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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大秦,让我魂牵梦绕 > 第129章 爱情就在于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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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始终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偶尔在他停顿的间隙,轻轻为他添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良久,扶苏停下话语,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婉下意识地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净的手帕,手帕边缘绣着细小的兰草纹样,是她亲手所绣。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递了过去,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忐忑。

扶苏看着她递来的手帕,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意外,有暖意,也有几分身为帝王的克制。他没有接,而是抬眸看向她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映着烛火,也映着他的身影。

他轻声道:“这手帕,就送给朕吧。”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与安排:

“你与你弟弟二人,往后就在宫里好生住下,朕会妥善安排你们的住处与差事,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他不等婉回应,便径直转身,走向内殿。

那挺拔的背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拉得很长,看似坚定,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独。

苏婉握着那方并未送出的手帕,怔怔地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久久未能挪动脚步。

心中百味杂陈,有对帝王恩宠的感激,有对未来的茫然,有对帝王孤独的心疼,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手帕上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兰草纹样在灯火下若隐若现,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剪不断,理还乱。

赵高的寿宴,排场之大,早已远超寻常致仕老臣该有的规制。

渭水边的庄园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红灯笼从朱漆大门一路挂到后院回廊,鎏金的寿字匾额高悬门楣,远远望去便透着一股子非比寻常的奢华。

官道上的车马排了足足数里地,车轴碾过尘土的声响此起彼伏,咸阳城里但凡有点头脸的官员,上至三公九卿,下至郡府要员,几乎都收到了那方烫金请柬。

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压在每个官员心头。

若宴请者只是赵高,周青臣这类清流官员定会毫不犹豫托病不出——

一个退休的阉宦,纵然曾权倾朝野、一手搅弄过朝堂风云,如今也不过是个守着万贯家财的富家翁,何须他们这些读圣贤书、守清规礼的大臣折节下交?

可事情的微妙之处就在于,始皇帝嬴政暂居赵高庄园的消息,早已在高层圈子里悄悄传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都网了进去。

不去赵高的寿宴,顶多落个“不识时务”的名声;可若是因此错过了面见先帝的机会,甚至被这位昔日的铁血帝王记上一笔

“不敬”,日后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岌岌可危。

于是,满肚子盘算的众臣,最终都给出了同一个答案:

去!不仅要去,还得备上最体面的厚礼,天不亮就往庄园赶,生怕落了人后。

天刚蒙蒙亮,庄园外就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刘邦带着樊哙、周勃、夏侯婴这帮沛县老兄弟,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

樊哙扛着一坛自酿的米酒,酒坛上还沾着稻壳,周勃手里拎着两只肥硕的野雉,夏侯婴臂弯里夹着几匹粗布织就的花锦,虽都算不上名贵,却透着股山野间的鲜活热闹。

赵高身着一身枣红色锦袍,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亲自迎到门口,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最终与如今已是咸阳令的萧何对上。

萧何微微躬身,眼神里带着几分谨慎与试探,赵高则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两人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嬴政也被外面的喧闹引了出来,他穿一身宽松的玄色常服,长发用玉簪松松束起,褪去了帝王的冕旒珠翠,眉宇间多了几分闲适。

他负手而立,看着刘邦一行人在庭院里东张西望、高声说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里有熟稔,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

“刘季,你这阵仗,倒比朕当年出巡还热闹几分。”

刘邦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搓着手道:

“政哥,您能来,那才是给足了老赵天大的面子!您的那份寿礼,我老刘早就替您备下了,保管合他的心意!”

说着还冲赵高挤了挤眼,一副“咱们都懂”的模样。

嬴政朗声笑了起来,赵高也跟着附和,三人站在庭院中央,那种超越身份的熟稔与微妙气场,让旁边竖着耳朵想听些秘辛的官员们暗自咋舌——

谁能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始皇帝、权倾朝野的赵高,竟会与刘邦这样的市井之人如此亲近?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宾客越来越多,衣香鬓影挤满了整个庄园。

最让人意外的是,连前几日还称病在家、拒不参与任何宴请的淳于越,也拄着拐杖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刻板模样,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板着脸,径直穿过人群走到赵高面前,眉头紧锁,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发作。

可就在他刚要开口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了赵高身旁站着的嬴政,那股兴师问罪的气势瞬间像被针扎破的皮球,轰然消散。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讷讷地躬身行了个礼,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老臣……参见先帝。”

赵高何等眼力,一眼就看穿了淳于越的窘迫与心事。

他主动上前一步,亲热地拉住淳于越的胳膊,将他引到一旁人少些的廊下,语气诚恳:

“博士能拨冗前来,高倍感荣幸。看博士神色,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淳于越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难堪与疲惫,他垂着眼帘,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心里话:

“赵……赵公,老夫年事已高,精力早已不济,处理朝政时常力不从心,生怕误了国事。

前几日向陛下请辞致仕,陛下不准,老夫……老夫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你与陛下素有旧情,能否……能否帮老夫在陛下面前说说情?”

这番话他说得极为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放下了身为清流的所有身段与骄傲。

赵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的温度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博士之心,高明白。你为大秦操劳半生,这份辛苦,陛下与高都看在眼里。

此事,我寻个合适的机会,向陛下提一提。”

没有打包票,也没有拒绝,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应,却让淳于越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长长舒了口气,对着赵高拱了拱手,不再多言,自己找了个最角落的位子坐下,端起侍女奉上的茶水

,却久久没有喝一口,只是望着庭院里喧闹的人群,神色落寞。

接下来的场面,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每一位踏入正厅的官员,无论是手握兵权的勋贵重臣,还是执掌六部的文职要员,

第一反应都是下意识地整理衣冠,快步走到嬴政面前,撩袍跪地,行大礼参拜,口中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惶恐地喊着“拜见先帝”。

他们的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眼神不敢有丝毫游离,生怕惹得这位昔日的帝王不快。

直到嬴政抬手示意“平身”,他们才敢缓缓起身,再转身面向今日的寿星赵高,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送上精心准备的祝词与厚礼——

有价值千金的玉璧,有罕见的西域珍宝,还有特意寻来的长寿奇物,言语间满是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