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泉的淡银色灵气还沾在衣角,林墨抱着怀里的小银,踩着老街青石板上的月光往当铺走时,鼻尖已经飘来了熟悉的艾草香。当铺门口的灵鼠灯亮着暖黄的光,奶奶正踮着脚往街口望,手里还攥着块刚烙好的艾草饼,见着他们回来,眼眶一下子红了:“可算回来了,小银怎么样?”
小银从林墨掌心探出头,银须轻轻蹭了蹭奶奶的手指,淡红色的灵气泛着柔和的光 —— 泉眼密室的咒印解开后,它银须末端的黑纹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是脉灵鉴偶尔还会跳一下微弱的红光,像根没掐灭的火星子。
“邪气压住了,但还没彻底清干净。” 林墨把两块银鼠信物小心收进贴身布包,父亲和李阿公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从泉眼带的灵泉水,“泉眼的脉灵稳住了,黑鼠大部队被我们打退,暂时没危险了。”
街坊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张婶把缝好的小布垫塞进竹筐,布垫上绣着两只交缠的银鼠,正好能让小金和小银一起躺:“这两天可担心坏了,夜里总听见灵鼠灯响,还以为是黑鼠族来了。” 卖豆腐的王叔扛着磨车过来,车斗里放着碗温热的豆腐脑:“给小家伙们补补,加了灵鼠草汁,养灵气。”
赵小胖抱着小银,凑到脉灵鉴前看:“鉴镜的红光怎么还没消啊?是不是还有邪气没找着?” 林墨接过鉴镜,镜面的红光确实比在泉眼时弱了,但仔细看,红光不是乱飘的,而是顺着鉴镜边缘,隐隐指向当铺后院的方向,像在指引什么。
“后院是守脉人的旧书房,说不定有线索。” 父亲突然想起什么,“你爷爷当年把和脉灵相关的东西,都藏在书房的暗格里,或许能找到彻底清邪气的法子。”
众人跟着林墨往后院走。旧书房的门是老松木做的,门楣上刻着的银鼠纹已经有些褪色,推开门时 “吱呀” 一声,满屋子的书卷气混着淡淡的灵气扑面而来。书架上摆着层层叠叠的旧书,最里面的墙面上,挂着幅泛黄的《鼠脉全图》,图上除了标注过的灵鼠庙、邪鼠窟、银月泉,还有个用朱砂圈起来的 “暗脉” 标记,正好和脉灵鉴红光指的方向一致。
“暗脉?我怎么从没听过?” 林墨凑到图前看,朱砂旁边写着行小字,是爷爷的笔迹:“暗脉藏于老街地下,通脉灵本源,需三信物共鸣启之,忌邪染。”
刘老三蹲在书架下,突然摸到个冰凉的东西:“你们看,这是什么?” 他伸手从书架最底层拖出个铜盒,盒身刻着细密的银鼠纹,锁孔正好是银鼠信物的形状。林墨把两块信物按在锁孔上,“咔嗒” 一声,铜盒开了,里面放着个巴掌大的银质圆盘,盘面上刻着脉灵纹路,边缘有个小小的凹槽,像是放第三块信物的地方 —— 是 “脉灵记录仪”,能记录脉灵波动和守脉人的留言。
“得找到第三块信物才能启动。” 李阿公摸着圆盘,“黑鼠族把第三块信物带走了,这可怎么弄?” 话音刚落,小银突然从竹筐里跳出来,银须对着圆盘闪红光,它往林墨手里的布包蹭了蹭,两块信物刚碰到圆盘,圆盘竟 “嗡” 地响了声,盘面上的脉灵纹路亮了起来。
“双承灵气能代替第三块信物!” 父亲激动地说,“小银的感应灵气,小金的净化灵气,再加上这两块信物,刚好能启动记录仪!”
小金立刻跳到圆盘旁,银须的金光和小银的红光缠在一起,顺着信物往圆盘里钻。圆盘的纹路越来越亮,突然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影,光影里出现了爷爷的身影,他穿着守脉人的长袍,脸色严肃地对着镜头说:“若见此影,说明脉灵已遇危机,暗脉藏着脉灵本源,但若被邪祟染了,整个老街的脉灵都会被拖垮……”
光影突然晃了晃,画面切换到黑鼠族的场景 —— 几个穿黑袍的人围着个暗脉入口,手里举着第三块信物,正在念着诡异的咒语,入口处的脉灵波动越来越乱,淡黑色的邪气顺着入口往上冒。爷爷的声音带着焦急:“黑鼠族想打开暗脉,用邪气污染脉灵本源,他们的计划不止复活先祖,是要彻底掌控整个鼠脉……”
光影突然中断,圆盘的光也暗了下去,只留下最后一句模糊的话:“暗脉入口在…… 当铺地窖……”
“地窖?我们天天去地窖照看三灵物,怎么没发现?” 林墨皱着眉,突然想起地窖最里面的墙,每次去都觉得墙面比别的地方凉,“说不定墙后面有暗门!”
众人刚想往地窖走,当铺门口突然传来 “吱吱” 的急叫 —— 是留在门口守着的幼鼠,它们浑身的毛炸起,对着街口的方向叫,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林墨赶紧掏出脉灵鉴,镜面的红光瞬间变亮,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刺眼,而且红光不再指向后院,而是对着街口,越来越浓,像是有大量邪气正在靠近。
“是黑鼠族的余党!” 李叔赶紧抄起靠在门边的木盾,“他们肯定是跟着我们的脉灵波动找过来的,想抢记录仪和信物!”
街坊们也立刻行动起来。王叔把磨车推到街口,磨车上的豆腐脑已经倒了,换成了灵鼠草汁,只要邪祟靠近,就能泼过去;张婶把绣好的布垫分给大家,布垫上的银鼠纹能挡微弱的邪气;赵小胖举着火杖,站在幼鼠旁边,眼睛紧紧盯着街口的雾气。
雾气里突然传来 “沙沙” 的声响,几只半尺长的蚀脉虫钻了出来,虫身上的邪气比之前见到的更浓,一碰到青石板,石板就泛出灰气。小银突然对着雾气叫了声,银须的红光对着虫群射过去,小金也跟着冲过去,金光和红光缠在一起,形成道光网,虫群一碰到光网,就 “滋滋” 地变成了粉末。
可雾气里的邪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黑袍人的声音:“把记录仪和小银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毁了老街的脉灵!”
林墨握紧桃木剑,看着身边的街坊们,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银和肩膀上的小金,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他对着雾气大喊:“想毁脉灵?先过我们这关!老街的人,还有我们的灵鼠,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小金和小银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同时对着雾气爆发出灵气,淡金色和淡红色的光缠在一起,像道屏障挡在街口。街坊们也跟着喊起来,木盾、火杖、灵鼠草汁一起准备好,等着雾气里的黑鼠余党出来。
可雾气突然散了,只留下地上几缕淡淡的邪气,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脉灵鉴的红光也慢慢弱了下去,重新指向当铺地窖的方向。
“他们是在试探我们!” 父亲皱着眉,“想知道我们有没有找到记录仪,还想摸清我们的防御!”
林墨看着地窖的方向,又摸了摸怀里的脉灵记录仪:“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得先找到暗脉入口,守住脉灵本源。只要本源没事,黑鼠族就别想掌控鼠脉!”
夜色渐深,老街的灵鼠灯依旧亮着,只是这次,灯影里多了几分警惕。众人收拾好东西,跟着脉灵鉴的红光往地窖走,谁也不知道,地下的暗脉里,正藏着比黑鼠族余党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他们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