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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阎魔德迦金佛 > 第49章 蜃楼迷心 金佛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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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格里沙漠腹地。正午的日轮高悬,如同熔化的白金,倾泻下足以焚灭魂魄的炽烈光焰。空气在高温下扭曲、蒸腾,视野所及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颤动的、虚幻的薄纱。脚下是无边无际的金色炼狱,沙丘连绵至天际,每一粒沙都贪婪地吮吸着热量,烫得隔着靴底都感到灼痛。

桑吉与阿娜尔,仅凭一匹同样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的矮脚黄骠马,在死寂的沙海中跋涉。马背上,仅存的那只水囊,轻飘飘地晃荡着,里面那点珍贵的水,已不是生命的甘霖,而是悬在头顶、时刻提醒着死神脚步的残酷倒计时。每一次颠簸,囊中那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水声,都像针尖扎在两人干涸龟裂的心田上。

嘴唇早已破裂、结痂、再破裂,渗出的血丝被滚烫的沙尘糊住,形成暗红的硬壳。喉咙如同被烙铁反复熨烫,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唾沫早已枯竭。汗水?早已是奢侈的记忆。身体像被彻底掏空、烘干的陶俑,仅凭一股不屈的意志驱动着沉重的双腿,机械地向前挪动。意识在极度的干渴与酷热的双重煎熬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绿洲……下一个绿洲……”这微弱的念头,是支撑他们不立刻倒下的唯一支柱。五爷地图上那细小的水滴标记,在绝望的深渊里,散发着微弱的、却足以致命的诱惑光芒。他们死死盯着西北方向,眼珠因干涩而布满血丝,每一次沙丘起伏,都期盼着那抹救命的绿色能突然跃入眼帘。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永恒。地平线的热浪扭曲处,景象骤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单调得令人绝望的沙黄。一片朦胧的、水润的翠绿,如同最瑰丽的翡翠,镶嵌在金黄沙海与灰蓝天幕的交界处!那绿意如此鲜活,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更令人心神激荡的是,在那片绿意中央,清晰地倒映着一汪……湖泊!湖水清澈得如同最纯净的蓝宝石,波光粼粼,在虚幻的日光下闪烁着诱人至极的光泽!湖边影影绰绰,似乎有摇曳的棕榈树影,甚至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感受到那水汽带来的、沁人心脾的清凉!

“水!绿洲!桑吉!快看!”阿娜尔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干渴而撕裂变形,她猛地抓住桑吉的手臂,枯槁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着那片梦幻般的景象,眼中迸发出濒死者看到天堂般的光彩。

桑吉的心脏也如同被重锤猛击,剧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干瘪的胸腔!希望!前所未有的巨大希望!他用力眨了眨干涩刺痛的眼睛,试图看得更真切些。

然而,就在他凝神细看的刹那,那片诱人的海市蜃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充满恶意的手搅动的水面,猛地扭曲、变形!

翠绿的棕榈树影变得狰狞如鬼爪,清澈的湖面瞬间浑浊、沸腾,如同翻滚的血池!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那湖泊的“镜面”中,清晰地映照出他们两人的身影——但,那不再是疲惫绝望的旅人!

镜像中的“桑吉”,身披的并非破旧素衣,而是一件绣着诡异曼陀罗花纹、浸透着暗红血渍的华丽法袍!他原本沉静悲悯的脸庞,此刻扭曲得如同地狱修罗,双目赤红如血,燃烧着疯狂、贪婪与毁灭一切的欲望!他手中紧握的,不再是药锄,而是一柄缠绕着黑气、滴落着粘稠血浆的狰狞鬼头刀!他正对着镜像外的阿娜尔,嘴角咧开一个残忍到极致的狞笑,刀锋高举!

而在镜像“桑吉”的对面,倒映出的“阿娜尔”,同样面目全非!她不再是那个坚韧明亮的敦煌女子,而化身为一个妖冶绝伦却充满剧毒的魔物!紫黑色的妖纹爬满了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原本深邃的眼眸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如同毒蛇般的竖瞳,闪烁着冰冷而魅惑的幽光!她身披轻纱,曼妙舞姿中却透出致命的杀机,纤细的指尖缠绕着幽绿的毒雾,正对着镜像外的桑吉,发出无声的、充满诱惑与毁灭的诅咒!

“妖孽!”镜像中那个法袍染血的“桑吉”对着阿娜尔发出无声的咆哮,口型清晰可辨,“西域妖僧派来的妖姬!迷惑我心智,窃取金佛!当诛!”鬼头刀带着撕裂虚空的怨毒黑气,狠狠劈向镜像中的“阿娜尔”!

“恶贼!”镜像中那个妖异魅惑的“阿娜尔”对着桑吉发出凄厉的尖啸,竖瞳中射出刻骨的仇恨,“是你!是你杀了阿爸!是你屠了巴图、哈桑!是你毁了我们的家!我要你血债血偿!”缠绕毒雾的利爪,如同来自九幽的索命钩镰,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抓向镜像中的“桑吉”!

这并非单纯的光影扭曲!这是直击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与猜忌所投射出的、最恶毒的幻象!是这片吞噬生命的沙海,利用他们濒临崩溃的意志,汲取了他们内心最隐秘的梦魇——桑吉对自身力量失控、堕入魔道的恐惧;阿娜尔对失去至亲、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终极梦魇——并将其无限放大、扭曲,化作这诛心裂魂的幻境!

嗡——!

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彻骨的恐惧,瞬间冻结了桑吉和阿娜尔的血液!他们看到的不是幻影,而是彼此灵魂深处最黑暗角落被强行拖拽到阳光下的、血淋淋的指控!那镜像中彼此狰狞的面目、疯狂的杀意、致命的武器,是如此真实,如此具有冲击力!巨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你……”桑吉猛地转过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身旁真实的阿娜尔。镜像中那个妖姬的魅惑毒爪,与眼前女子沾满沙尘、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在这一刻诡异地重叠!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欺骗被蛊惑的暴怒,混合着对自身可能堕落的巨大恐惧,如同失控的岩浆,轰然冲垮了他的心防!戒空大师的教诲、鸠摩罗什的忍辱,在这一刻被这滔天的恶念彻底淹没!

“妖女!”桑吉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杀意和扭曲的“真相”!他几乎是本能地、如同镜像中那个“自己”一样,反手狠狠抓住了阿娜尔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手,竟真的闪电般摸向腰间,不是药锄,而是那柄一直贴身藏着的、淬过麻药的锋利匕首!寒光出鞘,直指阿娜尔的心口!动作与镜像中那柄劈下的鬼头刀,完美同步!

“啊!”阿娜尔手腕剧痛,惊骇欲绝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桑吉——那赤红的双眼,扭曲的面容,森冷的杀意,与镜像中那个杀死她父亲、毁灭她家园的恶魔完全重合!父亲阿罗耶惨死的幻象、巴图、哈桑倒在血泊中的哀嚎,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恐惧、绝望、被至亲背叛的锥心之痛,瞬间转化为同样滔天的恨意!

“恶贼!还我阿爸命来!”阿娜尔发出泣血般的尖啸,被抓住的手腕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扎,另一只手也闪电般探向自己靴筒中的短匕!她的眼中再无半分情意,只剩下刻骨铭心的仇恨与同归于尽的疯狂!锋利的匕尖,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刺向桑吉的咽喉!动作与镜像中那抓向心口的毒爪,如出一辙!

两柄淬毒的利刃,在炽热扭曲的空气中,带着彼此最深的恐惧与最恶毒的指控,撕裂了曾经生死相托的情谊,朝着对方最致命的要害,亡命刺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被拉长,死亡的气息浓稠得令人窒息!

就在那淬毒的匕尖即将刺入对方咽喉与心口的刹那——

“嗡——!”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无比庄严的震颤之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声音的源头,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马背上破旧药筐深处!那声音初时微弱,如同古寺檐角铜铃被微风拂动,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穿透了两人被疯狂杀意充斥的耳膜,直抵灵魂最深处!

嗡鸣声在响起的瞬间,陡然拔高、扩散!不再是单一的声响,而是化作一圈圈肉眼不可见、却能清晰感知的、纯净无瑕的金色涟漪!这涟漪以药筐为中心,无声却迅猛地向四面八方荡漾开去!

这金色的涟漪所过之处,如同最纯净的圣水冲刷污秽!

那笼罩在两人眼前的、扭曲狰狞的镜像世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瞬间剧烈地波动、碎裂!妖异的法袍、滴血的鬼头刀、魅惑的毒爪、翻滚的血湖、狰狞的树影……所有由恶意幻化出的景象,在这清圣庄严的佛音涟漪中,如同冰雪遇骄阳,发出无声的哀鸣,迅速消融、溃散!

更关键的是,那充斥在两人识海中、如同跗骨之蛆般疯狂滋长的猜忌、仇恨、杀戮欲望、被背叛的恐惧、自我堕落的幻象……这些源自心魔、被蜃楼恶意无限放大的毒念,在这突如其来的佛音涤荡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剥离!

“呃啊!”桑吉和阿娜尔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刺向对方的匕首猛地僵在半空!仿佛有一把冰冷的、无形的利刃,硬生生劈开了他们被魔念糊住的灵台!

赤红的血色从桑吉眼中急速褪去,疯狂扭曲的面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茫然和……一种从噩梦中被强行拽醒的巨大虚脱感。他看着自己手中那距离阿娜尔心口仅余寸许的、闪烁着幽蓝毒光的匕首,又看看阿娜尔那刺向自己咽喉、同样淬毒的锋刃,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巨大的后怕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阿娜尔眼中的刻骨仇恨和疯狂也如同潮水般退去,竖瞳的幻影消散,恢复成原本的深邃,此刻却盈满了极致的恐惧、痛苦和茫然。她看着桑吉那近在咫尺、因惊骇而苍白的脸,又看看自己刺向他咽喉的匕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短匕“当啷”一声脱手掉落沙地。

“桑……桑吉?”阿娜尔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和极度的不确定,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阿娜尔!”桑吉的声音同样嘶哑颤抖,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自我厌恶。他猛地扔掉手中的毒匕,如同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

短暂的死寂。

下一刻,巨大的、失而复得的悲恸与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两人所有的堤防!

“哇——!”阿娜尔再也无法抑制,猛地扑进桑吉怀里,放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对刚才那可怕幻象的恐惧,对差点亲手杀死最信任之人的后怕,以及对父亲、对家园思念的无尽悲苦。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沙尘和血痂,留下道道湿痕。

桑吉紧紧抱住怀中颤抖哭泣的女子,双臂用力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眼眶也瞬间通红,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滴在阿娜尔沾满沙尘的发间。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刚才那幻象中彼此狰狞的面目、致命的杀招,是如此真实,如此可怕!若非……若非那一声及时的佛音……

佛音!

桑吉猛地一震,立刻松开阿娜尔,手忙脚乱地解下背后的药筐。他颤抖着双手,拨开上面覆盖的杂物,小心翼翼地将那尊一直静静躺在筐底、被粗布包裹着的阎魔德迦金佛像捧了出来。

粗布解开,佛像在正午刺目的阳光下,流转着温润而庄严的光泽。佛像的面容依旧是那永恒不变的慈悲与宁静,低垂的眼睑仿佛在悲悯地注视着世间一切苦厄。然而,桑吉和阿娜尔都清晰地感知到,佛像周身,此刻依旧萦绕着一层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无比温暖的金色光晕!那光晕如同呼吸般微微脉动,散发着令人心神安宁的气息。方才那驱散魔障、涤荡心神的清圣佛音,正是源自于此!

“是金佛……是金佛救了我们!”阿娜尔看着那尊佛像,泪水更加汹涌,充满了虔诚的感激和后怕。

桑吉双手捧着金佛,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和残留的、洗涤灵魂的佛力,心中亦是翻江倒海。他想起凉州城外索南上师那洞悉一切的目光,想起李鬼那看似疯癫、实则蕴含深意的“通灵”暗示,想起戒空大师关于“缘起性空”的开示……一切似乎都指向这尊神秘的佛像。

“心魔外魔,皆是虚妄。金佛示警,护持本心……”桑吉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刚才那恐怖的幻境,是蜃气扭曲光影所致,更是他们自身濒临极限时,心魔被无限放大、被这片死亡沙海恶意引导的具现!金佛的清圣佛音,如同一盏明灯,照破了这内外交织的迷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将金佛郑重地放在面前滚烫的沙地上。他盘膝坐下,闭上双眼。这一次,他不再仅仅催动金刚怒目密法那刚猛无俦的伏魔之力,而是尝试着将心神沉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灵状态。他回忆着索南上师引导他感应佛力时的那种宁静与虔诚,回忆着李鬼那看似疯癫、实则沟通天地万灵的特殊精神波动,更将戒空大师“缘起性空,心灯即佛”的至理融入其中。

金刚密法的力量依旧在经脉中流转,但不再是狂暴的怒涛,而是化为一种沉静而坚韧的河流。他将这股力量,小心翼翼地、虔诚无比地,尝试着与面前那尊散发着温润佛力的金佛相连。

嗡……

金佛似乎感受到了他心念的变化,再次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回应的震颤。佛像周身那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似乎明亮了一丝。

桑吉心中一动,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祈求,都凝聚成一个最纯粹的念头:“指引迷途,示我生路!”

他猛地睁开双眼!

金刚怒目密法运转到极致,瞳孔深处金光隐现,但这一次,金光不再仅仅是力量的象征,更带上了一种洞穿虚妄、照见真实的玄奥意味!这是他以自身密法为基,融合索南上师的佛力感应、李鬼的通灵之悟、戒空大师的般若智慧,在绝境中强行开启的——“法眼”!

法眼开阖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再次剧变!

那扭曲空气的热浪消失了,那令人绝望的单调沙黄也褪去了色彩。整个世界,在他“法眼”的视界中,变成了一片由无数细微能量流构成的、动态的混沌之海!炽热的阳光是灼热的金色洪流,脚下的沙粒是沉滞的土黄色光点,空气是流动的、稀薄的无色波纹……

而就在这片混沌能量海的西北方向,极远极远之处,一点微弱却无比纯净、无比柔和的……金色光点,如同暗夜苍穹中最恒久的星辰,穿透了重重能量的迷雾,清晰地映入了他的“法眼”!

那光点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带着水润的清凉气息,与周围死寂的沙海能量格格不入!它并非静止,而是在微微地脉动、摇曳着,如同风中一盏温暖的烛火,却又无比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

绿洲!是真实的、蕴含着生命之水的绿洲!金佛之力,感应到了那生命之源的气息,并通过这强行开启的“法眼”,为迷途者指明了方向!

“看到了!”桑吉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猛地站起身,指向西北方向那常人眼中依旧空无一物的沙海深处,“阿娜尔!在那里!佛光指引,生路就在那里!”

阿娜尔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肉眼所见,依旧是连绵的沙丘和扭曲的热浪。但她看着桑吉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充满洞悉与希望的金光,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融合了金刚之力与佛门慈悲的奇异而令人心安的气息,没有丝毫犹豫!

“好!”她用力点头,擦干脸上的泪痕,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火焰,“我们走!跟着佛光!”

桑吉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散发着微弱佛光的金佛重新用粗布包裹好,珍而重之地放入药筐深处。他翻身上马,将阿娜尔拉上马背,让她坐在自己身前。

这一次,他没有再看那海市蜃楼消失后空荡荡的地平线,而是将全部心神,都锁定在“法眼”视界中,那一点在混沌能量海中坚定闪烁的、指引生路的金色佛光之上!

“驾!”

一声嘶哑却充满力量的催马声响起。疲惫的黄骠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那重新点燃的、炽热如朝阳的希望之火,发出一声混合着疲惫与不屈的长嘶,扬起四蹄,朝着西北方向,朝着佛光指引之处,朝着那象征着生命与救赎的未知绿洲,再次奋力奔驰!

滚烫的沙粒在马蹄下飞溅,两道渺小的身影,带着一颗被佛音涤荡过、更加坚定无惧的心,一头扎进了那看似永恒不变的死亡沙海。身后,那曾吞噬信任、显化心魔的蜃气,在炽热的阳光下,不甘地扭曲、消散。唯有金佛的微光,在药筐深处,如同不灭的心灯,默默守护着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