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裹着沙粒,打在棉袄上像撒了把碎石子。众人离开昆仑三天,终于走到了漠北边缘的“沙脉镇”——这是座半埋在黄沙里的镇子,土黄色的房屋歪歪斜斜,镇口的木牌上刻着“沙脉护灵”四个褪色的字,风一吹,木牌“吱呀”响,透着股说不出的荒凉。
“这镇子怎么没人啊?”赵小胖扯了扯围巾,把脸遮得只剩双眼睛,火杖插在沙里,杖头的火星子被风沙吹得只剩个红点,“按理说,这是进漠北的必经之路,就算人少,也不该连个炊烟都没有。”
水凝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地上的沙粒——沙粒里竟缠着丝淡黑色的邪气,她眉头一皱:“是暗脉会的邪符味!他们来过这里,还在沙里埋了邪符,镇里的人要么被抓了,要么躲起来了。”
林墨掏出脉灵鉴,镜面的红光对着镇子深处闪个不停,还夹杂着微弱的脉灵光:“有活人!在镇子中央的土楼里,脉灵光很弱,像是被邪符困住了。”他刚想往镇里走,身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远处的沙丘突然塌陷,黑色的沙柱冲天而起,像条巨蛇似的,对着众人卷过来!
“是沙邪阵!”苏清瑶赶紧举起青铜杖,杖头的饕餮纹亮起来,淡金色的灵气在众人周围凝成光罩,沙柱撞在光罩上,沙粒“噼啪”打在光罩上,竟慢慢变成黑色,像要把光罩腐蚀穿,“这沙里掺了邪脉液!光罩撑不了多久!”
玄狐对着沙柱龇牙,尾巴尖的髓珠泛着淡蓝光,却在风沙里显得格外微弱——它是冰系守护兽,在沙漠里灵气耗得极快,没一会儿就蔫蔫地靠在水凝脚边。水凝赶紧用泉脉灵气给它补了些,可沙柱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光罩的裂缝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镇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哨响——“呜——”,哨音穿透风沙,沙柱竟瞬间顿了顿。一道土黄色的身影从土楼里窜出来,动作快得像阵风,手里握着根裹着沙纹的木杖,对着最近的沙柱挥过去:“镇沙杖,散邪沙!”
木杖的沙纹突然亮起来,淡土色的灵气对着沙柱扫过去,黑色的沙粒瞬间变回正常的黄沙,沙柱“哗啦”散在地上。身影冲到众人面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皮肤晒得黝黑,额头上绑着块沙色的头巾,头巾上绣着和镇口木牌一样的“沙脉护灵”纹:“还愣着干嘛?跟我进土楼!沙邪阵的阵眼在西北沙丘,晚了阵眼激活,整个镇子都会被埋了!”
“你是谁?”林墨握紧桃木剑,少年却对着他手里的脉灵鉴晃了晃:“别紧张,我叫沙砾,是沙脉守护家族的最后传人,这镇子是我家守了三代的地方。你们身上有脉灵的光,是来对付暗脉会的吧?”
沙砾说着,已经拉着林墨往土楼跑:“土楼里有镇沙阵,能挡沙邪!我爷爷临终前说,会有带四象遗宝的人来漠北,让我等着,帮你们找邪脉窟的入口!”
众人跟着沙砾冲进土楼——土楼是圆形的,中央的石台上嵌着颗拳头大的“镇沙珠”,珠身泛着淡土色的光,沙粒碰到土楼的墙壁,就自动滑落在地,果然挡得住沙邪。土楼的角落里,缩着十几个镇民,都是老人和孩子,见到沙砾,赶紧围过来:“小砾,你可回来了!暗脉会的人把镇长抓走了,还说要拿他祭沙邪阵!”
沙砾的拳头瞬间握紧,镇沙杖的沙纹泛着冷光:“我知道!他们抓镇长,是为了逼我出来——镇沙阵需要镇长的血才能完全激活,我刚才故意引开他们,就是为了救你们。现在有林墨哥他们帮忙,我们能救镇长,还能破了沙邪阵!”
林墨掏出陈老的笔记本,翻到漠北那页:“沙砾,你知道邪脉窟的入口在哪吗?我们要去阻止暗脉会唤醒邪脉始祖。”沙砾点头,指着笔记本上的一幅沙丘图:“这是‘沙眼’,邪脉窟的入口就在沙眼底下!但沙眼被沙脉守兽‘沙鳞蜥’守着,还需要泉脉灵气和镇沙杖配合才能打开——正好水凝姐是泉脉传人,我们能一起打开入口!”
水凝眼睛一亮:“泉脉灵气能润沙,镇沙杖能控沙,确实能配合!但现在得先破沙邪阵,救镇长,不然沙邪阵扩散,会把沙眼的邪气引过来,更难对付。”
沙砾从怀里掏出张地图,铺在石台上:“沙邪阵的阵眼在西北沙丘的‘邪符坑’里,埋了七张‘爆沙符’,只要毁了符,阵就破了。但暗脉会的人肯定在阵眼周围设了埋伏,他们的小头目‘沙蝎’,擅长用毒沙,你们得小心。”
“我和沙砾去破阵眼!”林墨看向众人,“苏清瑶,你和水凝在土楼守着镇民,用青铜杖和泉脉灵气加固镇沙阵;李叔、刘叔、小胖,你们帮我们挡埋伏的杂兵;元宝,你用空间跳跃帮我们找符的位置!”
众人点头,沙砾带着林墨和元宝,从土楼的后门绕出去。风沙比刚才更大了,沙砾用镇沙杖对着地面划了个圈,淡土色的灵气在他们脚下凝成个沙罩,挡住了大部分风沙:“跟着我的杖走,沙下有邪符,踩错了会爆沙!”
元宝的银须对着沙里探过去,淡金色的灵气在沙面标出七个红点:“吱吱!”(符在这儿!)它刚标出最后一个红点,沙丘后面突然窜出五个暗脉会杂兵,手里握着涂着毒沙的匕首,对着林墨冲过来:“沙砾,你果然敢出来!这次把你和这些外来者一起埋了!”
李叔和刘老三赶紧冲过去,李叔用断盾挡住匕首,刘老三的火杖对着杂兵的脚边烧过去:“想埋我们?先尝尝灵鼠草火的厉害!”赵小胖则用灵鼠草绳,把跑得最慢的杂兵捆了个结实,火杖抵住他的喉咙:“说!沙蝎在哪?镇长被关在哪了?”
杂兵刚想开口,沙丘突然震动起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从沙里钻出来,手里握着根毒沙鞭,对着赵小胖的火杖抽过去:“敢动我的人?我是沙蝎!今天让你们死在沙里!”毒沙鞭裹着黑色的沙粒,对着赵小胖的后背抽过去。
“小心!”沙砾突然用镇沙杖挡住鞭,淡土色的灵气对着沙蝎的脉缠过去,“你抓了镇长,还敢在沙脉镇撒野!我爷爷的仇,今天一起算!”沙蝎冷笑一声,毒沙鞭对着沙砾的胸口抽过去,林墨赶紧举剑挡住,剑身上的鼠纹亮起来,淡银色的灵气对着沙蝎的脉扫过去,沙蝎的动作瞬间慢了半拍。
元宝趁机用空间跳跃,带着林墨和沙砾到了邪符坑——坑底果然埋着七张爆沙符,符纸泛着黑气,正对着沙里的邪脉液吸灵气。沙砾赶紧用镇沙杖对着符纸划过去,淡土色的灵气裹住符纸:“林墨哥,用心核的灵气!心核属脉灵本源,能镇住邪符的邪气!”
林墨赶紧按住胸口,心核的淡金光顺着他的指尖,对着符纸钻过去。金光刚碰到符纸,黑气瞬间被压回去,沙砾趁机用镇沙杖把符纸挑出来,扔给刘老三:“刘叔,用火烧了!别让符纸再用!”
符纸一烧,沙邪阵的沙柱瞬间散了,风沙也小了很多。沙蝎见阵破了,想往沙里钻,却被玄狐缠住脚踝——玄狐虽然在沙漠里灵气弱,却还是用尾巴尖的髓珠,对着沙蝎的腿射了道淡蓝光,沙蝎的腿瞬间被冻住,动弹不得。
“把镇长交出来!”沙砾用镇沙杖抵住沙蝎的喉咙,沙蝎疼得龇牙咧嘴,只好指着东边的沙丘:“在……在东边的沙洞里,被邪符捆着,再晚一步,符就会吸光他的脉灵……”
众人赶紧往沙洞跑,果然在洞里找到镇长——老人被邪符捆在石柱上,脸色惨白,脉灵光弱得快看不见了。水凝赶紧用泉脉灵气,对着邪符缠过去,淡青色的灵气慢慢把邪符融开,镇长终于缓过气来:“谢谢你们……暗脉会的首领,已经带着人去沙眼了,说要在明天午时,用镇长的血祭邪脉窟,唤醒始祖……”
林墨摸了摸怀里的四象遗宝,心核的光在胸口暖着:“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沙眼!沙砾,你熟悉沙脉,水凝姐能润沙,我们一起打开邪脉窟的入口,阻止暗脉会!”
沙砾握紧镇沙杖,眼里满是坚定:“我跟你们去!沙脉守护家族,从来不会让邪脉毁了我们的家园!”
土楼的镇沙珠泛着淡土色的光,映在众人脸上。林墨看着身边的伙伴——苏清瑶握着青铜杖,水凝护着玄狐,沙砾拿着镇沙杖,李叔、刘老三、赵小胖站在一旁,元宝趴在他肩头,银须对着沙眼的方向亮着。他知道,明天的沙眼之战,会是第二卷最关键的一战,也是离邪脉始祖最近的一战。
风沙渐渐停了,漠北的夜空露出几颗星星,像在为他们照亮前路。而东边的沙眼里,黑色的邪气正慢慢往上冒,暗脉会首领的冷笑,仿佛顺着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