者一木仓把人淘汰也算你下手果断,你这纯闲的没事干折腾别人,还给我上高度了是吧?”

这孩子就纯欠,但凡有点空隙都得整点骚活乐呵乐呵。

但人家出身部队,本来就是正直做派,堂堂正正对战,基本的尊重要有吧?

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侮辱人了。

戚广陵还是不服:“小姨,你能不能别老想着是演习?既然说了他们是匪徒,那我们就必须一定打心底里把对面当匪徒对待,对待匪徒讲什么仁义道德?”

戚广瑞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事实上,他本身就性子淡漠,对亲人以外的人的情绪不太在意。

他也认同戚广陵说的,既然是敌人,就要做好迎接对方最残忍凶狠的手段的准备,指望敌人心慈手软,讲仁义道德,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柳珏抿唇看着两个孩子。

倒没有生气,只是在思考。

如果以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思维方式来思考,两个孩子的想法完全是合理的,对敌人的仁慈确实是对自己的残忍。

对敌人,尤其是对方背景中标注了“穷凶极恶,毫无人性”几个大字的敌人,用在凶残的手段都不算过分。

可戚广陵的手段不是凶残,是侮辱。

别说知道对方只是假的敌人,就算对方是真敌人,柳珏还是觉得果断杀掉,哪怕有特殊需要从而进行拷打等折磨都是能理解的。

但带着侮辱意味的行为,她始终不太认同。

交锋的意义在于破局,而非以辱败德。

利刃当指向要害,而非沦为凌辱的工具。

前者是对决的必然,后者是格调的失守,真正的较量,赢在风骨而非失态,胜在格局而非刻薄。

士可杀不可辱,连这点格局都没有,失的不只是尊严,更是立身的根基。

真正的强大,从不是靠践踏他人尊严来垫高自己,而是即便立于胜负之间,仍能守住对对手的基本敬畏,守住自己的人格边界。

柳珏不想把事情高度上升太多,不忍心对两个孩子太过苛责。

但两个孩子,戚广瑞未来要回大乾继承家业,率戚家重复荣光,能爬到什么高度不好预料,但成就一定不低。

古朝代的掌权者如果人格失色,受难的只会是基层。

戚广陵回来之后是要进部队的,身处国家心腹队伍,如果连基本格局都没有,不说什么有辱队伍格调,但他仕途肯定会遭遇波澜。

柳珏叹息一声。

事情说大不大,可作为监护人,要做的本身就是从零碎的基础帮助其稳定三观,一件小事不管,两件小事不管,事情多了,孩子就习惯了。

等人格底色养成,再想改变就不是三言两句能做到的。

于是本来没什么怒气的柳珏吊起了眉毛,面色板得十分严肃。

她厉声分析分析问题所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连骂带警告地教训了一遍。

戚广瑞垂着头,面色波动不大,见柳珏动气,还温声劝道:“小姨,你别生气了,我们会听话的,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在发生了。”

他温顺听话,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但只要柳珏开心他就愿意听从。

戚广陵眼睛乱瞟,扣着手指,嘴上也跟着附和:“行行行,听你的就是了嘛,有什么好气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看那样子,也是嘴上答应而已,实则没有太放在心上。

柳珏心头沉了沉。

最担忧的事还是初见端倪。

两个孩子都聪明有主见,这样的孩子性格难免有自己的骄傲,尤其一路顺风顺水过来,本就不多的敬畏心更是被捧得飘飘然了。

说难听点,就是没有真正遭受过毒打。

柳珏没再说话,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得让这两小子长长记性。

玉不琢不成器,柳珏可不是在教育上会心慈手软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