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薇也对上了宋娇祁的目光，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像被烫到一样甩开男人的手，声音发颤：“张总，我真的不行，您找别人吧！”
“找别人？”男人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搂她的腰，“你以为你还有得选？今天这事没完！”
钟晴也看见了，凑到宋娇祁耳边小声问：“我是喝多了吗？我怎么看见宋念薇了？”
宋娇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你没看错。”
说完她起身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宋念薇拉到自己身后，对着男人冷声道：“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男人被突然冒出来的宋娇祁打断，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不耐烦：“你谁啊？少管老子的闲事！”
“我是她姐姐。”宋娇祁挡在宋念薇身前，眼神坚定，“她不愿意，你强迫也没用。她今晚的提成我来补，你现在可以走了。”
“姐姐？”男人嗤笑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行啊，要替她出头也行，那你替她喝了这杯酒，不然别想我罢休！”
钟晴也赶紧跟过来，掏出手机对着男人：“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想闹事？”
男人看到钟晴的手机，又瞥了眼周围客人投来的目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悻悻地收回手，狠狠瞪了宋念薇一眼：“算你们狠！”说完，骂骂咧咧地带着同伴走了。
男人一走，宋念薇立刻挣开宋娇祁的手，后退两步，脸上又红又白，满是屈辱和难堪。
她攥着裙角，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又强装倔强：“宋娇祁！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宋娇祁看着她这副样子，想起以前她一身名牌、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有看你笑话，你怎么会来这里做这个？”
“关你什么事！”宋念薇眼眶泛红，却梗着脖子不肯示弱，“以前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现在爸妈没钱了，我凭本事赚钱怎么了？总比你到处求人的好！”
她嘴上硬气，可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
以前她每月零花钱几万，现在却要靠陪酒赚生活费，还要看客人脸色，这种落差让她根本接受不了，只是为了满足虚荣心，才硬撑着留在这。
这时，酒吧经理走了过来，看到宋念薇就皱起眉：“宋念薇，客人都被你得罪了，这个月提成别想要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宋念薇听到“走人”两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却还是咬着牙转身就往酒吧后门跑，那架势像是多待一秒都觉得屈辱。
宋娇祁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之前听人说江晓楠给宋家的产业投了一笔钱，怎么也不该落到这步田地。
她来不及多想，跟钟晴说了句“我去看看”，就快步追了出去。
后门巷子里灯光昏暗，宋念薇正蹲在墙角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宋娇祁走过去，递过一张纸巾：“宋城呢？江晓楠不是给你们投了钱吗？怎么还来做这个？”
宋念薇猛地抬起头，眼泪糊了一脸，却带着浓浓的恨意瞪着她：“你少提爸爸！还有你，宋娇祁，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看着我落到这个地步，你心里乐开花了吧！”
她一把挥开宋娇祁的手，纸巾掉在地上：“项目其实早就黄了，爸爸就是想拿那笔钱去养老，我妈又生病要花钱，我还能怎么办？”
宋娇祁愣住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奶奶呢？”
宋念薇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硬邦邦的：“奶奶没事，被爸送到医院了，药没断过。”
宋娇祁的心稍稍放下，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纸巾，重新递到她面前：“先擦擦眼泪吧，这么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宋念薇这次没再拒绝，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眼底却还是满是戒备：“你别假好心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靠陪酒赚钱丢人。”
“我没有看不起你。”宋娇祁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苦涩，“每个人都有难的时候，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不丢人。”
她垂下眼帘，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六年前的画面。
那时自己刚被赶出家门，手里没有钱，她走投无路，只能打扮得花枝招展故意去撞江晓楠的车，故意去他常去的地方偶遇，用尽手段讨好他，只为求他给一笔钱。
那段靠“出卖色相”换取生存的日子，和现在宋念薇的处境，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宋念薇捏着皱巴巴的纸巾，没再说话，只是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宋娇祁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没再多劝。
她清楚自己和宋家的关系，以前他们对她冷漠刻薄，自己没有大度到可以既往不咎。
她站起身，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奶奶在哪个医院？”
宋念薇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她攥紧纸巾，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想知道？可以啊，先给我十万。”
宋娇祁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眉头瞬间皱起：“宋念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念薇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不是想知道奶奶在哪吗？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址。不然你就永远别想见到她。反正奶奶现在眼里只有我这个孙女，有没有你都一样。”
宋娇祁看着她这副嘴脸，心里一阵无奈：“宋念薇，你明知道宋城拿了江晓楠的投资却没做项目，这已经是骗钱了，你现在还要来讹我？”
“讹你怎么了？”宋念薇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算计，“江晓楠早晚都会知道项目黄了的事。到时候他查起来，知道我是你妹妹，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
她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威胁：“不然我就去告诉江晓楠，说你早就知道我爸骗钱的事，还帮着我们一起瞒他。”
宋娇祁看着她，心里又气又无奈。
还没来得及开口，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钟晴攥着拳头冲了出来，指着宋念薇的鼻子就骂：“宋念薇你要不要脸！娇娇好心帮你，你不仅不感恩，还敢威胁她？十万？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