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的东北大碴子口音再搭配上马牛基不同寻常的脑回路,只要马牛基开口,不管多么凝重的气氛都能够被他点燃。
众人在听到“鸟不拉屎人拉屎”这句话后,都不由得咧开嘴笑了。
欢笑过后,冷月望着马牛基左肩膀上的断口缓缓说道。
“人之有命,既然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就说明马牛基的命里有这一劫。”
“叶辰,你不要自责,倘若不是你豁出性命抵挡,那马牛基丢的就不是一条左臂这么简单了。”
说罢,冷月又转过头望向了马牛基。
“马牛基,感谢你对叶辰的舍命相救,若不是你,他此时恐怕都已经喝上孟婆汤了。”
“如今你少了一条左臂,但你不要慌张、更不要害怕,从此以后叶辰就是你的左膀右臂。”
冷月的这句话才刚说出,叶辰就赶忙附和道。
“对!”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好兄弟一辈子,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或许是才醒来的缘故,透支的身体还未完全痊愈。
叶辰这猛的一声大喝之后,被撕扯的身体传来了剧痛,不得已接连咳嗽了数声。
病床上,马牛基望着叶辰的方向,眼眶里早已被晶莹的泪花填满,直到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
以上凝重的场面维持了不足以半个小时,重逢的喜悦让整个病房再次热闹了起来。
“叶叶、叶兄,这往后我左胳膊没了,拉屎谁给我擦屁股啊?”
“怎么着?你右胳膊不是还在吗?”
“那那、那可不行,我这右手还得抽抽、抽烟呢,顾不得擦屁股,不然这差事往往、往后就交给你了吧。”
···
“叶叶、叶兄,我咋感觉我瘦了呢。”
“那可不吗,你少了一条右胳膊,少说也得瘦个七斤八两的。”
···
“叶叶、叶兄,我这屁眼有点痒,你你、你来帮我抠抠。”
“不是大哥?你不是还有右手吗?”
“那那、那不一样,我以前就喜欢用右手挠屁眼。”
···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个星期,而叶辰和马牛基就这么在医院里打闹了三个星期。
实际上,叶辰在醒来的三天后就已经痊愈了,他之所以没有出院,就是想留在病房里多陪陪马牛基。
这些日子,无疑成为了两兄弟间最美好、最“特殊”的回忆。
这天下午,叶辰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冷月,马牛基和李婉儿则是坐在后排。
“坐好了,我们回家!”
说罢,叶辰一脚踩下了油门,发动机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咆哮声后,猛的就冲出了老远。
“哎哎、哎呀卧槽···”
马牛基一个不稳,身子便有些倾斜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用左手去扶,可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贴在了车窗上。
见状,李婉儿先是捂嘴一笑,伸手将马牛基给拽到怀里后,便朝着副驾驶的方向轻哼道。
“哼!”
“还左膀右臂呢,险些都把我师兄给甩出去了。”
听到此话,前排的叶辰和冷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牛基,我这是在试试你的反应能力。”
马牛基没好气的瞪了叶辰一眼。
“呸!”
“你这小子,肚子里就没没、没憋好屁。”
“不是,我我、我听你叫我牛基咋这么别扭呢?不然你还是叫我牛逼吧。”
···
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很快便将车开到了殡葬一条街。
望着“东北马家出马堂”那巨大的牌匾,马牛基一声感叹。
“终于到家了···”
“师妹,开门,我现在行动有些不便!”
在出马堂嘱咐了一番马牛基要按时吃药和照顾好自己后,叶辰和冷月就回到了阴鬼堂。
沙发上,自从叶辰从出马堂返回阴鬼堂后,一张脸就未曾绽放过笑容,始终冷冰冰的。
对面,冷月望着叶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叶辰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已然了解了叶辰的性格。
冷月心里十分清楚,叶辰之所以如此,必然是因为马牛基断失左臂一事。
泡了一壶茶冷月才要向叶辰身前的杯子倒去时,叶辰伸出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月,你确定那晚山上就只有一个阴阳师?”
冷月一怔,这几天来,叶辰不知暗地里询问了她多少次这个问题。
可她绞尽脑汁、哪怕翻遍了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却只想起来自己只击杀了一个阴阳师。
“嗯。”
“那晚我的的确确只看到了一个阴阳师,而且被我亲手击杀,我不会记错的。”
叶辰眯着眼,微微摇头间暗自嘀咕道。
“不对。”
“虽然我当时头脑恍惚,可明明记得有两个日本阴阳师在场。”
“他一定是提前跑了···”
冷月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叶辰。
“他都能跑,为何被你击杀的阴阳师不跑?”
“答案只有一个,被你击杀的只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真正造成马牛基断失左臂的始作俑者,就是逃跑的那个日本阴阳师!”
“还有,这件事为何要日本阴阳师参与?白莲教什么时候和他们纠缠在一起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启山先前和日本阴阳师走的比较近。”
“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启山和白莲教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坐在沙发上,叶辰捂着脸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堆。
可任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白莲教、日本阴阳师、张启山三者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日本阴阳师和白莲教有关联,还与张启山有关联。
至于张启山和白莲教之间是否有关联和来往,那就无从得知了。
起码,现在看来是如此,将来会不会、另当别论。
忽然,叶辰想起了一个人来,于是赶忙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之后就放在了耳朵上。
“喂,陈队长,我是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