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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八零:冷面大佬狂宠妻 > 第155章 夏装滞销愁:仓库积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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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夏装滞销愁:仓库积压的阴影

七月的日头毒得能把柏油路面晒化,空气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热粥,一丝风也没有。蝉在厂区围墙外的老柳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更添了几分燥热与焦灼。

晚风服装厂最大的成品仓库里,却弥漫着一股与室外高温截然不同的、阴冷逼仄的寒意。巨大的空间内,炽白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照亮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一排排高大的金属货架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密集地矗立着,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接近屋顶的高度。而此刻,这片钢铁丛苏几乎被彻底“淹没”。一摞摞用透明塑料袋包裹好的夏装,像臃肿的、色彩斑斓的巨兽,塞满了每一寸空隙。鹅黄的连衣裙、淡蓝的短袖衬衫、印着碎花的及膝裙……那些曾经让苏晚月和工人们充满希望、精心设计制作的清爽夏装,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的灵动与美感,只是沉默地、沉重地堆积着,形成一堵堵令人绝望的高墙。

空气里漂浮着新布料和塑料包装的混合气味,本该是代表收获的味道,此刻却只让人感到沉闷和压抑。仓库太高太大,以至于角落里都显得昏暗,只有货架顶层靠近换气扇的地方,偶尔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照亮尘埃在凝固的空气里缓慢浮沉。

苏晚月独自站在仓库中央,仰头望着这片几乎顶到天花板的“服装城墙”。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质短袖,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濡湿了一片,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紧紧抿着,那双总是闪烁着灵动或锐利光芒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沉重。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过一包摞在最下面的衬衫,塑料膜冰凉滑腻的触感却让她指尖一颤,如同被烫到般缩了回来。

“苏厂长…” 仓库管理员老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小心翼翼和掩饰不住的焦虑。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出入库台账,手指局促地摩挲着粗糙的纸页边缘,“这…这已经是全部了。三号库、五号库也早就塞满了,这批最新下线的…实在没地方挪,只能先堆在这主通道上…”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几乎带着点哀求:“财务科的小李刚才又来催了,问这批货的尾款…原料商那边催得急,银行这个月的贷款利息也…”

苏晚月没有回头,只是闭上了眼睛。老陈的话像一根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进她紧绷的神经。

完了。

这两个字如同沉重的铅块,拽着她的心直直往下坠。

怎么会这样?

就在两个月前,这些夏装的设计图还铺满她的办公桌,她和设计组的姑娘们熬夜讨论配色和款式,车间里缝纫机欢快地轰鸣,工人们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第一批样品出来时,大家围着夸赞,都说这绝对是今年夏天最抢手的货。批发商看过样品后下的订单数额,也曾让她信心倍增。

她投入了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扩大了生产规模,信任着市场的判断,信任着自己超前的眼光。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记闷棍。

今年的夏天邪门得厉害。热,是那种燥热、闷热,雷雨说来就来,雨后又是蒸笼般的湿热。人们似乎失去了逛街购物的兴致。更致命的是,南方几个大型批发市场突然涌入大量价格低得离谱的仿冒货和积压库存,款式粗糙,但价格只有“晚风”正品的三分之一甚至更低,瞬间冲垮了原有的价格体系。

几个原本拍着胸脯保证能销完的大批发商,接连打来电话,语气为难地要求取消订单或者延迟付款,言语间透露出他们也压了大量货在手里,资金周转极其困难。

仓库,就像一只贪婪而沉默的巨兽,疯狂地吞噬掉她所有的成品,却再也吐不出现金流。

原料尾款、工人工资、银行贷款利息、水电开销……每一笔都是迫在眉睫的支出。而她的钱,全都变成了眼前这一座座冰冷沉默的“服装山”。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巨大的压力,实物化的、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苏厂长…” 老陈又低声唤了一句,带着无措。

苏晚月猛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满是布料尘埃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她是主心骨,她慌了,整个厂子就真的完了。

“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极力维持着平稳,“陈师傅,你先去忙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老张喏喏地应了声,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着那本沉甸甸的台账,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空旷的仓库里,又只剩下苏晚月一个人,面对这片令人绝望的“繁华”。

她缓缓走到一堆摞得极高的连衣裙前,伸出手,用力扯开一个塑料袋的封口。柔软的、鹅黄色的布料露了出来,裙摆处精心设计的褶皱依然优雅。这是她颇费心思的一款,用了不少好料子。

可现在,它们只能堆在这里,落灰,过时,最后可能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废布。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重生以来,凭借先知和努力,她一次次渡过难关,似乎无所不能。可这一次,市场这只看不见的大手,却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教训。时代的洪流面前,个人的那点先知,似乎渺小得可笑。

她背靠着冰冷的、塞满了衣服的货架,慢慢滑坐到地上。水泥地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裤子渗上来。她将脸埋进膝盖,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办?

尾款怎么办?工资怎么办?厂子怎么办?跟着她辛苦打拼的这几十号工人怎么办?

一个个问号像沉重的锁链,将她越缠越紧。

就在她被这巨大的焦虑和绝望吞噬,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仓库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皮鞋底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特有的、令人心安的节奏感。

苏晚月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陆行野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逆着光,轮廓显得有些模糊,却如同一座沉稳的山,骤然闯入这片令人窒息的压抑之地。

他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军装外套搭在臂弯,只穿着熨帖的军绿色衬衫,额角带着细微的汗迹。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只扫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服装和坐在货架下显得异常渺小脆弱的苏晚月,眉头便瞬间锁紧。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迈开长腿,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踩在寂静的仓库里,回声格外清晰。

他走到苏晚月身边,没有弯腰,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先询问。他只是沉默地、仔细地环视着周围这一座座“大山”,目光从那些鹅黄、淡蓝、碎花的衣服上扫过,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冷峻的评估和深思。

然后,他低下头,看向仍坐在地上,仰着脸,眼中带着未干泪痕和一丝脆弱求助意味的苏晚月。

他的视线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看不出情绪。随即,他极其自然地将搭在臂弯的、还带着室外温热气息的军装外套递了过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穿上,”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地上凉。”

接着,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堆积如山的夏装,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安慰的空话,只有最简单直接的行动指令:

“别坐着。”

“起来。”

“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重锤,猛地敲碎了那几乎要将苏晚月冻结的冰冷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