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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八零:冷面大佬狂宠妻 > 第116章 信用证到账:外资银行的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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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信用证到账:外资银行的钢印

冰冷的听筒还残留着昨夜越洋电话的灼烫感,苏晚月坐在“晚风”厂简陋的办公室里,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桌上摊着那份险些被周文斌百万支票买走的港商订单合同,纸页边缘已被她无意识揉搓得起了毛边。空气里弥漫着布料粉尘和机油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绝望的锈蚀气息。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会计老陈几乎是跌撞着冲了进来,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手里死死捏着一张薄薄的纸片,仿佛那是烧红的烙铁,又或是溺水者最后的浮木。

“苏…苏厂长!来…来了!来了!” 老陈的声音劈了叉,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难以置信的狂喜,他冲到苏晚月桌前,因为跑得太急,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

苏晚月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倏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什么来了?” 她的声音干涩紧绷,目光死死锁住老陈手里那张纸。是银行的拒付通知?还是周文斌新一轮的催命符?无数个最坏的念头在脑海里炸开,让她指尖冰凉。

老陈说不出话,只是哆嗦着手,将那张纸用力拍在苏晚月面前的桌面上。纸张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苏晚月的视线急迫地落了下去。

纸是上好的道苏纸,挺括,洁白,带着一种与这个灰扑扑的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冷硬质感。最上方,是深蓝色的、庄重而繁复的花体英文行标——**the hongkong and Shanghai banking corporation Limited**。汇丰银行。这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遥远而冰冷的权威感。

在这份来自遥远香港的文件中央,一枚钢印清晰地压嵌在纸页深处。印痕深刻,线条硬朗,边缘带着细微的纸张挤压纹路。印文是同样冷峻的英文,围绕着中心汇丰标志性的狮徽。钢印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纸背都清晰地凸出了印痕的轮廓,摸上去带着一种沉重而踏实的凹凸感。

最关键的是那几行打印的黑色油墨字迹:

> **不可撤销跟单信用证 (Irrevocable documentary credit)**

> **开证申请人:** 香港永新贸易公司 (wing Sun trading co., hK)

> **受益人:** 晚风服装厂 (wanfeng Garment Factory)

> **金额:** USd 280,000.00 (美元贰拾捌万元整)

> **通知行:** 中国银行深圳分行

> **有效日期:** 1987年6月15日前于受益人所在地交单议付

空气仿佛凝固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老陈粗重的喘息声和苏晚月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信用证!真的是信用证!而且是不可撤销的!金额正是那份港商订单的总货款!

苏晚月的指尖颤抖着,轻轻拂过那枚冰冷的钢印。坚硬的触感顺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真实感。这不是梦!不是周文斌的陷阱!是陆行野!是他在那个绝望的深夜,隔着千山万水、跨越重洋,硬生生从绝境中为她撕开的一道口子,投下的一束光!他承诺的“三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他…他真做到了…” 苏晚月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一股汹涌的热流毫无征兆地冲上眼眶,酸涩得厉害。昨夜电话里他沙哑疲惫却斩钉截铁的“等我三天”,此刻像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这枚冰冷坚硬的钢印,是他沉默如山的承诺最滚烫的注脚!

“厂长!我们…我们活了!厂子有救了!工人有饭吃了!” 老陈终于缓过气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老泪纵横。他指着那张信用证,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我…我这就去中行!马上去办交单手续!只要咱们按时出货,这钱板上钉钉!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急促而嚣张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苏晚月此刻最不想听到的、故作惊讶的声音:

“哟?苏厂长,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激动啊?隔着门都听见了。”

周文斌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令人作呕的虚伪笑容,慢悠悠地踱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工商制服、板着脸的男人。周文斌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精准地扫过苏晚月微红的眼眶和老陈手里那张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印着深蓝色汇丰行标的信用证通知。

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瞳孔猛地一缩,那抹虚假的从容如同摔碎的玻璃面具,裂开一道清晰的缝隙。他死死盯着那张纸,仿佛要把它烧穿。

“呵,” 周文斌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强行压下脸上的震惊,重新挂上那副假笑,只是眼底的阴鸷再也藏不住,“动作够快啊苏厂长?没想到,路子还挺野?” 他踱到办公桌前,带着审视和浓浓的不甘,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信用证上逡巡,尤其在那枚清晰的钢印上停留了许久,似乎在确认它的真伪。当看到“不可撤销”那几个字时,他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不过嘛,” 周文斌话锋一转,语气带上惯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关切”,他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提醒,“信用证是到了,可苏厂长,别忘了我们之前的‘提醒’哦?港商对质量要求可是出了名的苛刻,尤其这批货…可千万不能出半点纰漏。不然,” 他拖长了音调,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那两个工商人员,“这信用证是保障,可也是催命符啊。违约赔起来,啧啧…晚风厂这点家底,怕是不够填吧?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工商的同志来‘关心’生产环境这么简单了。”

那两个工商人员面无表情,公事公办地开口:“苏厂长,我们是例行抽检,请配合一下,看看你们的原料仓库和生产车间。”

周文斌直起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令人作呕的、胜券在握的假笑,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眼神阴冷地扫过苏晚月,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份代表着生机的信用证,最后落在苏晚月强自镇定的脸上。

“苏厂长,好好干,可别让大家失望啊。” 他意味深长地丢下这句话,带着那两名工商人员,转身趾高气扬地走出了办公室。

门被带上,隔绝了周文斌那令人窒息的气息。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沉寂,但气氛已截然不同。老陈脸上的狂喜被愤怒和后怕取代:“周文斌这个王八蛋!他这是派人盯着我们呢!原料?车间?他肯定憋着坏水!厂长,我们得小心啊!”

苏晚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坐回椅子上,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桌上那份信用证上。指尖再次抚过那枚冰冷的钢印,那深刻的凹痕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来自遥远金融秩序的力量。

周文斌的威胁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耳边,但此刻,这枚钢印带来的重量和底气,压过了那毒蛇吐信的嘶嘶声。这是规则的力量,是陆行野为她在这个混沌初开的年代里,撬动的一道坚硬杠杆。它冰冷,却代表着不容置疑的信用和保障。

“信用证到了,只是拿到了入场券。” 苏晚月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和冷静。她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迷茫和脆弱被彻底烧尽,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锐利锋芒。“周文斌说得对,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质量、交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命门!”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那份信用证通知,纸张在她手中发出坚定的脆响。那枚冰冷的钢印硌着她的掌心,却像一块燃烧的炭,点燃了她眼底的火焰。

“老陈!”

“在!”

“立刻去中国银行深圳分行,确认交单流程,一个字都不能错!”

“是!”

“通知所有班组长,十分钟后大会议室集合!原料仓库双人双锁,从现在起,没有我的亲笔签字,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质检流程给我再加三道关卡!告诉所有人——” 苏晚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出鞘的利剑,劈开了办公室内残留的阴霾:

“信用证到了!钢印盖了!我们晚风厂,要么踩着这批货飞起来,要么就抱着它一起死!没有第三条路!谁敢在这批货上动歪心思,砸了大家的饭碗,我苏晚月第一个不答应!听清楚没有?!”

老陈被苏晚月眼中那从未有过的、近乎凶狠的亮光震慑,随即涌起一股热血,他挺直腰板,大声应道:“听清楚了!厂长!”

苏晚月攥紧了手中的信用证,那枚冰冷的钢印深深嵌入她的掌心纹路。窗外,铅灰色的云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一缕微弱的阳光挣扎着投射下来,照亮了桌面上汇丰银行那深蓝色的狮徽。

希望与压力,如同冰与火,同时在她掌心烙印。陆行野送来的这道保命符,此刻,也是她苏晚月必须背水一战、押上一切的军令状!周文斌的獠牙已经亮出,这场围绕着信用证展开的生死时速,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