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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安静没持续多久,江晓楠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娇祁手指一顿,轻声答:“今天刚到,下了飞机就被晴晴拉去喝了酒。”

江晓楠“嗯”了一声,又问:“怎么舍得回来了?”

这话像根小刺,轻轻扎在宋娇祁心上。

她扯了扯嘴角,强装出轻松的样子:“还能因为什么,晴晴要订婚了,我这个做闺蜜的,总得回来送她。”

话音刚落,就见江晓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怒意:“哈,也是。不是这种事,你肯定不回来。”

宋娇祁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羞愧地低下头,指尖攥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车厢里的空气又冷了下来,宋娇祁心里堵得慌,明明知道现在不该提,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江先生……应该也好事将近了吧?”

江晓楠开车的动作顿了一下,侧头看她,眼神复杂。

宋娇祁没敢抬头,继续说:“之前听晴晴提过,你现在在相亲,应该遇到心仪的女生了吧。要是你们订婚,只要你发了请帖,我肯定也会到场的。”

宋娇祁说得又轻又涩,像吞了口没化的糖,甜里带着苦。

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话说得像什么?像个故作大方的前任,又像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江晓楠听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半分暖意,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行啊,到时候一定给你发请帖。你可得来好好看看。”

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宋娇祁心上。她攥着安全带的手紧了紧,强撑着点头:“肯定到。”

说完,她没再看江晓楠,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车厢里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停在了宋娇祁住的酒店门口。

她松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就想下车,手腕却被江晓楠忽然抓住。

“等等。”他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宋娇祁动作一顿,回头看他,眼神里满是疑惑:“江总还有事?”

江晓楠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看着她,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还想跟你谈谈我们的往事。”

宋娇祁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想拒绝:“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谈的了。”

江晓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点逼人的执拗:“怎么没什么好谈的?当初你签的东西,忘了?”

宋娇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伸手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份文件,封皮上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半年前她为了保住《鱼尾裙》配音项目,咬牙跟他签的那份“不平等合同”。

上面明晃晃写着“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合理要求,否则需支付十倍违约金”。

宋娇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不是吧?

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东西他居然还留着?

江晓楠捏着合同,指尖轻轻敲了敲纸面,抬眼看向她,眼底带着点玩味的笑意:“宋小姐,记性这么差?这份合同有效期三年,现在……才过去半年。”

他的笑落在宋娇祁眼里,带着点故意逗弄的狡黠,看得她手心直冒汗。

“江总还留着呢。”宋娇祁的声音有点发颤。

江晓楠把合同往她面前递了递,语气慢悠悠的,像猫捉老鼠:“当然是留着备用。毕竟,这可是你亲手签的字,白纸黑字,赖不掉。”

宋娇祁盯着那份合同,晚上喝的酒意被江晓楠这副“猫捉老鼠”的样子冲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憋了一路的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疲惫的自嘲:“江总,您就别逗我了。”

“我现在真没什么能为您做的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鱼尾裙》项目早结束了,当初签合同是为了保住配音。您不是在相亲吗?想来也不需要我这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您留着这份合同,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宋娇祁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总不能是闲得慌,拿我寻开心吧?”

说完,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酒店的霓虹。

其实她心里清楚,江晓楠不是那种拿合同逼人做事的人,可他这一路冷漠的态度,还有现在拿合同说事的样子,真的让她有点摸不透,也有点难过。

江晓楠捏着合同的手僵了僵,看着宋娇祁垂着眼睫的样子,心里那点逗弄的心思瞬间没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他哪是要她做什么,他只是……只是想找个理由,让她别那么快从他身边逃走而已。

江晓楠看着她眼底的落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可话到嘴边,却成了硬邦邦的一句:“确实,你现在……什么也为我做不了了。”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

宋娇祁的身子顿了顿,随即扯了扯嘴角,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答案。

她没回头,只是拿起座位上的包,声音轻得像风:“那我走了,江总。”

说完,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酒店大堂走。

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单薄。

江晓楠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酒店旋转门后,手指狠狠攥成了拳。

他烦躁地推开车门,倚在车身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指尖有些发颤,好不容易才抽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

江晓楠望着酒店亮着灯的窗口,心里又闷又疼。

他刚才,是不是又把她推远了?

烟烧到了指尖,他才猛地回神,把烟蒂摁灭在垃圾桶里。

可心里的烦躁,却像烟雾一样,散不去。

他就这么倚着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夜色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