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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难民小厨娘把腹黑侯爷逗笑了 > 第139章 侯爷“回”信,冷语断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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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侯爷“回”信,冷语断亲缘

晚照庄的扩建工地上,热火朝天的景象依旧。林晚昭那点因苏婉儿来信而起的波澜,早被工匠们吆喝号子的声音、石料碰撞的叮当声以及她自己满心满眼的规划图给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点残存的、对奇葩人士的无语感,也很快转化为了督促工期的动力。

“张师傅!这边池壁的弧度再自然一点,对,就跟旁边那块石头走势一样!”

“赵叔!运青石板的骡车到了没?催一催,这边等着铺底呢!”

“狗蛋!别瞎跑,去帮你夏荷姐把晾好的薄荷水抬过来!”

林晚昭嗓门清亮,指挥若定,晒红的小脸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像棵生机勃勃的小白杨,在工地上显得格外醒目。什么苏婉儿李婉儿的,哪有她亲手打造温泉山庄来得重要?

而与此同时,那封承载着无尽怨念与恶毒揣测的信件副本(或者说,墨砚送来的那份),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安远侯府书房那张紫檀木大案上,就压在几份需要批阅的公文之下。

顾昭之处理完手头的正事,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那沓厚厚的、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的信纸抽了出来。

他并未立刻翻阅,而是先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呷了一口温度恰好的明前龙井。午后阳光透过细密的竹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神情淡漠得仿佛那信里写的不是对他府上厨娘的激烈控诉,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市井闲谈。

半晌,他才放下茶盏,目光懒洋洋地落在那簪花小楷上。

从“昭之表哥亲启”到最后的“泣血再拜,望表哥垂怜”,他一字不落地看了下去。

越是看到后面那些“狐媚惑主”、“心机深沉”、“构陷兄长”、“反噬其主”的字眼,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平淡,甚至嘴角还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带着冷嘲的弧度。

若是林晚昭在此,必定能认出,这就是侯爷标准式的、准备开始“毒舌”或“挖坑”前的表情。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攀附权贵?飞上青云?”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光倒还不算完全瞎,至少知道本侯是‘权贵’,是‘青云’。”

只是这攀附的方式,未免也想得太龌龊了些。那小厨娘若有这半分“狐媚”的心思,怕是早就想着法儿往他书房、卧房里钻了,何至于整天不是泡在油烟缭绕的厨房,就是蹲在泥灰漫天的工地上,琢磨着她的点心和池子?

想到林晚昭可能穿着那身粗布短打、顶着张小花脸、举着锅铲或者图纸,对着谁“狐媚”的样子,顾昭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至于“构陷兄长”、“毁家败业”……顾昭之眼底掠过一丝冷芒。苏文远那点破事,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他自己作死?证据确凿,经得起京兆府反复推敲。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纯粹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苏婉儿倒是会避重就轻,倒打一耙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还有那“反噬其主”……这顶帽子扣得可就又大又蠢了。是在暗示他顾昭之眼光不行,识人不明,连个厨娘都驾驭不住?

真是……又蠢又坏。

顾昭之摇了摇头,彻底失去了再看一遍的兴趣。他甚至有点后悔让墨砚把信送去给林晚昭看了,平白污了她的眼睛,说不定还影响了她研究新点心的心情。(侯爷您多虑了,林小厨心大得很,转头就忘)

他铺开一张质地细腻的薛涛笺,取过一支狼毫小楷,蘸了墨,却并未立刻落笔。

日光微移,书房内一片静谧,只有更漏滴答作响。

他眼前似乎闪过林晚昭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那双总是亮晶晶、专注于食物或新奇点子的眼睛;闪过她面对刁难时机智反驳的样子;闪过她得了赏赐时那副想矜持又忍不住偷笑的小财迷模样;甚至闪过她可能在看到这封信时,气得跳脚、鼓着腮帮子骂人的生动表情……

相比之下,苏婉儿这封信里充斥的眼泪、抱怨、恶毒的猜测和软弱的哀求,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亲戚?

顾昭之眼底最后一丝因为“亲戚”二字而产生的、极其微薄的耐心,也彻底消耗殆尽。

当初王氏母女在侯府上蹿下跳、搬弄是非、刻薄下人时,可曾念过一点亲戚情分?

苏文远屡次三番使出下作手段,企图强取豪夺时,可曾念过一点亲戚情分?

如今眼看儿子罪有应得,家业难保,倒想起“亲戚”来了?还想用这虚无缥缈的关系来绑架他,让他去颠倒是非,袒护罪人?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顾昭之的侯府,可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废品站。他身边的人,更不是谁都能来踩上一脚、污蔑几句的。

心思既定,顾昭之不再犹豫,手腕悬停,笔尖稳稳落下。

他没有像苏婉儿那样长篇大论、泣血陈情,甚至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或委婉的语气。只是用极其冷静、甚至堪称冷漠的笔触,写下了寥寥数语。

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文远咎由自取,律法难容。”

——直接定性,表明苏文远落得如此下场是自身原因,且国家法度在此,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林氏忠心勤勉,于侯府有功。”

——明确肯定林晚昭的价值和功劳,彻底否定苏婉儿的所有污蔑之词。

“亲戚情分,自汝母构陷昭昭时已断。”

——点明断绝关系的直接原因和责任方在王氏(及其子女)自己,并非他顾昭之无情。

“勿复再言。”

——最后通牒,彻底关闭沟通渠道,拒绝再听任何求情或狡辩。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甚至没有抬头的称呼和落款的署名。干净利落,字字如刀。

写完后,他放下笔,拿起信纸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眼神淡漠地扫过那几行字,仿佛看的不是一封断绝亲戚关系的回信,而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批复。

“墨砚。”

如同影子般守在门外的墨砚应声而入。

“将此信送回青州苏府。”顾昭之将信纸递过去,语气平淡无波,“另外,传话给门房和所有外院管事,日后凡青州苏府来信,一律原路退回,人亦不见。苏家任何人,不得再踏入侯府半步。”

“是。”墨砚双手接过信纸,看都未看一眼,便恭敬应下,转身就去执行命令。对他而言,侯爷的命令就是铁律,无需问原因。

处理完这桩微不足道的“家务事”,顾昭之像是掸去了衣襟上的一粒微尘,重新拿起之前未看完的公文,神情专注,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过。

阳光依旧温暖,书房依旧静谧。只有那寥寥数语的冰冷回信,正被墨砚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青州,如同一支淬了冰的利箭,射向那还在做着“表哥垂怜”美梦的苏婉儿。

可以想见,当苏婉儿收到这封比她想象中简短千万倍、也冰冷千万倍的回信时,会是何等如坠冰窟、羞愤欲绝的反应。她那些精心编织的眼泪与控诉,那些对亲情的不舍与哀求,在绝对的冷漠和否定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可笑和一厢情愿。

而这,正是顾昭之想要的效果。

他懒得与蠢人多做纠缠,更厌恶被道德绑架。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用最清晰、最不留余地的方式,斩断所有令人不快的牵扯。

他的世界,规则由他制定。他认可的人,自会护着。至于那些不相干的、甚至妄图伤害他在意之人的……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远在晚照庄工地上,正蹲着研究怎么用鹅卵石铺出既防滑又好看的按摩步道的林晚昭,莫名其妙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她揉揉鼻子,嘀咕道:“谁又在念叨我?肯定是张师傅嫌我要求多,在背后骂我呢!”

她站起身,冲着不远处正指挥人垒池壁的张师傅喊道:“张师傅!这步道的石头间距不能再大了,得密一点,不然客人踩着硌脚!”

张师傅:“……” 得,这东家眼睛真尖!他刚才确实偷偷把间距放宽了一点点,为了省点工料。

林晚昭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心情半点没被那两个喷嚏影响,又活力满满地投入到了“监工”大业中。

青州苏府那点阴霾,早已被晚照庄上空的阳光和热火朝天的干劲驱散得无影无踪。

而那份来自于京城侯府、冰冷而决绝的庇护,则如同无声的磐石,稳稳地立在林晚昭身后,让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继续朝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