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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若没有路,便踏出路来

萧斡里剌听了他的言语气极反笑:“果然是着急就犯浑,本王若与你计较岂不失了风度!只是大辽此时的力量,莫说东击金国,便是与西夏相较,也是有所不及,此时若去,不啻于以卵击石!”

辛弃疾凑到跟前:“大王,大宋也不是大金的对手!但总不能拱手相让不是!”

耶律夷列道:“贵使,抛开辽宋恩怨不谈,大辽都是出兵东征,这西域的基业只怕就不保了,此去便是一去不回!”

辛弃疾皱眉思索,这西辽看似辉煌,却也是危机四伏,慑服的诸国都是豺狼,一旦西辽显示出半点虚弱,便会遭到反噬!怪不得适才萧斡里剌并不辩论,直接通知自己大辽不会东征!

萧斡里剌冷哼道:“还有这个臭小子,老夫的女儿绝不会嫁你这般狂妄之徒!”

萧汉摸不着头脑:“不知大王之女儿是谁?”

“你这浪荡子!我……”萧斡里剌差点又背过气去!

萧朵鲁不道:“就是琪琪格!”

萧汉依然莫名其妙,眉毛拧成了麻花!

辛弃疾拿胳膊肘顶了顶他:“是萧朵儿!”

萧汉恍然大悟:“朵儿啊!原来她是大王的女儿?怎地在鸿胪寺做女官啊!”

萧朵鲁不道:“我父亲老来得女,对这妹妹极是宠爱,也自养成其倔强的性格,不愿受家里的福荫,便自出去找些事做!我们也是拿她没办法!”

萧汉笑嘻嘻道:“老兄,她可比你好看多啦!”

萧朵鲁不傻笑道:“那是自然,她是我们家最好看的!”

然而接下来第一句话便又将他气得三尸暴跳!

“那又与我何干?”萧汉摊手道。

萧朵鲁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睚眦欲裂:“你果然是个浪荡子,不是你勾搭她,她怎么会与家里翻脸也要跟你!此时你还如此推卸责任,当真混账!”

萧汉一把拍开他的手:“老兄,你是怎么回事,我是认识她,但又不熟!此事于我何干!”

萧朵鲁不正要上前厮打,辛弃疾忽然一把拦住问道:“萧兄,朵儿怎么跟你说的?也许朵儿所言并非萧汉!”

萧朵鲁不怒道:“怎么不是他!大宋使团,长相英俊,不是宋人!不是他还是谁!”

辛弃疾与萧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两人笑的不是一回事!

萧汉道:“果然还是哥哥我比较英俊些!”

辛弃疾一把拉住萧朵鲁不道:“朵儿说的那人叫做焦景颜,乃是羌人,现下还在驿馆!”

萧朵鲁不都懵了,怔怔道:“不论是羌人还是契丹人,既然是宋使,今日为何不来!”

“朵儿姑娘弄错了,这人不是宋使,他是西夏人,受皇命来帮我的!今日宋使入宫,他自然是不能来的!”辛弃疾无奈道,这个情况有些复杂,好在这个萧朵鲁不头脑比较好使,应该可以理解!

萧朵鲁不与不停假作咳嗽父亲对望一眼,颇觉有些尴尬,居然摆了这般大一个乌龙,心中也暗怪妹妹说的不清不楚!

误会已然解开,然而联盟的事情却毫无进展,西辽的天然缺陷,决定其无力东征!

便是授予他们新的冶炼方式也是无济于事,等他们弄到足够的精铁,去冶炼,然后训练军队,再彻底荡平西域,而后东征,这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草草散会,辛弃疾坐在驿馆长吁短叹!

然而就在第二日,驿馆收到了一份烫金请柬,乃是王府来的,请驿馆内所有人到王府做客!

“莫非联盟之事有转机?”辛弃疾心下升起了希望!

“有屁的转机!”萧汉将葡萄皮吐在沙地上:“若真是谈联盟的事,上面请的便是宋使!”

“有何区别?”辛弃疾问道。

“我说你这脑子怎地有时聪明至极,有时愚笨如牛呢!他们请的是焦景颜!焦景颜!”

辛弃疾恍然大悟:“好嘛,如此我们倒成陪衬了!”

忽而又欢喜道:“也好啊,说明焦兄此事有戏,咱们也算没白来一场虎思斡耳朵嘛!”

……

“我不去!”焦景颜的手还是裹着纱布,但身上的压伤与擦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听说要去见朵儿的父母,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对朵儿姑娘有好感,但这事忒也荒唐了,不应该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还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西域!

“我是遵皇命而来,不是来娶亲的!”焦景颜倔强道。

“焦兄,你的皇命怎么说的?”辛弃疾问道。

“陛下命我全力协助宋使完成使命!”焦景颜神色肃然道。

“着啊,现下谈判已经陷入僵局,甚至可以说毫无希望,今日再不去,咱们便只好铩羽而归了!”辛弃疾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所以,我去朵儿家,算是完成皇命?”焦景颜狐疑道。

“对呀!”辛弃疾与萧汉同时道!

“我总觉得你们在骗我!”焦景颜皱眉!

“哎呀!走吧!”两人将焦景颜推了出去!

……

作为南院大王,大辽皇帝之下第一人!众人还是挺期待他的宅子。

走进了王府,却发现他与大宋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那叫一个空旷,一个院中都能装下大宋的一套宅子!但除了大,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莫说雕梁画栋,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假山奇石这类装点的物事,连树都没几棵,虽然大,却看得仲谋直打哈欠!

到了正堂,辛弃疾等人与萧斡里剌见了礼,这位南院大王只是点点头,既没有表现得什么开心也没有什么排斥!只是眼光稍稍瞥了一眼这位不曾见过的温润男子,随即转开去!

“萧朵鲁不,你带使者去拜见一下长公主吧!”

萧朵骨不引着众人去了后院,后面的植物明显要多很多,除了各色花朵之外,还有些瓜果之类,这倒是与中原人的习惯大相径庭。

见到长公主耶律普速完时,她正在与一个少年说话,显得极是高兴。见到辛弃疾一行人到来,便肃然而坐,嘴角挂上淡淡的客气微笑。

这位长公主极为年轻,年方双十,长相与哥哥皇帝耶律夷列颇有些不同,颧骨要略低些,线条也要更柔和,显得极是美艳。而微微上翘的眉角显出此人性格的强硬!

辛弃疾代表的大宋,今日便穿了一套儒衫,外面套了一件褙子,再加上清秀的容颜,显得温文儒雅。近日晒得有些小麦色的面庞,儒衫下微微坟起的肌肉线条,处处显示着这个少年与众不同的青涩与活力。

耶律普速完点头微笑,看到辛弃疾时,眼睛不可察觉地微微眯起一丝,嘴角的笑意也多了一丝。又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一眼适才说话的少年,眉头却微微皱了一分!

“这是哈密力进贡来的鄯善瓜,你们自西夏来此,想必不曾试过此瓜!”长公主笑吟吟道。

辛弃疾躬身行礼道:“外臣来此路上,为躲避金人追杀,正是走的伊州!”

长公主微微点头:“是了,你们汉人叫做伊州!那可辛苦你了!”

“能来此见到大辽的风情,倒也不枉了!”

“可有印象深刻的人物吗?”长公主端起茶盏,用银质的调羹搅拌着羊乳。

“皇帝陛下,南院大王,驸马,长公主都令人印象深刻!”

“你倒是会说话,见到我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长公主嘴角的弧度高了一丝。

辛弃疾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了,只好岔开话题道:“还有萧琪琪格!”

长公主笑容不减:“你喜欢她吗?”

“琪琪格姑娘对我们这位焦景颜先生颇为青睐!”

长公主终于转到焦景颜的脸上:“你就是琪琪格说的那位俊俏郎君啊,果然长得一表人才!”

焦景颜脸上略有些赧然,躬身行礼,并不言语。

转头看着先前的少年道:“朴古只沙里!你带这位郎君去见见主母吧!”

“是!”朴古只沙里应道。

焦景颜有些慌了神,怎么还一人去见主母了,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位一辈子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儒生终于变了颜色,向着辛弃疾与萧汉伸手招呼,犹如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漂浮的木头!

辛弃疾与萧汉微笑为他送行!

“长公主,父王还在前面等候,我便带他们过去了!”焦景颜走后,萧朵鲁不也道。

“这便要走了吗?”长公主依依不舍道:“挞马,你可要好生招待他们!”

挞马是长公主对萧朵鲁不的专用称呼,意为统御者,这让身为驸马的萧朵鲁不舒心不少!

萧朵鲁不回道:“长公主放心便是!”

说完带着几人回了正堂,萧斡里剌问道:“长公主没有为难贵使吧!”

辛弃疾回道:“长公主极是和善,外臣倍感荣光!”

萧朵鲁不也道:“长公主应对很是得体!”

南院大王微微点头。

“哎!你们坐,在朝堂是朝堂,来了我府上,便是客人,不必拘谨!”萧斡里剌今日居然十分客气!

萧汉上前赔笑道:“大王身体无恙吧!”

萧斡里剌白了他一眼:“没让你给气死自然好得很!”

萧汉讪讪笑道:“大王宽宏大量,自然不会与小子一般见识!”

萧斡里剌长叹一口气道:“其实你所言虽然难听,却也不错,我们这些人,早就失去了契丹人的傲骨!先帝与本王征服了四国,那是因为大辽在此没有立锥之地!等立足稳了,便慢慢失了勇往直前的精神,明明金国便在那里,我们却不敢,甚至不去想有这么个敌人等我们复仇,因为我们怕,我们想过些安稳日子!”

萧斡里剌难过地摇了摇头:“我们这帮老东西这般想倒是无妨,只是族内的年轻人也这般想,大辽焉有未来!”

辛弃疾道:“外臣以为,追逐安稳度日,正是常人所求,并非什么洪水猛兽!发动战争,抢占资源,本就为了往后稳定的生活,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萧斡里剌怔怔看着他:“果真如此吗,本王昨夜一夜未眠,便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长此以往,大辽便快亡了,却不知贵使何以教我!”

辛弃疾很少考虑这种整体的问题,这是赵眘考虑的问题,但并不代表他不懂!相反,他的聪明才智不论用在何处都是惊才绝艳!

“外臣觉得,于平民而言,自然是越安稳越好,但于庙堂诸公来说,忘战必危!不论是大辽抑或是大宋,都是很好的反面例子!反观西夏,四战之地也,建国以来,大小战斗从未终止。因此,即便强如金人,也不愿轻易去招惹他们!然西夏人平民的生存状态实在堪忧,因此他们的国力终究上不去!外臣觉得,将百姓的安居乐业与时刻警觉的甲士分而治之,才能长久。只是这一点外臣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甲士终究来源于百姓,百姓安稳,甲士自然安稳!”

萧斡里剌点头道:“这个问题于我大辽更为明显,大辽都是平日为民,战时为兵,哪里可以分得开!”

“大王,眼前的问题是,大辽囿于西域,早晚必亡!若能东进,虽然艰难,或有生机!”

萧斡里剌笑了起来:“贵使终究还是不忘使命,说得轻巧,我东进去哪?东进首先便是西夏,西夏我们都打不过!”

辛弃疾默然,李仁孝虽然表示过愿意与大辽同御金人,但若是真让大辽去西夏驻军,定然是不肯的!

萧汉忽然道:“大王,不是只能走西夏,还有克烈部!”

“克烈部?”萧斡里剌抚摸着辫子上的金铃:“克烈部一度是大辽的属国,但大辽西迁之后,便失去了对克烈部的统治。此时走克烈部已经从属于金国,是敌非友啊!而且克烈部虽然水草丰美,易于养成马匹。但无法成为聚集地,也难以获得大量的铁器,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辛弃疾道:“铁器不是问题,西夏可以供应!焦景颜为证!而从属的问题嘛,金人的统治大家都能看到,克烈部或多或少对他们会有怨气,只是能否与大辽合作,却是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