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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远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疏离,自顾自地说着话,语气里带着四十岁男人特有的沉缓,偶尔夹几句自以为风趣的调侃,落在宋娇祁耳里却只剩尴尬。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目光总忍不住往手机上瞟。

十二点整时,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下“安全”两个字,发给李兴。

“在忙什么?”沈知远的声音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扫过耳畔。

宋娇祁猛地将手机按灭,往后退了半寸,扯出个生硬的笑:“没什么,看了眼时间。”

沈知远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点破,转而端起酒杯:“来,陪我喝一杯?”

宋娇祁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抱歉,我酒精过敏。”

“那就以茶代酒。”沈知远也不勉强,自己仰头饮尽杯中酒,放下杯子时发出轻响,“李老板儿子的事,对方已经松口了。下午就能签谅解书,最多三天,人就能出来,案底也会处理干净。”

宋娇祁心头一震,抬眼看向他:“真的?”

“我沈知远向来说一不二。”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笑意里藏着算计,“不过,宋小姐答应我的事……”

“我记得。”宋娇祁打断他,声音冷了几分,“但这是交易,不是你所谓的‘追求’。”

沈知远挑了挑眉,没反驳,只是给她夹了块鱼:“尝尝这个,刺已经挑干净了。”

鱼肉细嫩,可宋娇祁嚼在嘴里却没什么味道。

她看着墙上的挂钟,分针一点点往数字“3”的方向挪——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

“沈总,如果没别的事,我该回去了。”她放下筷子,作势要起身。

“急什么。”沈知远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慌,“说好详聊,这才刚开始。”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力道却不容挣脱。宋娇祁猛地抽回手,眼底的警惕又冒了出来:“沈总,请自重。”

沈知远看着她泛红的耳根,低笑一声:“吓到你了?我只是想问问,明天晚上有空吗?我弄到两张歌剧票。”

“没空。”宋娇祁拒绝得干脆,“工作室还有事。”

“那就后天。”他像是认准了她不会彻底翻脸,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让人把票送到你工作室。”

宋娇祁没应声,抓起包就往门口走。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身后传来沈知远慢悠悠的声音:“别忘了,李老板儿子的手续,还在我手里压着。”

脚步顿住的瞬间,宋娇祁几乎要攥碎手里的包带。

她没回头,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比来时更急。

出了福满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李兴立刻从树后走出来,看到她平安出来,明显松了口气:“宋小姐。”

“人没事。”宋娇祁的声音还有些发紧。

吃完饭后,女主就回了工作室。

宋娇祁在路口和李兴点头示意,没多说一个字。

李兴也只是沉默地朝她颔首,等她转身走向工作室,才不动声色地退到街角,像个普通路人般守在那里。

这是江晓楠叮嘱的,确保她的安全,不干涉她的决定。

回到工作室,堆积的设计稿和待回复的邮件瞬间将她淹没。

她强迫自己沉下心,把中午面对沈知远时的窒息感暂时压进心底,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试图用工作麻痹神经。

下午的时间在机械的忙碌中流逝,直到窗外彻底浸在暮色里,她才揉着酸胀的脖颈起身。

锁门时,天色已经暗透,晚风卷着夏末的燥热扑过来,却吹不散她心头那股说不清的滞涩。

进去晚山小区要不行穿过一条僻静的巷子。

刚走进巷子没几步,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刺痒的寒意。

不是风,是被人盯着的感觉,像中午沈知远那道黏在身上的视线,却更阴恻,更让人发毛。

她脚步下意识放慢,眼角的余光悄悄往后扫。

路灯昏黄,巷子深处只有垃圾桶的影子歪歪扭扭地堆着,什么都没有。

是太敏感了吧。

她咬了咬下唇,加快脚步往前走。可那道视线像附骨之疽,无论她怎么调整步伐,都甩不掉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心跳渐渐乱了节奏,手心开始冒汗。

她猛地停下,猛地回头,还是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巷口树叶的沙沙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恐惧像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宋娇祁再也忍不住,拎着包拔腿就跑。

高跟鞋在石板路上磕出急促的声响,回音在巷子里撞来撞去,反而衬得周围更静。

她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往前冲,直到看见巷口的路灯,才敢喘口气放慢速度。

小区大门就在不远处,可那道若有似无的跟随感还在。

她攥紧包带,几乎是小跑着穿过马路,就在快要拐进小区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风尘仆仆的沙哑:

“宋娇祁?”

那声音像一道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她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路灯把江晓楠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皱着眉站在那里,白t恤领口沾了点灰,一看就是刚从机场赶过来。

宋娇祁回头的瞬间,他眼里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几步就跨到她面前,语气冲得像带着火星:“跑什么?被狗追了?”

宋娇祁被他吼得一愣,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带着哭腔反驳:“你才被狗追了!”

“那你脸红气喘的干什么?”江晓楠的目光扫过她发白的脸,又狠狠剜了眼她身后的巷子,声音更沉,“有人跟踪你?”

宋娇祁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抹掉眼泪,声音还有点发哑:“真没事,就是巷子太黑,我自己吓自己。”

江晓楠没说话,只是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和攥得发白的指节,眼神里的审视像探照灯似的,几乎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他此刻周身的气场绷得很紧,显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宋娇祁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身往小区里走:“走吧,进去了。”

她走得不算快,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声音没了刚才在巷子里的慌乱,却还是透着点不稳。

江晓楠没再追问,就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像一道沉默的屏障。

进了单元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刚踏上两级台阶,头顶的光就“滋啦”一声灭了。

黑暗瞬间涌过来,宋娇祁下意识顿了顿,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昏黑,照亮了面前斑驳的台阶。

宋娇祁:“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晓楠:“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