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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KPL:渣攻他不想打职业 > 第138章 光年(天边明月清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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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光年(天边明月清如许)

然而暖阳的脑子里,只有他刚刚抬头的那一眼。

湿透的白发黏在额角,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眸被水汽浸得通红,眼尾洇开一抹绯色。

好帅!好帅!

怎么办,好帅。

他刚说了什么?

暖阳的思绪完全被这张脸占据。

直到腰间传来明显的重量,也传来又透出的湿意,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是......哭了?

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终于不再犹豫,轻轻落下。

指尖先是触到对方微湿的衣料,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背肌。

暖阳小心地收拢手臂,掌心稳稳贴住叶锦年的肩,将半跪着依靠在自己身前的人更紧地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的姿势有些微妙。

暖阳不得不将伞更斜地撑着,微微弯腰,才能将这个哭泣的人完全护在自己的影子里。

体温透过单薄的夏衣相互传递,腰腹间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起伏。

暖阳的手无意识地,一遍遍轻抚着他颤抖的脊背,无声的安抚着......

时光在雨声和逐渐平息的啜泣中静静流淌。

就在这片静谧中,一个模糊的女声从暖阳身后传来。

“小年。”

那声音很轻,却让叶锦年身子一僵。

他缓缓从暖阳腰间抬起头,越过他向后望去。

暖阳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的背脊在这一瞬间重新绷紧。

站在雨中的是一位撑着白色雨伞的妇人。

她的目光复杂地落在叶锦年身上,又在暖阳脸上轻轻掠过,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在这干什么?不需要你假好心。”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快得叶锦年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

如此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如此冲的的一句话。

会让“他”这样说话的,只可能是那个女人......

他的后妈,许如清。

叶锦年的眼神终于聚焦。

果然,眼前的女人一身的白。

象牙白真丝衬衫,米色阔腿裤,这身打扮刻意营造着温婉的气质。

然而她天生的容貌却与这身柔和装扮格格不入。

浓密的栗色长卷发随意披散,衬得眉眼愈发浓烈张扬。

那双眼睛眼尾微挑,即使此刻含着刻意弯起的笑意,也掩不住内里锐利的光芒。

饱满的唇瓣即使未施胭脂,也自带一抹淡红。

这份容貌带来的攻击性,让她身上那抹温婉如同强行披上的糖衣外壳,处处透着不协调的张力。

暖阳局促地站在两人之间,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无形的剑拔弩张。

他迅速松开仍停留在叶锦年身上的手,像是被烫到般往后撤了一步。

“小年。”

这一声凑近了听,更加清晰。

她的声音更不如装扮上那般温柔。

即便刻意放软了语调,也难掩本身音色里天生的清冷。

装模作样,这是“他”内心无声的评判。

“嗯。”

叶锦年慢慢直起身,他自己看着眼前的人倒是内心平淡。

目光沉静,连一丝波澜都未曾兴起。

见他这次竟没有像往常那样转身就走,许如清微微一怔,细长的眉毛下意识地挑起。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脱口而出:“聊聊?”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明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大概率又会用尖锐的言语回敬,或是直接无视......

可出乎意料地,叶锦年只是静默片刻,便给出了回应:“好。”

“那我先走了,伞留给你。”

暖阳看得出他绝不会想和这个女人共撑一把伞。

话落便将伞柄塞进他手中,转身快步消失在雨幕里。

“你朋友人还不错。”

许如清望着暖阳离去的方向,没忍住淡淡的评价着。

她的目光在雨幕中多停留了几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是朋友,还是其他的什么?

叶锦年盯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透明的界限。

一阵微妙的寂静在雨中蔓延。

最终,许如清轻叹一声,转身走向街角那家暖黄色的甜品店。

叶锦年没有迟疑,立即跟上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甜品店内

暖光倾泻,空气中弥漫着黄油与糖分的甜香。

叶锦年在她对面的绒面沙发落座,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四周。

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他父亲还是会反复爱上同一类女人。

喜欢白色。

他再次瞥过她那一身精心搭配的象牙白与米色。

喜欢甜品。

他的视线落在,刚刚被她推到自己面前的那份精致小蛋糕上。

他率先打破沉默:“你想聊什么?”

想聊的太多了。

这么多年来,这个孩子对她说的话,甚至可能没有今天这一天多。

许如清捏着银质小勺的指尖微微收紧,万千思绪堵在胸口,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她说:“你为什么会决定在那一天走?”

她知道qg的邀约早就发到了叶锦年邮箱,但他一直犹豫不决。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他那么决绝地签下了合约?

叶锦年放下手中把玩的叉子,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不得不承认,许如清很聪明,一下就问到了关键。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莫名感到一种想要亲近的气质。

可他从未见过生母......

难道他爸真的找了一个和母亲如此相似的女人?

“你挖了我妈种的绣球。”

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

许如清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原因。

眼眸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绣球有寿命的啊......要重新播种的孩子。”

“嗯,我知道。”

叶锦年轻声应道。

他猜到了。

只是原身当局者,是个傻子。

叶锦年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垂下眼,用叉子轻轻划开柔软的蛋糕胚。

声音低沉却清晰:“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

“只是我......单纯地不喜欢后妈。”

说出这句话时,他居然感到一丝违背内心的涩然。

不是原身的情绪,而是真切地,源自他自己。

窗外的雨声淅沥,店内流转着轻柔的钢琴曲。

而这一方小桌间的空气,却仿佛骤然凝固。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