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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场充斥着无形硝烟的慈善晚宴,如同一道最终落下的闸门,将沈清澜与过往彻底隔绝。她不再需要任何形式的确认或告别,内心的决定已坚如磐石。连日来,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处理着所有工作的收尾与交接,同时,一份早已由律师拟定好的文件,也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手提电脑里。

静澜苑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陆寒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慌。沈清澜的平静比任何风暴都更令他不安。她不再构筑玻璃城墙,因为她整个人已然化作了一块冰封的极地,拒绝一切温度的传递。

他尝试过沟通,换来的只是她掠过他肩头、望向虚无的视线和一句没有音调的“还有工作”。他甚至无法再触碰到她的衣角,她总能精准地预判并避开他所有可能的靠近。

这种彻底的、被排除在外的感觉,终于在一个凌晨达到了顶峰。

他因一个跨国会议熬至深夜,回到卧室时,窗外天际已泛起一丝微弱的蟹壳青。他以为沈清澜早已入睡,却意外地发现床头灯还亮着微弱的光。她靠坐在床头,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没有表情的侧脸,显得异常苍白,也异常坚定。

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她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着。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陆寒霆的心脏。他扔掉手中的西装外套,几步走到床边,声音因疲惫和某种急切而显得沙哑:“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

沈清澜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凌晨里,像某种判决的落槌。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晚宴上的冰冷嘲讽,也没有了往日压抑的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悲悯的、彻底的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情绪都更让陆寒霆心慌。

“陆寒霆,”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凌碎裂般清晰,“我们离婚吧。”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空。

陆寒霆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尽管早有预感,但当这几个字真的从她口中如此平静地说出来时,还是像一把钝刀,狠狠地楔进了他的胸膛。一股混杂着震惊、愤怒、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尖锐痛楚,猛地冲上头顶。

“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骇人。

沈清澜没有回避他逼人的视线,只是将身边的笔记本电脑重新打开,屏幕转向他。上面是一份措辞严谨、条款清晰的离婚协议书的界面。

“离婚协议,我的律师已经拟好了。”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一份普通的合作文件,“你看一下。‘清澜健康’项目相关的权益和责任,里面已经做了明确分割,我不会带走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至于其他,我没有任何要求。”

她如此冷静,如此条理清晰,显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周密准备。

陆寒霆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条款,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躁和徒劳。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否定的愤怒席卷了他。

“沈清澜!”他低吼着她的名字,一把挥开电脑(电脑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双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到底在闹什么?!就因为晚宴上那点事?就因为苏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动摇,一丝愤怒,哪怕是一丝委屈也好!至少那证明她还在意!

可是没有。

沈清澜甚至没有因他过激的动作而皱眉,她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他因激动而有些扭曲的英俊面孔。

“我想的是哪样?”她轻轻反问,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我想的是,在无数个需要你出现的时刻,你选择了陪伴在她身边。我想的是,你书房里珍藏着你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却连我喜欢什么款式的礼服都一无所知。我想的是,在所有人面前,你下意识保护的人永远是她,而将我置于尴尬的境地。”

她每说一句,陆寒霆的脸色就白一分,抓着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陆寒霆,我不需要知道‘事情到底是哪样’。”她看着他,眼神清冽如寒泉,洞穿了他所有试图辩解的意图,“我只知道,结果就是,在你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里,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这份协议,”她目光扫过地上的电脑,语气斩钉截铁,“我签定了。”

“你休想!”陆寒霆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猛地松开她,胸腔剧烈起伏,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偏执的占有欲,“沈清澜,你是我的妻子!这场婚姻,不是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的!”

沈清澜缓缓地揉了揉被他抓痛的肩膀,闻言,只是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嘲讽。

“妻子?”她轻声重复,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词语,“陆寒霆,扪心自问,你何曾真正把我当作过你的妻子?”

她不再看他,掀开被子,下床,弯腰捡起地上的电脑,检查了一下似乎没有大碍,便抱在怀里,径直向门口走去。

“我会搬出去住。协议签好字,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她的背影挺直,步伐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沈清澜!”陆寒霆对着她的背影低吼,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近乎哀求的颤抖,“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回答他的,是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咔哒。”

轻响之后,是无边无际的死寂。

陆寒霆颓然地跌坐在床边,双手插入发间,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解释?

他该如何解释?

解释他连自己都未曾厘清的混乱情感?

解释他那可笑的责任感与愧疚感交织出的偏袒?

解释他直到即将失去的这一刻,才隐约窥见的、自己内心那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属于她的位置?

一切都太迟了。

她那句“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像最终的审判,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窗外,天光渐亮。

而他的世界,却在她关门的那一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或许吧。

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每一步,都是他亲手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