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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八零:冷面大佬狂宠妻 > 第159章 暴雨断桥夜:货运卡车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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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暴雨断桥夜:货运卡车的困境

狂风像一头发了疯的巨兽,裹挟着瓢泼大雨,疯狂地抽打着大地。天空被翻滚的墨色浓云彻底压垮,沉甸甸地仿佛要直接砸落下来。闪电不时撕裂漆黑的天幕,短暂地照亮那条在山区蜿蜒盘旋、此刻已变成咆哮泥河的土石公路,以及公路上那支如同搁浅巨鲸般陷入绝境的卡车车队。

震耳欲聋的雷鸣紧随而至,几乎要碾碎人的耳膜。

“操!”

头车驾驶室里,王强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半声嘶哑无力的呜咽,立刻被更大的风雨声吞没。他瞪着车灯穿透雨幕照亮的前方——那座连接两座山坳、通往市区的唯一石拱桥,中间一段桥面已经完全塌陷,断裂的碎石和扭曲的钢筋狰狞地裸露在汹涌翻腾的浑浊河水之上,像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天堑。

“桥断了!全完了!” 对讲机里传来后面车队司机们带着哭腔的、绝望的嘶吼,电流的杂音和风雨声混杂在一起,一片混乱。“王哥!货!咱们的货怎么办?!明天一早就要进百货大楼柜台啊!”

王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车厢里,是晚风服装厂赶工了整整半个月、价值数十万的秋冬新款成衣!用的是好不容易从上海调拨来的进口呢料和羊绒线,苏晚月熬红了眼画出的设计图,全厂女工三班倒踩缝纫机才赶出来的心血!合同白纸黑字,明天上午九点必须送达市百货大楼验收上柜,违约金高得吓人不说,晚风厂刚刚打响的名声绝不能砸在这最后一公里上!

“他妈的…这鬼天气…早不断晚不断…” 王强又急又怒,胸口憋得快要爆炸。他推开车门,狂风暴雨瞬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踉跄着冲到断桥边,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断枝泥沙,轰鸣着从断口处奔腾而过,力量大得让人心惊胆战。绕路?最近的备用盘山公路在八十公里以外,而且同样泥泞难行,等绕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对讲机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抱怨声、咒骂声、甚至还有女人的哭声——跟车押货的厂里女会计小张彻底崩溃了。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王强对着对讲机咆哮,声音却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堪。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这比当年在黑市被联防队追着跑还让人绝望。他猛地想起苏晚月把车队交给他时那信任又郑重的眼神,想起厂里那些女工们期盼的目光,眼眶一阵发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王哥!想想办法啊!”

“强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司机们的吼声隔着风雨传来,带着最后一丝指望。

办法?能有他妈什么办法!王强双眼赤红,死死盯着那断桥,恨不得自己能长翅膀飞过去!他徒劳地掏出那只笨重如砖头的模拟信号大哥大,屏幕一片漆黑,早就被雨水泡透了,在这荒山野岭,更是连个屁的信号都没有。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与此同时,晚风服装厂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墙上的挂钟指针,冷漠地指向晚上十一点半。

窗外是同样疯狂的暴雨,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慌意乱。

苏晚月握着电话听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已经连续拨打了王强和几个司机的大哥大号码无数遍,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山区…暴雨…断桥…

几个不祥的词语在她脑中疯狂碰撞,炸开一片冰冷的恐慌。她强迫自己冷静,手指颤抖着翻动通讯录,试图联系沿途可能知道路况的熟人。电话接通了,对方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和嘈杂:“…苏厂长?哎呦!这么大的雨你还问路?黑风岭那边听说老桥塌了!好多车都堵死了回不来…”

听筒从手中滑落,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桥…真的断了…

苏晚月的脸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仿佛能看见王强他们被困在狂风暴雨的荒山里,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更能看见那一车车的货,那些凝聚了全厂心血和希望的新款服装,被暴雨淋透、被泥水浸泡、最终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破烂!

完了…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倏地缠紧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违约金…百货大楼的违约和信誉扫地…原料商的催款…银行刚刚批下来的贷款…厂里上下下几百张嘴等着发工资…

一系列恐怖的连锁反应如同噩梦般在她眼前飞速闪过。她重生以来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咬牙坚持,好不容易才打拼出的这点局面,难道就要在这一夜之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摧毁?!

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如同实质的山峦,轰然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她猛地伸手撑住桌面,才勉强稳住发软的双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眼前阵阵发黑。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遍布,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她像是疯了一样再次抓起电话,手指哆嗦着,几乎是凭着本能按下了那个她从未在危急时刻主动拨打过的号码——陆行野办公室的座机。

听筒里的忙音像钝刀子割着她的神经。一遍,两遍…无人接听。

他可能还在军区开会…可能下去了…可能…

就在绝望快要将她彻底吞噬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冷风裹挟着雨丝瞬间灌入,吹散了桌上一叠设计草图。

苏晚月霍然抬头。

门口,陆行野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他显然是从外面匆匆赶回,身上那件军绿色的雨衣还在哗哗地往下淌水,脚下迅速积起一小片水洼。雨水顺着他冷硬的脸部线条往下淌,眉眼间带着一丝未散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苍白失措的脸庞和满桌狼藉的瞬间,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如同划破雨夜的闪电。

他甚至没有脱下滴水的雨衣,大步走了进来,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苏晚月几乎要决堤的情绪深潭,瞬间压下了那疯狂的恐慌浪潮。

苏晚月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浮木,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哽咽,语无伦次:“桥…黑风岭的老桥塌了!王强他们的车队…货全堵在路上了!明天…明天一早就要送到百货大楼的货!完了…全完了…”

她说着,眼眶彻底红了,强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失控地涌了上来,混合着雨水和绝望,滚落脸颊。

陆行野的眉头瞬间锁死,形成一道深刻的竖纹。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出言安慰,直接上前一步,越过满桌的图纸,一把抓起了那部还在发出忙音的电话听筒,干脆利落地挂断。

然后,他用那双还带着室外寒气和雨水湿意的大手,动作快得惊人,重新拿起听筒,手指在拨号盘上飞快而稳定地跳跃着,按下了一串截然不同的号码。那动作带着一种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深入骨髓的冷静和决断力,与苏晚月方才的慌乱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电话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接通了。

陆行野的声音沉静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清晰地穿透了办公室外狂暴的风雨声:

“我是陆行野。”

“立刻给我接武装部值班室。”

“启动应急预案,紧急调用冲锋舟和轮式牵引车,坐标黑风岭断桥段。”

“要快!”

每一个字都像出膛的子弹,精准而充满力量。

放下电话,他这才抬起眼,目光落在苏晚月苍白挂泪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责备,没有慌乱,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铁血和沉稳。他看着她,声音依旧沉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别慌。”

“人没事,货就丢不了。”

“等我回来。”

说完,他猛地转身,军绿色的雨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带起一阵冰冷的水汽。他大步流星地冲入门外那片吞噬一切的狂风暴雨之中,身影迅速被浓密的雨幕吞没,只有那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似乎还在雷声的间隙里隐隐传来。

办公室里,苏晚月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僵立在原地。听筒里早已变成了忙音,嘟嘟嘟地响着,像她方才疯狂的心跳。

窗外,暴雨依旧倾盆,雷电交加。

但她的心里,那灭顶的绝望和恐慌,却因为那个闯入又毅然离去的身影,和他那几句沉静如铁的命令,而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全新的、混杂着难以置信、微弱希望和剧烈悸动的暖流,猛地冲破了冰冷的恐惧,汹涌地填满了她的胸腔。

她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掌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耳边反复回响着的,是他最后那三个字——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