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蛋回到村里，直奔吴老虎家。
院子里没人，但能听到屋里传来电视的声音。他推开虚掩的门，看到吴老虎正躺在沙发上看录像带，茶几上摆着啤酒和花生米。
“铁蛋？”吴老虎看到他进来，坐起身，“你咋这个点来了？”
赵铁蛋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宽大的肩膀，随意的姿态，脸上还挂着痞气的笑容。
“我问你个事。”赵铁蛋的声音很平静。
“啥事？坐下说。”吴老虎拍了拍沙发。
“你是不是经常去县一中？”
吴老虎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闪烁了一下：“去县一中？我去那干啥？”
“别装了。”赵铁蛋上前一步，“门卫大爷都认识你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吴老虎放下啤酒，点了根烟。
“是，我去过几次。”他承认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去找文清干什么？”
“这……”吴老虎吸了口烟，“也没干什么，就是偶尔见见面，聊聊天。”
“聊什么天？”赵铁蛋的声音开始有些紧绷，“他一个学生，你一个大老板，能聊什么？”
吴老虎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怒意，也坐直了身子：“铁蛋，你这是什么意思？文清也是咱们村的，我关心关心他怎么了？”
“关心？”赵铁蛋冷笑，“你那叫关心？背着我偷偷接触，这叫关心？”
“我偷偷接触？”吴老虎也火了，站起身，“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背着你？再说了，苏文清又不是你儿子，我见他还得经过你同意？”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赵铁蛋心里。
“吴老虎，”他压低声音，“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怎么对你了？”
“你知道文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赵铁蛋的情绪开始失控，“他就像我弟弟一样，我一直在保护他！你现在这样……”
“保护？”吴老虎打断他，“铁蛋，你醒醒吧！苏文清现在是个高中生了，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孩了！”
“他就是个孩子！”赵铁蛋激动了，“他什么都不懂，你这样接近他，到底想干什么？”
吴老虎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赵铁蛋：“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是好人。”赵铁蛋直视着他，“你从小就这样，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不管别人怎么想。”
“好东西？”吴老虎的眼神变冷了，“你把苏文清当成东西？”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吴老虎扔掉烟头，“你是觉得我会伤害他？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和他做朋友？”
赵铁蛋被问住了。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担心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吴老虎对苏文清的“关心”不对劲。
“吴老虎，我最后问你一次，”他深吸一口气，“你对文清，到底是什么想法？”
吴老虎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我什么想法，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赵铁蛋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答应过要保护他！你现在这样……”
“你保护他？”吴老虎冷笑，“赵铁蛋，你保护他什么了？他在学校被人看不起的时候，你在哪里？他需要人理解的时候，你在哪里？你除了会烧瓦罐，还会什么？”
“至少我不会伤害他。”他咬牙说。
“伤害？”吴老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赵铁蛋，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苏文清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不是你的宠物。他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是他的选择。”
“和你在一起？”赵铁蛋抓住了这个词，“你们到底……？”
“到底什么？”吴老虎挑衅地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赵铁蛋盯着他，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那种占有欲，那种得意，让他感到恶心。
“你这个畜生。”他说。
下一秒，拳头就砸在了吴老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