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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破是一只成熟的蟋蟀。

不需要戚广陵用技巧引逗,它自己就能大杀四方。

连赢三局,戚广陵兴奋得嗷嗷直叫。

早时候就觉得斗蛐蛐有意思,是只在书上看到过的玩法,实际参与进去之后连输三把,戚广陵本来都兴致缺缺了。

可千军破的到来让他瞬间领略了这个游戏的快乐,当下看没人愿意跟他玩了不由着急。

“来啊,怎么就不来了,我不是给彩头了吗?”

旁人黑着脸连连摇头:“不玩了不玩了,千军破也太凶残了,斗一局,我们辛苦培养价值百两银的战宠直接就废掉,谁能跟你玩啊!”

在座的各位手中的蟋蟀,每一只都跟大元帅差不多的威武,又是经过专门培养,好吃好喝伺候着的。

培养成本可不是路边小孩手中那样的小意思。

戚广陵理智回笼三分。

早时候蓝颉说他的千军破有人出价千两银,他觉得蓝颉在吹牛。

可如今深入其中,很快就自己打听到,这些蟋蟀确实每一只都身价斐然,戚广陵甚至亲眼看到有人现场交易。

他是对银子的购买力不大了解,但光听数额也知道不是小数目。

偏向京城的地区百姓目前还算安稳,贸易依旧,也就是说银子是能换取实际物资的。

平关以北的区域民不聊生,物资极度匮乏,有人饿极同类相食,有人恪守底线活活饿死,如今残存的百姓吃土也好啃食树皮也罢,总之难有一顿正常饱餐。

但京都这边,百两千两不过是一只蟋蟀的价格,上了斗场可能那千百两转瞬就消亡了。

戚广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突然间就觉得斗蛐蛐也没什么意思。

他兴意阑珊地收了千军破,缓步走到蓝颉身边。

蓝颉倚着围栏,立于二楼廊道。

站在他身边,刚好能看到整个一楼大厅的歌舞升平。

中央舞台建得十分华丽,上头姑娘翩翩起舞时背后还会有小斯用水淋烧红的铁块,使烟雾缭绕。

或许是铁块上还撒了香料,水一浇下去,整个大厅都寖在雾蒙蒙香喷喷的环境之中。

下头的客人看得出神,一舞结束无数代表着金钱的绢花朝四面八方朝着舞台掷去。

进门时候戚广陵恰好听到旁边的小斯跟人介绍,一朵最低等的打赏的绢花要一两银呢。

似乎还有五两银的,十两银的……

看那舞台之上,上百朵绢花簇拥,哪怕都是最低等的也需百两银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他怔怔出神,蓝颉懒洋洋地开口:“看什么呢?下头的姐姐好看吗?”

他以为戚广陵目光直直的,是在看舞台上跳舞的姑娘。

“没什么。”戚广陵收回目光,同样倚在栏杆上,姿态比蓝颉还要松散。

蓝颉见状轻笑出声,又问他:“怎么不玩了?不是喜欢得紧?”

戚广陵撇了撇嘴:“没意思,太凶残了,太挥霍了,不适合我这种正直少年。”

蓝颉愣了愣。

头一次听人夸自己是正值少年的,偏偏还是一脸严肃说出口的话,那模样怎么看都让蓝颉觉着有意思。

他啼笑皆非,拽着戚广陵上了三楼:“既是玩够了,就去吃点东西吧。”

三楼雅间已经备好了满桌酒席,看着摆摊精致,每一盘菜都色香味俱全的佳瑶戚广陵又愣住了。

“这些多少钱?”

他眼尖,一眼就看到被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雕刻成这栋建筑模样的豆腐。

哪怕是作为陪衬的配菜也是精心雕刻摆盘的。

这样一餐,哪怕是在他那个时空也得最少的几千块钱才能吃到。

蓝颉又恢复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淡声道:“区区百两银,还怕世侄嫌弃招待不周呢。”

他说完静静看着戚广陵,看他龇牙咧嘴表情夸张的肉痛模样,绷不住又笑出声来。

“喜欢?若是喜欢不若留下,留在我身边做个义子,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戚广陵目光如炬地瞪向他:“我就说你不安好心,想得美你,就你这样还想认小爷做义子?”

蓝颉也不生气,只轻哼一声问:“我这样?我哪样?”

“我最起码不会让你忍饥挨饿,殚精竭虑只为图一顿口粮,也不需要你千里迢迢奔赴北地,大费周章只为了弄回来些许物资吧?”

戚广陵心头一惊,惊愕地看向蓝颉。

他知道!

他知道他去过北地,也知道他们从北地搞了两次物资。

他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前不久刚因传旨才下过一次平关吗?

戚广陵人麻了,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运筹千里之外的动脑子选手,总感觉自己会被算计的骨头都不剩。

不知道如何作答,戚广陵干脆祭出他的闷葫芦大法。

一屁股坐到桌前,甩开腮帮子就是吃,装作听不懂看不见的模样,直接完全无视蓝颉。

蓝颉看他鹌鹑一样,不免翻了个白眼。

“你啊你,跟你爹一样……”

戚广陵没听清他含在喉咙的嘀咕,也不敢去问,只把头埋得更低疯狂炫菜。

别说,京城脚下,赌上九族的性命专门服务达官贵族的地方,菜品滋味每一样都让戚广陵惊叹不已。

他说错了,这摆盘菜色在现代确实几千块能吃到,但这滋味简直可以说是千金不换。

国宴他没机会尝一尝,但吃满桌美食,戚广陵感觉国宴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水准了。

他吃得满嘴流油,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还是房门被一脚踢开,巨大的动静堪堪把戚广陵从美食堆中拽回神。

“叔父!”

戚广陵看见来人立马扬起灿烂的笑,筷子一甩,捧着肚子就癫癫地凑了上去。

“呜呜叔父你终于来了,我都要被这老登吓死了!”

他抱着戚清淮的胳膊撒娇,戚清淮目光中似蕴含了风暴,浑身气势翻涌,直直朝着蓝颉压去。

蓝颉靠在软榻上无动于衷,反倒是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看向戚广陵:“好你个小白眼狼,我好心带你吃喝玩乐,你嘴角的油汁还没擦干净就开始说我的不是了?”

“这么能耐,你倒是别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