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刚把美妆品牌的初步调研表发给张涛，就听见茶水间传来窃窃私语——“听说部门要升副主管了？我赌是张涛，王经理天天带着他见客户”“那可不一定，上次苏氏项目林宇才是功臣吧”。他端着空咖啡杯的手顿了顿，心里竟泛起点不该有的期待，毕竟这半年熬的夜、背的锅，要是能换个晋升，也算没白受气。
没等他细想，王建国就在部门群里发了通知：“下午三点开全员会，宣布副主管人选，大家准时参加。”林宇盯着屏幕上的字，指尖不自觉地敲着桌面，连张涛路过时故意撞他胳膊都没在意——他还抱着点幻想，说不定刘总上次夸过他，王建国能多少讲点道理。
三点一到，王建国拿着个文件夹走进会议室，清了清嗓子：“经过管理层讨论，决定由张涛担任部门副主管，他在苏氏项目中统筹有方，后续也能更好带领团队。”
这话像盆冰水直接浇在林宇头上，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张涛得意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跟我斗？你还嫩点”。林宇攥紧了拳头，刚想开口问“苏氏项目的核心方案是谁做的”，就被王建国一个眼刀怼了回去。
散会后，林宇堵着赵倩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上次刘总明明认可了我的工作。”赵倩左右看了看，拉着他躲进楼梯间，压低声音说：“我听行政部的人说，王经理私下找刘总，说你‘太固执，跟团队磨合不好’，还说张涛‘会变通，懂人情世故’，刘总一开始还犹豫，后来王经理又提了好几次……”
“太固执？”林宇气笑了，“我那是按数据说话，张涛乱改方案的时候怎么不说他变通过度？”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他掏出手机照路，屏幕光映着赵倩为难的脸：“你也知道王经理跟张涛是老同事，再说……张涛上个月还送了王经理一瓶茅台呢。”
这话彻底点醒了林宇——合着自己天天熬夜改方案，还不如人家一瓶酒管用。他走出楼梯间，正好撞见张涛被一群同事围着道贺，张涛看见他，故意提高声音：“以后大家有问题尽管找我，我肯定不像某些人似的，死抠细节不懂得变通。”
林宇没理他，径直走回工位，打开电脑里的项目文件夹——从苏氏项目的第一版方案，到后来被张涛抢功的执行细节，每一个文件都标着修改时间，最早的记录是凌晨两点。他盯着屏幕，突然觉得有点讽刺，自己以为只要把事做好就能被看见，到头来却成了别人晋升的垫脚石。
这时王建国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林啊，别灰心，这次是张涛经验更丰富，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林宇抬头看他，没忍住问：“王经理，您看过苏氏项目的修改记录吗？那些核心数据都是我算的，张涛连公式都没弄明白。”
王建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林宇，我都说了团队协作优先，你怎么还揪着这点小事不放？是不是觉得没晋升就委屈了？我告诉你，再这么斤斤计较，以后有新项目我可不敢交给你了。”说完甩甩手走了，留下林宇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掏出手机，想给李娜发消息吐槽，却想起上次吵架时李娜说的“跟着你看不到未来”。是啊，连个晋升名额都拿不到，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她等？林宇关掉聊天框，把项目文件夹加密备份，然后点开招聘网站——或许，这里真的不适合自己。
可刚翻了两页招聘信息，电脑就弹出刘总的邮件，主题是“美妆项目后续对接人”，内容里写着“由林宇负责核心数据板块，直接向我汇报”。林宇盯着邮件，心里又燃起一丝火苗——刘总这是故意绕过王建国和张涛？难道上次自己解释数据时，刘总就看出了问题？
他犹豫了，手指在“投递简历”按钮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关掉了招聘页面。算了，再等等，至少把美妆项目做完，就算要走，也得带着成绩走，不能让张涛这种人看笑话。林宇深吸一口气，点开美妆项目的资料，屏幕上的表格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倒要看看，没有张涛抢功劳，自己能把项目做到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