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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八零:冷面大佬狂宠妻 > 第58章 松紧带断货:周掐咽喉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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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松紧带断货:周掐咽喉的阴招

1984年春,晚风小作坊。

空气里弥漫着棉絮的微尘和热熨斗蒸腾出的水汽。十几台“蜜蜂牌”缝纫机踩得震天响,哒哒哒的声音汇成一股充满生机的洪流,几乎要掀翻这简陋砖瓦房的屋顶。女工们埋着头,手指翻飞,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她们正全力赶制的,是苏晚月设计的爆款新品——“霹雳”踩脚裤。这种在脚踝处加了宽紧带收口的裤子,配上时兴的高跟鞋,既显腿长又利落,一经推出,订单雪片般飞来,几乎压垮了那张旧木桌。

“红姐,裤腰的松紧带再紧半寸!对,就这个劲儿!” 苏晚月穿梭在机台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底却有火苗在烧。她拿起一条刚下线的成品,深蓝色的涤纶面料挺括垂坠,脚踝处那圈三指宽的黑色松紧带收束得恰到好处,利落又时髦。这就是这条裤子的灵魂,也是成本的大头——每条裤子足足要用掉一尺半(约1.5米)的优质宽紧带!

“苏姐!” 负责原料采购的小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小脸煞白,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票据,“跑遍了!供销社、百货大楼、五金杂货店…连城东那家小门市都去了!都说没货了!仓库是空的!售货员说…说现在松紧带全国都紧俏,要凭‘工业券’批条子才能拿,还限量!”

作坊里震耳欲聋的缝纫机声像是被猛地掐住了脖子,瞬间静了一瞬。所有女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看向苏晚月,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恐慌。没了松紧带,这踩脚裤就是一堆废布!

苏晚月的心猛地一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她强迫自己镇定,走到墙角堆原料的地方。原本小山般码放整齐的松紧带卷筒,此刻只剩下孤零零的两卷,像被遗弃的孤儿。这点存量,连半天都撑不过去。

“黑市呢?” 苏晚月的声音很稳,但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小娟快哭出来了:“问了…黑市的老疤瘌说,现在这玩意儿比肉还金贵!原本五毛钱一尺的,现在开口就要一块五!还…还不一定有!他说…他说这阵风头紧,货都让‘大老板’们包圆了!”

“大老板”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苏晚月的神经。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周文斌!那张斯文带笑的脸在她眼前闪过。除了他,谁有这么大能量,能在短短几天内,悄无声息地掐断一个城市里最普通的工业辅料供应?这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冲着她刚刚冒头、势头正旺的踩脚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带着一种悠闲的、甚至有些刺耳的节奏。

“哟,苏晚月妹子,忙着呢?” 周文斌那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声音传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油亮,推着一辆崭新的“永久”二八大杠,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慢悠悠地晃进了作坊。那自行车前筐里,赫然放着好几大卷崭新的、油亮亮的黑色宽紧带!在昏暗的作坊里,那黑色的橡胶带反射着幽冷的光,刺得所有女工的眼睛生疼,也像一把冰冷的刀,悬在了苏晚月的头顶。

作坊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缝纫机彻底停转后,空气中细微的棉絮飘落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周文斌…和他车筐里那些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松紧带上。

苏晚月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脑门,又瞬间褪去,留下冰冷的愤怒和屈辱。她挺直脊背,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凝结的寒冰:“周大哥,稀客。有什么事?”

周文斌仿佛没感受到这凝滞的气氛,自顾自地把自行车支好,目光“随意”地扫过作坊里堆积的半成品踩脚裤和角落里那两卷可怜的库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没啥大事,路过,顺便看看妹子生意咋样。” 他踱着步,拿起一条做好的踩脚裤,装模作样地捻了捻裤脚的松紧带,啧啧赞叹:“这裤子,真不错!款式新,做工也好!难怪火得一塌糊涂啊!” 他放下裤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真诚”又“无奈”:“唉,就是听说最近这松紧带可不好搞啊?到处都缺货!真是愁死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拍了拍自己车筐里那几大卷松紧带,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可不是么,” 苏晚月的声音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刀,直刺周文斌那张虚伪的笑脸,“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大老板’,胃口这么大,把这点小东西都包圆了,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周文斌脸上的笑容僵了零点一秒,随即化开,变成一种更深的、带着恶意的玩味:“哈哈,妹子说笑了。做生意嘛,各凭本事。” 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好意”:“不过嘛…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看你这里这么为难,哥哥我这儿,正好还有点存货…” 他指了指车筐,“匀给你一些,也不是不行。”

作坊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红姐更是紧张地看着苏晚月。有货?能匀?这简直是绝境中的曙光!

苏晚月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往外冒。她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好意”,都裹着致命的糖衣。

“条件呢?” 苏晚月的声音冷得像冰。

周文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算计,他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简单。你这条‘霹雳’踩脚裤的版型图…让我抄一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还有,以后你晚风作坊做出来的新样式,都得让我周家厂子…先挑。”

轰——!

这话如同在作坊里投下了一颗炸弹!抄版型图?还要优先挑走所有新样式?这无异于把作坊的生命线——设计和创新,彻底拱手让人!以后晚风就只能永远跟在周家屁股后面吃灰!这哪里是交易,这是明抢!是彻底的奴役!

“周文斌!” 红姐第一个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你欺人太甚!”

其他女工也纷纷怒目而视,压抑的愤怒在小小的作坊里弥漫。

周文斌却毫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苏晚月,那眼神像毒蛇的信子:“怎么样,妹子?这点小要求,换你渡过眼前难关,保住这几十号人的饭碗…很划算吧?松紧带就在这儿,现货,马上就能拉走。”

他拍了拍车筐,那几卷松紧带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苏晚月的窘迫。阳光从门口斜射进来,正好照亮他手腕上那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表盘反射着冰冷的光。

苏晚月站在那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胸腔里翻涌着屈辱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眼前这个人,用最卑鄙的手段扼住了她的喉咙,还要逼她亲手递上绞索!

她看着周文斌那张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笑脸,看着车筐里那象征着他无耻胜利的松紧带,再看看作坊里女工们惊惶、愤怒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眼神…一股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她碾碎。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滚。”

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节,从苏晚月紧咬的牙关中挤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瞬间刺破了作坊里凝重的空气。

周文斌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难以置信,眼睛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在眼底闪烁:“苏晚月,你说什么?”

“我说,” 苏晚月猛地抬起头,眼底是燃烧的火焰和破釜沉舟的决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周文斌的脸上:“带着你的脏东西,滚出我的地方!”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身体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箭矢。那眼神里的狠厉和决绝,竟让久经沙场的周文斌心头也莫名一悸。

“好!好!好!” 周文斌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鸷的狰狞。他不再伪装,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苏晚月一眼:“苏晚月,你有种!我倒要看看,没有这松紧带,你这堆破布烂裤衩,还能撑几天!咱们走着瞧!”

他猛地推起自行车,车把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头也不回地跨上车,链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几卷象征着羞辱和威胁的松紧带,随着自行车颠簸着消失在巷口扬起的灰尘里。

作坊里死寂一片。

“苏姐…” 小娟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那我们的裤子…”

苏晚月没有回答。她缓缓转过身,走到墙角,拿起那仅剩的两卷松紧带,分量轻得让她心头发慌。她走到一台空转的缝纫机旁,看着机针在空无一物的压脚上徒劳地上下跳动,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哒哒声,像一个绝望的节拍器。

原料危机如同冰冷的巨蟒,死死缠住了作坊的脖颈,越收越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苏晚月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在虚空中握住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最渴望抓住的,是枕下那把冰冷的、唯一的依靠——那把锋利的黄铜剪刀。在这孤立无援、强敌环伺的绝境里,似乎只有那冰冷的金属触感,才能给她一丝病态的、对抗这冰冷世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