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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平身。”萧长恂看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谢流光直起身,目光清澈,坦然迎上萧长恂的审视:“臣妾在宫中,听闻有御史弹劾臣妾与外臣过往甚密,有违祖制。此等关乎臣妾清誉与中宫威信之事,臣妾不敢置身事外,特来殿前,愿与王御史当面对质,以正视听!”

她声音清越,字字清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绝。

当面对质!百官皆是一震!谁也没想到,皇后竟如此刚烈,直接闯上朝堂,要与言官对质!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那王御史也没料到皇后会亲自前来,脸色变了几变,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退缩,只得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此乃议论国事之朝堂,非是内宫,娘娘此举,恐怕……于礼不合!”

“于礼不合?”谢流光微微挑眉,目光转向他,带着一丝冷嘲,“王御史风闻奏事,弹劾本宫,便可在这朝堂之上畅所欲言。本宫身为当事之人,欲要自辩,反倒成了于礼不合?这是何道理?莫非只许尔等言官污蔑构陷,却不许本宫开口自清吗?”

她言辞犀利,句句在理,噎得王御史一时语塞。

萧长恂看着下方那个脊背挺直、毫不退缩的女子,心中复杂难言。

他抬手,止住了还想争辩的王御史,对谢流光道:“皇后既来,有何话,但讲无妨。”

“谢陛下。”谢流光再次行礼,随即面向百官,朗声道,“本宫今日至此,非为争权,更非狡辩,只为三件事。”

“其一,澄清事实。王御史弹劾本宫与外臣过往甚密,不知所指何人?若是指江左十三行总行首沈万川,不错,本宫监国期间,确与此人有过公务往来。然,所有往来,皆有文书记录可查,皆为筹措北境军需、赈济江南水患、推广新式农具等国之要务。赏赐其银钱、荣誉,皆因其有功于国,朝廷自有章程法度,何来‘甚密’之说?莫非王御史认为,为国效力者,不应受赏?还是认为,本宫身为监国,连与臣工商议国事之权也无?”

她目光灼灼,紧逼王御史。

王御史额头冒汗,支支吾吾道:“臣……臣并非此意,只是……瓜田李下,人言可畏……”

“好一个人言可畏!”谢流光冷笑打断,“其二,本宫便要问问,这‘人言’从何而来?王御史口口声声风闻奏事,敢问是风闻自何处?是何人,在背后散布此等污蔑中宫、离间帝后的谣言?若拿不出实证,便是构陷!按律,诬告反坐!”

她语气陡然转厉,凤眸含威,扫过在场每一个官员,最后定格在王御史脸上,“王御史,你身为言官,风闻奏事是你的职责,但若听信谗言,不辨真伪,便敢在朝堂之上攻讦中宫,你这御史,是替陛下监察百官,还是成了某些人党同伐异、构陷忠良的刀?!”

这一声质问,如惊雷炸响,众人耳边嗡嗡作响。

构陷中宫,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王御史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陛下明鉴!臣……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只是听闻些流言,忧心国事,方才……”

“流言?”谢流光步步紧逼,“从何处听闻?何时听闻?在场还有哪位大人听过此等流言?尽可站出来,与本宫当面对质!”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应声。谁都知道,此刻站出来,便是与皇后为敌,更是坐实了传播流言、离间帝后的罪名。

谢流光见无人应答,转而面向萧长恂,屈膝跪下,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与委屈,却依旧保持着皇后的尊严:“陛下!臣妾自入宫以来,谨守妇德,协理陛下处理政务,兢兢业业,唯恐有负圣恩。如今无端遭此污蔑,清誉受损事小,若因此令陛下与臣妾心生嫌隙,令朝纲动荡,臣妾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彻查此事,揪出幕后散布流言、构陷中宫之人,还臣妾一个清白!”

她这一跪,一席话,情真意切,有理有据,更将个人荣辱与朝局稳定联系在一起。

萧长恂看着跪在殿中,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的妻子,心中那点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与怒火。

他亲自调查过,账目清楚,往来正当,他本就不该怀疑她。如今见她受此委屈,更是心疼不已。

而那个蠢货王御史,还有他背后可能存在的指使者,竟敢将手伸到他的后宫,离间他们夫妻,动摇国本,简直罪该万死。

“皇后快快请起!”萧长恂起身,快步走下御阶,亲手将谢流光扶起,握着她微凉的手,目光扫向跪地发抖的王御史和噤若寒蝉的百官,声音冰寒刺骨,带着帝王之怒:“皇后协理朝政,是朕亲口允准。与江左十三行往来,皆为公务,朕一清二楚。尔等食君之禄,不思报效,反而听信流言,构陷中宫,离间朕之夫妻,动摇国本,该当何罪!”

“陛下息怒!”百官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不已。

萧长恂冷哼一声:“王崇明!你身为御史,不察实情,听信谗言,污蔑中宫,即刻革去御史之职,押入天牢,待朕查明幕后主使,一并处置!”

“陛下!陛下饶命啊!”王御史瘫软在地,涕泪横流,被凶神恶煞的侍卫拖了下去。

萧长恂又看向谢流光,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安抚与肯定:“皇后受委屈了。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流光垂眸,温顺道:“谢陛下信任。只要陛下明白臣妾之心,臣妾便不觉得委屈。”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萧长恂,目光清澈而坚定:“只是,陛下,流言虽止于智者,但亦需防微杜渐。臣妾恳请陛下,日后若非必要,臣妾便不再前往乾清宫偏殿理政,所有政务,皆于椒房殿处理,以免再惹非议,令陛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