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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下的高大合金门矗立着,每一道花纹在记忆里都如此清晰。

十二岁的少年还未长个子,站在大门前仰头看,旁边的男人将手放到他发顶,声音格外低厚慈祥。

“小墨,”男人说:“是我愧对你妈妈。以后和我们住,好不好?”

大门后面是一栋欧式别墅,非常漂亮。邬星墨透过十二岁的自己看着安静的屋门口,还记得当时心底的茫然无措,和刚刚失去母亲的、疼到麻木的悲伤。

当时……他还太小了。

才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没了唯一爱他的人,于是偏头看向男人,声音里不由自主冒出一点点期望:“好。”

……恶心。

邬星墨忍不住想,如果再来一遍,他一定会把“父亲”摸他的手给躲开。

毕竟他之后明白了,自己在男人眼里就是一只宠物。高兴了可以摸摸头,不高兴了便可以踹一脚赶到一边。

至于宠物的境况……

活着没死就行。

沉闷而熟悉的窒息感又掐住了脖颈,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张牙舞爪围上来,和那段斑驳的记忆碎在一起粘黏住了大脑皮层。邬星墨一动不动望着面前漂亮的欧式别墅,指节攥紧,直掐进掌心。

“小墨?”

周围的景象扭曲成别墅内部装修精致的客厅,女人优雅地自真皮沙发里站起,脸上显出浅淡的笑:“你就是小墨?”

坐在女人身侧的少年斜眼扫过来。

很冷的目光,与女人的笑容一样。

这两副神情在太多时候都出现过,邬星墨乍一看见,只觉得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来和你哥哥打个招呼吧。”女人伸手,邬星墨不自觉后退一步,撞上了后边的人。

他扭头,原本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正用嫌弃而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你和你妈妈一样厚颜无耻。”

宋景明冷冷说。

邬星墨扬扬眉梢,正要回话,突然肩膀被一股力道摁住。他条件反射甩开,但那人似乎不肯作罢,手顷刻又搭上,邬星墨耐心见底,索性转身直接一揪一扯——

耳畔便响起一阵闷响。

周围的场景像被闷响吓到的蝴蝶,瞬间迸散飞掠而走,邬星墨瞳孔聚焦,与一双紫蒲色的眸子对上。

他愣了愣。

两人对视良久,紫色眸子的主人轻轻问:“哥是不是做噩梦了?”

邬星墨摇摇头,紧接着发现自己正揪着邬星沚衣襟口,立刻松开。

“……抱歉,我刚刚有没有扯摔你?”

邬星沚无视碰疼的膝盖站直,一边整理歪掉的衣襟一边道:“没有。”

邬星墨“唔”一声坐起来,揉揉太阳穴。

刚挪挪身子要下床榻,对面整理完衣襟的人就弯腰将他抱住。

“早上好,哥。”邬星沚说,在他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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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星墨一怔。

“你——”

邬星沚眨眨眼,挨着他鼻尖小声问:“这样,心情会不会好些?”

唇角还残留了些许温软的触感,邬星墨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心跳莫名加快几拍。

那些由梦境带出的负面情绪仿佛都被邬星沚的气息取而代之,填满了周围每一寸空间。

“……我说了没事。”他道。

话虽这么讲,邬星墨原先无精打采的语调却轻快了不少,尾音甚至捎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松开,再这样抱下去得误了时辰。”

邬星沚乖乖松开,转而拉住他衣袖。

邬星墨没管,自顾自滑下床榻沿,蓬松发尾随着他的动作飘起一片,像朵云。

邬星沚看着那朵云,扯扯对方衣袖。

“我想帮哥束发。”他说。

邬星墨闻言,扫他一眼:“我自己束。哪有男人帮男人束发的。”

邬星沚跟着人到桌案边。

“怎么没有,我前几回不是也帮哥束过。”

邬星墨在桌案前坐下,拿起木梳,抬眸就看见铜镜里眼巴巴看着的邬星沚。

“……”

他顶着对方的目光拢拢发尾。

隔了几秒,终于还是无奈道:“罢了……你动作快点!”

—————————

居所大门旁正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高的身穿松绿色弟子服,五官清隽,气质漠然;矮的斜歪在大树底下摆弄着手里一团金红色的东西,站姿奇丑,神情倒认真得很。

池音仔仔细细捋了一遍手里的东西,突然感应到什么,立刻抬头伸长脖子。

果不其然,居所里通往大门口的石子路上浮现出了两道人影。

“万墨!”

池音喊一声,捧着手里的东西高高兴兴扑过去。

“看我给你编的礼物!”

然后不出意外地,她又被邬星沚挡住了。

男子俊美的脸与深色且做工精良的内门弟子服饰格外地搭,立在那整个人好似一片凌厉漂亮的竹叶,将身后的邬星墨遮得严严实实。

“男女有别,池小姐请自重。”邬星沚毫不客气说。

池音鼓鼓腮帮子。

“又是你,”她气呼呼瞪着邬星沚:“你是男的了不起吗?走开,我要把礼物给万墨!”

眼见一鸟一人又快掐起来,邬星墨连忙按住邬星沚肩膀,低声:“池音是守护神兽。而且夏师兄还在呢,你少讲两句。”

“……”

邬星沚瞥一眼不远处走来的夏景,把赶池音的话咽回喉咙。

转而对邬星墨道:“那你不能收她的东西。”

“我不收,绝对不收。”

得到肯定,邬星沚才不情不愿挪了位置。

池音头顶的呆毛翘了翘,立刻挤过去,把手里金红色的东西递给邬星墨。

“这是我用羽毛编的环环噢!”她说:“送给万墨!”

身侧传来强烈的视线感,邬星墨轻咳一声。

婉拒:“好意我心领了。你……以后不必再这么折腾给我送东西,我不喜欠别人人情。”

池音头顶的呆毛耷拉下一点。

“可是——”

“前辈。”

她话未说完,一道清冽的男音插来:“时辰将近,您得去正殿了。”

池音扭头。

夏景正站在一米外,神情冷淡。

“……哦。”她嘟哝着转回脑袋,对邬星墨道:“那我晚些再来找你。”说完,又瞅瞅站他旁边的邬星沚。

叮嘱邬星墨:“你小心点你弟弟,别被他打了。”

邬星墨:“……”

他立马按住邬星沚要出鞭的手。

池音全然不觉,叮嘱完后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夏景走上前,邬星墨便带着邬星沚依照宫规行礼。

夏景回礼。

“师尊今日有事外出,无法亲自教导你们。”

他的目光掠过两人腰间悬的宫铃,面无表情说:“二位今日先去东边武场同清言仙尊与归元仙尊门下的师兄师姐们一起练习基本心法,具体修炼内容待师尊回来后再定。”

“夏师兄。”

夏景顿了顿,看向邬星沚。

“何事?”

“关于昨晚的事。师尊同意了么?”

“……同意了。”

邬星沚当即唇角一勾:“多谢师兄告知。”

夏景点点头,他的视线落在两人袖底轻轻拉在一块儿的手上,突然想起,好像楚师弟也喜欢找各种缘由拉他的手。

……这会是一个原因么?师尊要楚师弟消失的原因。

夏景漫无目的想着,对两人道:“你们……还是保持一下距离。”

“师尊不喜门内弟子间太过亲密。若惹了师尊不快,惩罚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