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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斯,你想在政哥面前,说他心肝宝贝的坏话 ,狂妄

与此同时,他并未放弃与外界的暗中勾连。在骊山幽暗的石廊与密林中,赵高建立了一条外人无从察觉的单线联络

——一名哑巴驿卒,只识暗号,不知信件内容,每次都将封蜡严密的竹筒藏在猎鹰巢下或山泉石缝中,再由北疆的密探取走。

信里的字愈发急促,仿佛连墨痕都带着颤意:始皇帝的呼吸日渐沉重,宫中御医缄默不言;朝中老臣屡遭冷落,政令多出自中车府与少数近侍;

暗处,各派势力已开始试探风向。赵高一次又一次在字里行间催促扶苏——莫再迟疑,与蒙恬暗中整备,以待风云之变。

然而,北疆传回的回音,总是温吞如水。扶苏的信札,字迹端正,语气平和,字里行间是边防的稳固与将士的劳苦。

他提及与蒙恬并骑出塞、校阅军阵、冬猎于雪原,言语间满是对蒙恬的敬重与对士卒的关怀。

对于赵高暗示的“早作绸缪”,他却总是巧妙绕开,或用“尽忠职守”作答,或说“不负皇恩”,再不然便引一句“相信父皇自有圣断”。

赵高明白,扶苏的犹豫并非怯懦,而是深植于血脉的“忠孝”理念——他既不愿违逆父皇,也不敢轻易染指权力的漩涡。

这一点,成了赵高全盘计划中最不可控的变数。

赵高被“谪贬”骊山监修皇陵的消息,没半日便传遍咸阳宫墙内外——像颗裹了铅的石子砸进深潭,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早搅得鱼虾乱蹿。

御史台的官员私下交换眼神,勋贵世家的门客忙着打探内情,连宫门口扫地的老卒都敢趁着换班时嘀咕两句,唯有丞相李斯,听完属官禀报的那一刻,指尖捻着青玉朝笏的力道都重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压不住的亮。

李斯与赵高的嫌隙,从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他是楚地布衣出身,凭《谏逐客书》叩开秦廷大门,亲手厘定郡县制、统一度量衡,是始皇帝口中“定国安邦之柱石”;

可赵高呢?不过是个阉宦,靠着替皇帝整理书简、记诵律法,甚至替皇帝试吃药膳的琐事讨得欢心,竟能一步步爬到中车府令,连九卿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每次朝会,见赵高垂手站在皇帝身侧,偶尔凑过去说句悄悄话,李斯都觉得那身影刺眼

——那是他打心底鄙夷的“狐媚邀宠”之路,偏生这条路,竟堵了他李斯的权途。如今赵高失势,这等“除隐患、固相权”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当天午后朝会一散,李斯便拦住了要回内宫的谒者,执意求见。章台宫内静得能听见青铜灯盏里灯油燃烧的“滋滋”声,玄色的帷幕垂落,将殿外的天光挡去大半,只留御座前一片昏黄。李斯撩起朝服下摆,重重叩在冰凉的金砖上,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声音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急切:

“陛下!臣今日闻赵高赴骊山监陵,夜不能寐,若不进言,恐负陛下多年信任!”

他顿了顿,刻意拔高了声调,“赵高出身贱籍,入宫前曾犯黥刑,本性狡诈如狐!

昔年他掌宫车马,便敢私受诸侯馈赠;前番东巡,刺客三次近身,他身为护驾官,竟次次‘后知后觉’,待抓到‘元凶’,又连夜斩了口,连卷宗都没留全——陛下细想,这哪是办事疏漏?

分明是与逆贼勾连,事败后丢车保帅!如今只贬他去修陵,好比斩草不除根,他日他若再得机会回宫,必是朝廷大患!

臣恳请陛下下旨,将赵高处以腰斩之刑,悬首咸阳城头,以儆效尤!”

说罢,他抬起头,额角已渗了层薄汗,目光直直望向御座——他算准了始皇帝的心思:这位帝王最忌“背叛”,也最恨“失察”,赵高牵扯进刺杀案本就是把柄,再扣上“通逆”的帽子,不愁皇帝不松口。

可御座上的始皇帝,却只是靠着椅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御案上的玉圭,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丞相说完了?”

李斯一愣,随即又伏下身:“臣所言句句属实,愿以全家性命作保!”

“性命?”始皇帝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绕了圈,竟让李斯莫名发寒。

他缓缓坐直身子,目光透过昏黄的灯影落在李斯身上,像淬了冰:“赵高若真通逆,朕当初便不会只贬他去骊山。前番东巡,是谁替朕挡了那杯毒酒?

是谁在朕偏头痛发作时,连夜寻来西戎的草药?

丞相怕是忘了,你伏案批奏章时,磨墨的人是他;朕夜里批阅律法,念条文的人也是他。”

李斯心头一紧——他竟忘了,始皇帝虽刚愎,却也是个念“习惯”的人。这几个月赵高不在身边,宫里的宦官换了三个:

第一个磨墨,要么浓得晕了字,要么淡得看不清;第二个管熏香,竟把助眠的兰草香换成了提神的沉香,害得皇帝几夜没睡好;

连御膳房做的药膳,以前赵高会盯着厨子加三钱黄芪、两钱当归,如今要么苦得难以下咽,要么淡得像白水。

前几日他入宫奏事,还见皇帝对着一碗药膳皱眉,随手推给了旁边的宦官。

“丞相想除赵高,是怕他挡了你的路,还是怕文官集团没了对手?”

始皇帝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手指敲击玉圭的节奏也快了几分,“朕的朝堂,需的是制衡,不是一家独大。

赵高有罪,贬去修陵已是惩戒;若真杀了他,外人倒要说朕薄情,连个用得顺手的近侍都容不下。”

说到这儿,他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决绝:“此事不必再议。

丞相还是多想想,如何安抚胶东的流民,如何督运北方的军粮——这些事,比盯着一个赵高重要得多。”

李斯僵在原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自己这步棋不仅没赢,反而让皇帝看穿了心思。再争辩只会引火烧身,他只能缓缓起身,躬身告退。

走出章台宫时,晚风吹得他朝服下摆猎猎作响,抬头望见咸阳城头的落日,他忽然觉得,那骊山的方向,或许藏着比他想象中更可怕的东西

——赵高这颗“石子”,竟没沉底,反而还在潭底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