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在街道上翻滚。黑石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的星辰，守护着这座刚刚经历战火的边城。
城主府的书房里依旧亮着灯，李彻正在翻阅北戎俘虏的供词。赵猛派去冰原的探矿队已经出发三天，传回的消息说一切顺利，已经越过狼山，正在按地图标记寻找矿脉。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李彻抬头，看到苏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进来。
“天凉了，喝点姜汤暖暖身子。”苏璃把碗放在桌上，看到摊开的供词，“还在看这些？俘虏里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还真有。”李彻拿起一份供词，“这个叫巴图的铁匠说，北戎狼王这次带的火药，是从一个中原商人手里买的，威力比我们的小很多，还容易受潮。他说那种火药颜色发灰，爆炸时烟很大，应该是硝石提纯不够。”
“中原商人？”苏璃皱起眉头，“难道是太子的人？”
“很有可能。”李彻眼神变冷，“太子为了扳倒我，竟然勾结北戎，还敢贩卖火药，简直胆大包天！”
苏璃走到窗边，望着京城的方向，轻声说：“太子在京城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这次没能拿下黑石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会在朝堂上做文章，污蔑你私通北戎，或者说你拥兵自重。”
“他敢！”李彻冷哼一声，“我手里有他勾结北戎的证据，还有那些投降的边境军士兵，都是人证。真要闹到女帝面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正说着，赵猛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只信鸽，脸色凝重：“李哥，京城来的急信，林默大哥派亲信送来的！”
李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接过密信。信纸是用特殊的药水写的，需要用醋浸泡才能显形。苏璃取来醋碗，将信纸浸泡片刻，上面渐渐浮现出字迹。
两人凑在一起仔细查看，越看脸色越沉。信上写着：太子联合户部尚书，在朝堂上弹劾李彻“私通北戎、截留赋税、擅自扩军”三大罪状，要求女帝下旨剥夺李彻一切职权，押解回京问罪。更让人震惊的是，太子竟然伪造了李彻与北戎往来的书信，还买通了几个所谓的“证人”。
“卑鄙无耻！”李彻气得一拳砸在桌上，碗里的姜汤都溅了出来，“竟然伪造证据！这是想置我于死地！”
苏璃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太子这是铁了心要扳倒你。女帝虽然英明，但架不住太子党羽众多，三人成虎，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林默在信里说，女帝虽然没有立刻下旨，但也没有明确反驳太子的弹劾，只是说要‘彻查’。”李彻冷静下来分析，“这说明女帝心里也有顾虑，或者是在观望。”
苏璃沉思片刻：“女帝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太子毕竟是储君，没有确凿证据，她不能轻易动他。我们必须尽快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彻底揭穿太子的阴谋。”
“我让林默收集太子勾结北戎的证据，尤其是那个卖火药的商人，一定要找到他。”李彻眼神锐利，“同时，我们要加快冰原铁矿的开发和武器改良，实力才是最硬的底气。只要黑石城足够强大，就算太子耍手段，也动不了我们分毫。”
就在这时，阿依古丽带着一个驯鹰人匆匆赶来，神色焦急：“李大人，不好了！我们的驯鹰人在边境发现了大批军队动向，看旗号是京城来的禁军，领头的是太子的心腹太监王德全！”
“禁军？王德全？”李彻心中一沉，“太子这是想先斩后奏，直接派兵来抓我？”
“不一定。”苏璃立刻冷静分析，“王德全是个老狐狸，没拿到明确旨意，不敢贸然动兵。他很可能是来‘巡查’的，名为安抚，实为监视，顺便探探我们的虚实。”
“不管是来干什么的，都没安好心！”赵猛摩拳擦掌，“李哥，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把这狗太监扣下来？”
“不可。”李彻摇头，“现在扣他，正好给太子留下口实。我们要沉住气，见招拆招。”他对阿依古丽说，“让驯鹰人继续监视，摸清他们的兵力和动向。赵猛，加强城防，但不要表现出敌意，就当是正常防备北戎。”
“我明白。”赵猛点头应道。
苏璃看着李彻，眼神复杂：“王德全是太子的人，手段阴狠，你要小心应对。他这次来，肯定会鸡蛋里挑骨头，找各种借口刁难。”
“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李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正好让他看看黑石城的实力，让他回去给太子带个话，黑石城不是好惹的！”
他转向苏璃，语气变得柔和：“你身份特殊，这段时间尽量少露面，免得被王德全认出。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联系。”
苏璃心中一暖，点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王德全最擅长罗织罪名，千万别给他抓到把柄。”
“知道了，管家婆。”李彻笑着调侃，看到苏璃要瞪眼，连忙改口，“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送走苏璃和阿依古丽，李彻立刻召集核心工匠，连夜改良三段连弩和火药。系统面板上，“狙击弩量产计划”和“防潮纸研发”的进度条正在缓慢增长，旁边新出现的“简易高炉设计图”闪烁着微光。
“必须赶在王德全到来前，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李彻喃喃自语，拿起炭笔开始绘制新的图纸。他要让京城来的人看看，黑石城不仅能打退北戎，更有足以改变战局的科技力量。
第二天清晨，李彻正在工坊查看防潮纸的改良情况，刘师傅拿着一张刚造出的纸跑过来，激动地满脸通红：“李大人！成了！您看这纸，又韧又防水，泡在水里都没事！”
李彻接过纸样，弯折几次，纸张弹性十足，没有丝毫开裂。他将纸浸入水盆，片刻后取出，纸张依旧平整，没有渗水的痕迹。
【防潮纸改良成功！奖励白银五千两，解锁“纸甲制作”技术！】
“好！太好了！”李彻大喜过望，“立刻组织量产，先做一批用来包装火药，剩下的做热气球气囊！”
“哎！”刘师傅兴冲冲地跑去安排，工坊里顿时一片欢腾。
就在这时，城门口传来通报：京城钦差王德全已到城外，要求进城“巡查慰问”。
李彻放下手中的纸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赵猛，备马，随我去迎接这位‘钦差大人’。”
赵猛咧嘴一笑：“得嘞！保证让他见识见识咱们黑石城的威风！”
城门口，一队禁军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停在护城河外。轿帘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但光是这排场，就透着一股倨傲之气。
李彻翻身下马，站在吊桥边朗声道：“黑石城守将李彻，恭迎钦差大人！只是北戎刚退，城内防务紧张，还请大人谅解，只能放行十名护卫入城。”
轿帘缓缓掀开，一个穿着锦缎蟒袍的太监探出头来，脸上堆满假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扫视着城门：“咱家奉太子殿下旨意，前来慰问边关将士，李大人这是不欢迎？”
李彻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大人说笑了，只是防务在身，不敢大意。若是大人不信，可亲自查看城防，北戎的尸体还没清理干净呢。”
王德全的脸色僵了一下，他没想到李彻如此强硬。但看着城墙上黑洞洞的弩箭口和士兵们警惕的眼神，终究不敢太过放肆。
“既然如此，就依李大人的意思。”王德全皮笑肉不笑地说，“咱家倒要看看，李大人把黑石城治理得如何‘固若金汤’。”
李彻淡淡一笑，侧身抬手：“大人请。”
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李彻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比面对北戎的铁骑更加凶险。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是日益强大的黑石城，是团结一心的百姓，还有那个总能在关键时刻与他并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