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常清韵将茶盏放下,亲自取了一块糕点递给他:殿下尝尝,不知合不合口味。

她的指尖纤细白皙,递过糕点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朱棡抬眸看她,却见她耳尖微红,目光躲闪,显然并非无意之举。

多谢常姐姐。他唇角微扬,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母后定然喜欢。

马皇后含笑点头:清韵的手艺一向不错。

朱标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冷意深了几分:三弟若是喜欢,不如让清韵改日多做些送到晋王府?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实则暗藏试探。

朱棡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哥说笑了,常姐姐日后可是要入东宫的,怎好劳烦她?

常清韵指尖一颤,手中的茶盏险些没拿稳,她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殿下言重了……

马皇后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似有所觉,却并未点破,只是温和道:棡儿,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朱棡放下糕点,正色道:儿臣想向母后讨个人。

马皇后挑眉,

柳如烟。朱棡直视母亲的眼睛,儿臣身边缺个懂笔墨的侍女,她曾在开封帮儿臣整理文书,用着顺手。

马皇后沉吟片刻,还未开口,朱标却先笑了:三弟倒是念旧,不过一个侍女罢了,东宫多得是伶俐的,不如孤挑几个送你?

朱棡抬眸,目光平静:多谢大哥美意,只是儿臣用惯了的人,换新的反倒不习惯。

朱标眯了眯眼,还想再说什么,马皇后却已开口:既然棡儿开口了,便让她回晋王府吧。

朱标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母后既然允了,儿臣自然无异议。

常清韵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似乎对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充耳不闻。

可朱棡却注意到,她的唇角微微抿紧,显然并非全然不在意。

清韵。马皇后忽然唤她,你去帮哀家取些新摘的桂花来。

常清韵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起身行礼:是,娘娘。

她转身离去时,裙角轻扬,背影纤细而挺拔,朱棡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棡儿。马皇后轻声道,有些事,适可而止。

朱棡收回目光,垂首道:儿臣明白。

朱标站在一旁,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冷意更深了。

坤宁宫的桂花香被一阵穿堂风搅散,朱棡看着常清韵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淡青色消失在朱红廊柱之后。马皇后轻轻放下茶盏,瓷器与檀木相触的声响让他回过神来。

玉儿,去把偏殿的《金刚经》取来。马皇后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眼角余光却扫向朱标,标儿,你父皇昨日问起你批阅奏章的事。

朱标立即会意,拱手行礼:儿臣这就去文华殿。他转身时袍角带起微风,经过朱棡身边时顿了顿,三弟,改日得空来东宫下棋。

待朱标走远,马皇后才长长舒了口气,指尖按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这孩子,越来越像他父皇了。她招手让朱棡坐近些,柳如烟的事,母后会让玉儿去安排。那丫头...在东宫没受委屈吧?

朱棡喉头滚动了下。他想起柳如烟脖颈上的红痕,想起她颤抖的声音,却只是摇头:儿臣会照顾好她。

马皇后凝视他片刻,忽然伸手抚平他衣襟上不存在的褶皱:你从小就是这样,明明心里装着事,偏要装作云淡风轻。她指尖在朱棡心口点了点,这里,都写在脸上了。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玉儿捧着经书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手捧桂花的倩影。常清韵的发梢沾着几粒金黄的花蕊,怀里抱着的白瓷瓶里斜插着几枝新折的桂花。

娘娘,奴婢挑了开得最盛的几枝。常清韵将花瓶放在案几上,指尖还沾着晨露。她偷眼瞧了瞧朱棡,又飞快地低下头,晋王殿下...还没走啊。

马皇后看着两个年轻人,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清韵,你陪棡儿去御花园走走吧。哀家记得你们小时候常在那儿扑蝶。

常清韵耳尖顿时红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这...不合规矩...

儿臣正好要去给安庆送蜜饯。朱棡突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常姐姐要不要一道?那丫头总念叨着你。

御花园的九曲桥上,常清韵始终落后朱棡半步。她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想起幼时他带着自己爬树摘枣的顽皮模样,如今却连并肩而行都要避嫌。

常姐姐。朱棡突然停步,指着池塘里一尾红鲤,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来宫里,就是在这把大哥推下水了。

常清韵笑出声,又慌忙掩唇:谁让他抢我的竹蜻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紧张地环顾四周,殿下别说了,让人听见...

朱棡却笑得开怀,阳光在他眉眼间跳跃:怕什么?大哥现在还会游泳吗?

他们沿着卵石小径慢慢走着,常清韵渐渐放松下来。路过一片梅林时,她忽然轻声道:殿下,太原的织布机...真好。她抬头看着枝头未开的梅苞,那些妇人不用再熬夜纺纱了。

朱棡怔了怔。他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你去过太原?

上月随叔父去了一趟。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尖,看见孙家小姐在教妇人们用新织机...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她...很敬重殿下。

朱棡心头微动。他想起徐妙云给他绣的香囊,想起她说孙姐姐人很好时的表情。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童声:

三哥!常姐姐!

安庆提着裙摆跑来,发间的金铃铛叮当作响。她一把抱住常清韵的腰:姐姐怎么好久不来陪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