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雨停了，但对于西方时尚界来说，这场暴雨才刚刚开始。
皮埃尔跪在泥水里的照片，在“天枢”的推流下，如同病毒一般在这个星球的每一块屏幕上疯狂复制。然而，始作俑者江辰，此刻却已经坐在了飞往洛杉矶的湾流G650上。
这架飞机不是他买的，是好莱坞六大影业之一——环球影业派来接他的。
机舱内，江辰手里摇晃着一杯加了冰的苏打水，目光落在窗外的云层上。
“老板，卢浮宫那边的线索……”林岚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加密平板，眉头紧锁。
“不急。”江辰收回目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卢浮宫只是个仓库，钥匙在华尔街那帮人手里。如果不把那帮强盗打疼了，就算我们把文物偷出来，他们也能通过国际法庭再抢回去。”
我们要做的不是“偷”，是让他们跪着送回来。
林岚点了点头，随即切换屏幕，调出一份密密麻麻的文件：“这是环球影业发来的合作意向书。诺兰·福特导演也在里面签了字，看起来诚意很足。”
“诚意？”江辰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如果你是一头猪，屠夫给你喂最好的饲料，那不叫诚意，叫育肥。”
……
洛杉矶，好莱坞大道。
环球影业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洛杉矶的繁华，好莱坞山的“hoLLYwood”标志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会议桌的一端，坐着好莱坞着名的“暴君”制片人，现任环球影业内容总监，戴维森。他有着一头精心打理的金发，下巴像花岗岩一样坚硬，正用那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刚走进来的江辰。
诺兰·福特坐在戴维森旁边，显得有些局促。这位在片场呼风唤雨的大导演，在资本面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江先生，欢迎来到世界电影的中心。”戴维森没有起身，只是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优越感，“你在巴黎的‘表演’很有趣，虽然原始粗糙，但很有冲击力。”
表演？原始？
林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江辰却仿佛没听见，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比戴维森还要放松：“客套话就免了。诺兰导演说，想把《紫禁机甲》搬上大银幕？”
“是的！”诺兰忍不住插话，眼中闪烁着狂热，“江，你的设计太完美了！那种榫卯结构如果配合ImAx摄影机，绝对是影史……”
“咳。”戴维森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诺兰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
戴维森推过来一份厚达两百页的合同，手指在封面上点了点：“江先生，我们很欣赏你的创意。所以，环球影业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东方文化真正走向世界的机会。”
“我们愿意出资两亿美金，买断《紫禁机甲》和《凤还巢》的所有版权。”
“同时，你可以作为‘特邀顾问’加入剧组，年薪五百万美金，享受工会的一级医疗保险。”
戴维森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胜利者微笑。
“这可是好莱坞历史上，给华人开出的最高价码。江先生，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两亿美金。
买断。
顾问。
三个词，像三颗图钉，死死地钉在空气里。
林岚气得差点笑出声。这就是所谓的“最高价码”？买断意味着江辰彻底失去对自己作品的控制权；“顾问”意味着没有任何实权，甚至可能连名字都不会出现在片尾字幕里，或者被排在那个给剧组送咖啡的实习生后面。
这是要花钱买断江辰的“脊梁骨”，把龙国的文化变成他们流水线上的罐头。
江辰拿起合同，随意地翻了两下。
**【系统扫描启动……】**
**【检测到S级商业陷阱。】**
**【条款142条：Ip全版权转让，包括但不限于续集、周边、主题乐园。】**
**【条款198条：如果不符合“普世价值”（西方政治正确），制片方有权对原作进行任何形式的改编，无需征得原作者同意。】**
江辰合上文件，扔在桌上，“啪”的一声脆响。
“戴维森先生。”江辰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眼神玩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识字？”
戴维森皱眉：“什么意思？”
“两亿美金，买一个能撼动西方工业体系的Ip。”江辰摇了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是没睡醒，还是觉得现在的龙国人，还留着一百年前的辫子？”
戴维森的脸沉了下来，那一丝虚伪的笑容彻底消失。
“江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戴维森站起身，撑在桌面上，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里是好莱坞。全球90%的电影票房由我们掌控，所有的发行渠道、特效技术、甚至各大电影节的奖项，都是我们说了算。”
“没有我们的平台，你的机甲也好，凤凰也罢，只能在那个东方的局域网里自娱自乐。就像你在巴黎做的那个秀，热度只是一时的。想要成为经典，你就必须经过我们的‘认证’。”
戴维森伸出手，指着窗外那巨大的好莱坞标志。
“这就是神坛。你想成神，就得先学会跪着献祭。”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诺兰·福特痛苦地捂住了脸。他知道，这次谈崩了。他太了解这帮资本家的傲慢，也太清楚江辰骨子里的狂。
然而，预想中的掀桌子并没有发生。
江辰只是静静地看着戴维森，那眼神平静得就像在看一只对着狮子咆哮的吉娃娃。
突然，林岚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在桌下轻轻踢了江辰一脚，手指在平板上划出一个隐蔽的手势。
那是约定好的暗号：**有鱼咬钩了。**
江辰眉毛微挑。
就在刚才这一分钟里，林岚利用连接会议室wiFi的机会，顺藤摸瓜，“天枢”系统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这栋大楼的底层服务器。
得到的信息很有趣。
这家环球影业最大的特效渲染农场，其后台数据接口，竟然直通那个名为“利维坦之巢”的坐标。
也就是说，好莱坞引以为傲的特效工业，其实也是利维坦监控全球算力的一部分。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在服务器里藏了一个针对东方Ip的“过滤算法”。任何带有东方特征的模型数据，只要进入这个渲染流程，都会被暗中修改参数，变得丑陋、阴暗、甚至畸形。
这就是为什么好莱坞电影里的东方人，总是一副吊梢眼、阴鸷反派模样的原因。
“原来如此。”江辰心中冷笑。
既然你们想玩阴的，那我就给你们来个大的。
“戴维森先生的话，很有道理。”
江辰突然笑了，那笑容灿烂得让人如沐春风。
戴维森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一股轻蔑。果然，什么风骨，什么尊严，在绝对的资本霸权面前，都是狗屁。
“你想通了就好。”戴维森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签字笔递过去，“签字吧。”
“不急。”江辰推开笔，“合同可以签，但我有个条件。”
“说。”
“《紫禁机甲》的模型精度太高，你们现有的流程跑不动。”江辰指了指诺兰，“我想借用贵公司的顶级渲染农场，亲自做一段五分钟的‘概念演示’。如果效果能达到我的要求，这份合同，我签。”
戴维森和诺兰同时一愣。
就这？
借用一下渲染服务器？
这算什么条件？这就像是一个乞丐要求在皇宫里借个厕所一样可笑。
“我以为你会要更多的钱。”戴维森嗤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没问题。我们的‘宙斯’渲染集群是全球最快的，只要你别把机器弄坏了就行。”
他根本不知道，他刚刚答应放进来的，不是一个乞丐，而是一颗核弹。
“一言为定。”
江辰起身，甚至主动握了握戴维森的手。
……
半小时后，地下停车场。
诺兰·福特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正要上车的江辰。
“江！你疯了吗？”诺兰满脸通红，愤怒地挥舞着手臂，“那份合同是陷阱！一旦签了，他们会把你的机甲改成一堆废铁，然后塞进《变形金刚20》里当反派杂兵！你这是在出卖灵魂！”
江辰停下脚步，看着这位真诚得有些可爱的老头。
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名利场里，诺兰是唯一的异类。
“诺兰。”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如果有人想抢你的孩子，还要把他打断腿去做乞丐，你会怎么做？”
诺兰一愣：“当然是跟他拼命！”
“拼命是莽夫做的事。”
江辰拉开车门，转过头，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我会假装把孩子递给他。然后，趁他双手被占住的时候……”
江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直接把他的家，连地基一起炸了。”
诺兰呆立当场，浑身一阵恶寒。
车门关上，林岚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兴奋地汇报：“老板，刚才在握手的时候，‘特洛伊’程序已经通过您的智能手表，物理注入了戴维森的局域网权限。现在，整个环球影业的渲染农场，已经是我们的肉鸡了。”
“很好。”
江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系统，兑换剧本《大国重工·文化屠夫》。”
“既然他们想看‘概念演示’，那我们就给全球观众看一部……关于好莱坞是如何把全世界当傻子耍的纪录片。”
“把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三天后，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同一天。”
江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要让那帮穿得人模狗样的强盗，在领奖台上，看到他们自己的墓碑。”
**【叮！触发主线任务：好莱坞的黄昏。】**
**【任务目标：利用对手的资源，制作并发布反向宣传片，击碎好莱坞的“普世价值”滤镜。】**
**【当前影响力加成：150%（这里是敌人的心脏）。】**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加州的阳光刺破阴影，照在江辰脸上。
而在数公里外的环球影业机房里，无数盏绿色的信号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