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城主府的议事厅里,却驱不散空气中的一丝凝重。李彻刚刚送走女帝派来的信使,心中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女帝的暗中支持让他倍感温暖,但也让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与太子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将军,京城又有消息传来。”苏璃拿着一封密信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什么消息?”李彻心中一紧。
“太子又向陛下举荐了新的监军,说是要‘协助’我们镇守黑石城,加强边疆防务。”苏璃将密信递给李彻,“陛下迫于压力,已经同意了。这个人叫张彪,是太子的心腹,据说贪婪成性,而且非常跋扈。”
“果然来了。”李彻看完密信,冷笑一声,“太子贼心不死,上次的王坤被我们扳倒了,这次又派个张彪来,无非是想监视我们,给我们制造麻烦,最好能抓到我们的把柄。”
“那我们怎么办?”赵猛怒声道,“这个张彪要是敢像王坤那样捣乱,我直接把他扔出城去!”
“不可。”李彻摆摆手,“他是朝廷任命的监军,代表着朝廷的脸面,直接动他会给太子留下口实。我们要冷静应对,像对付上次那个御史一样,让他抓不到把柄,还得让他乖乖听话。”
“可这种贪婪跋扈的人,怎么可能乖乖听话?”苏璃担忧地说。
“那就让他知道厉害。”李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贪婪,我们就给他一些小恩小惠,堵住他的嘴;他跋扈,我们就用实力和规矩让他碰一鼻子灰。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将军说得对!”王铁匠附和道,“我们把武器造得好好的,把城防固得牢牢的,让他挑不出毛病!”
“没错。”阿依古丽也说,“我会让雄鹰盯得更紧,保证北戎那边不会出大问题,让他抓不到我们军事上的把柄。”
李彻点点头:“很好。苏璃,你准备一些不太贵重但看起来体面的礼物,等张彪到了,我们‘意思意思’,先礼后兵。赵猛,你约束好士兵,不管张彪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冲动,一切听我号令。”
“是!”众人齐声应道。
布置好应对之策,众人各司其职,黑石城表面上依旧平静有序,但暗地里却做好了应对新监军的准备。
三天后,张彪带着一队亲兵,耀武扬威地来到了黑石城。他身材肥胖,穿着一身华丽的官袍,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不屑。
李彻带着赵猛、苏璃等人在城门口迎接。
“张监军远道而来,辛苦了。”李彻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张彪斜眼看了李彻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李将军不必多礼。本官奉陛下和太子殿下之命,前来协助李将军镇守边疆,以后还要请李将军多多配合啊。”
“监军大人客气了,下官一定配合监军大人的工作。”李彻淡淡道。
张彪目光扫过迎接的人群和周围的城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黑石城在李彻的治理下,竟然如此规整有序,城防也十分坚固,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边陲小城。
“李将军把黑石城治理得不错嘛。”张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不过本官看这城防还有提升的空间,武器装备也可以再精良一些,这些都需要朝廷的支持啊。”
这话明着是提建议,暗地里却是在索要好处。李彻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监军大人说得是。黑石城能有今天,全靠朝廷的支持。下官已经备好了薄礼,为监军大人接风洗尘,有什么事我们进城详谈。”
张彪看到李彻如此“识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李将军果然是个明白人。好,进城再说。”
进了城,张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道干净整洁,百姓安居乐业,工坊里锤声叮当,处处透着繁荣兴旺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对边疆小城的印象。
“没想到黑石城竟然如此繁华。”张彪忍不住感叹道,眼中的贪婪之色更浓了。他已经在盘算着如何从这里捞一笔好处了。
接风宴上,李彻按照事先的安排,送上了一份“薄礼”——几匹上好的丝绸,一些精致的工艺品,还有一百两白银。张彪假意推辞了一番,就欣然收下了。
酒过三巡,张彪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黑石城的粮草、军械和财政情况,言语中不断暗示自己可以在朝廷面前为黑石城“美言”,但需要“活动经费”。
李彻不卑不亢地应对着,对关键问题含糊其辞,只说一切都按朝廷规矩办事,账目清晰可查。
“李将军真是谨慎啊。”张彪有些不满,但看到李彻态度坚决,也不好太过直白地索要。
宴席结束后,李彻安排张彪住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住处——一处宽敞舒适的宅院,但离军营和工坊都很远。
“监军大人一路辛苦,先好好歇息。明天我再陪大人视察军营和城防。”李彻说道。
“好,好。”张彪心不在焉地答应着,满脑子都在想如何从黑石城捞取更多的好处。
第二天,李彻陪着张彪视察军营和工坊。张彪故意鸡蛋里挑骨头,一会儿说士兵训练不刻苦,一会儿说武器质量不过关,试图找到发难的借口。
但李彻早有准备,士兵们训练有素,精神抖擞;武器装备精良,工艺精湛;账目清晰,管理有序。张彪挑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毛病。
在看到改良后的连弩和火药包演示时,张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没想到黑石城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器,如果能把技术弄到手,献给太子,那可是大功一件。
“李将军,这连弩和火药包威力惊人啊,真是我朝之幸。”张彪假惺惺地赞叹道,“不知道这种武器能不能在全军推广?本官可以向朝廷举荐。”
李彻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监军大人过奖了。这些武器制造工艺复杂,成本高昂,目前还无法大规模推广。而且这是黑石城的机密技术,不便外传,请监军大人体谅。”
张彪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这种军事机密确实不好索要。
视察完军营和工坊,张彪又把主意打到了粮草和财政上,暗示李彻应该“孝敬”他一笔银子,否则他在向朝廷汇报时可能会“如实”反映黑石城的“问题”。
李彻依旧不卑不亢地应对,表示黑石城财政紧张,所有物资都要用于防务和民生,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孝敬”。
张彪见李彻油盐不进,心中暗暗恼怒,决定给李彻找点麻烦。
“李将军,本官听说你收留了不少草原部落的人,还和他们结盟?”张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草原部落反复无常,你这么做恐怕不妥吧?万一他们和北戎勾结,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是想从民族团结上做文章,李彻早有准备:“监军大人放心。这些草原部落都是受北戎欺压的善良部落,他们和我们结盟,共同对抗北戎,对我们镇守边疆大有裨益。而且我对他们严加防范,绝不会出问题。”
“是吗?”张彪冷笑一声,“希望如此。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本官可是要如实向朝廷禀报的。”
李彻淡淡道:“随时欢迎监军大人监督。”
看着张彪悻悻离去的背影,赵猛怒道:“这胖子太嚣张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要我找人‘教训’一下他?”
“不必。”李彻摇摇头,“他想给我们找麻烦,我们就让他找。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他就奈何不了我们。相反,他做得太过分,我们正好可以抓住他的把柄,像扳倒王坤一样扳倒他!”
“还是将军高明!”赵猛恍然大悟。
李彻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知道,与张彪的周旋才刚刚开始,但他有信心应对一切挑战,守护好黑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