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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被押进囚车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看着扶苏手里那柄染血的三棱刺,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抓了我就能赢?告诉你,我儿已带主力绕过长城,不出三日就会踏平咸阳!”

扶苏一脚踹在囚车栏杆上,震得冒顿牙床发麻。“你该担心的是自己。”他俯身凑近,声音冷得像漠北的风,“去年被你活埋的云中郡百姓,他们的家人正提着刀在狱外等着。”

冒顿的笑声戛然而止,眼里第一次露出恐惧。

“将军,李斯大人让您去议事。”白川从城楼跑下来,手里攥着份军报,脸色不太好看,“刘邦在沛县起兵了,带了三千人,自称‘沛公’。”

扶苏接过军报,眉头拧成个疙瘩。刘邦比历史上早动了三个月,显然是嗅到了咸阳动荡的机会。“还有谁?”

“项羽在会稽杀了郡守,收拢了八千江东子弟。”白川压低声音,“范增成了他的谋士,据说正在往陈留方向移动。”

一南一北,两个最棘手的对手同时冒头。扶苏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史记》,刘邦善谋,项羽善战,这俩人加起来,足以掀翻半个大秦。

“备马。”他转身往城内走,“去丞相府。”

李斯的书房里,烛火彻夜未熄。案上摊着七八个郡县的急报,最上面那份用朱砂标了个“危”字——泗水郡失守,郡守被刘邦斩了。

“公子来得正好。”李斯推过来一坛酒,“老臣刚收到韩信的信,他说项羽的叔父项梁正在收拢六国旧部,势头很猛。”

扶苏给自己倒了碗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食道发烫。“韩信在哪?”

“在荥阳练兵。”李斯抚着胡须,“他按你说的法子,把新兵分成五人一组,天天练‘协同作战’,据说效果不错。”

“让他带三千人去陈留,缠住项梁。”扶苏手指在地图上敲着,“刘邦那边,得派个能跟他玩心眼的——陈平在哪?”

“在洛阳查户籍。”李斯眼睛一亮,“那小子最擅长挑拨离间,让他去再合适不过。”

“范增呢?”扶苏最忌惮这个老狐狸,“项羽缺了他,就是个没头的苍蝇。”

李斯从袖中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范”字。“老臣早有准备。范增的儿子在咸阳做小吏,昨天刚被‘请’到丞相府做客。”

扶苏笑了,端起酒碗跟李斯碰了碰:“还是丞相想得周全。”

“但这还不够。”李斯的笑容淡下去,“南方的百越,北方的匈奴残部,还有关中的旧贵族……都在盯着咱们的动静。公子得尽快登基,稳住人心。”

登基?扶苏愣了愣。他一直忙着平叛,倒把这茬忘了。

“始皇帝的葬礼还没办。”他沉吟道,“按礼制,得守孝三年才能登基。”

“礼制能挡得住项羽的刀?”李斯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酒坛晃了晃,“老臣已让礼部拟好了‘劝进表’,明天早朝就奏请百官联名,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让公子先称‘代王’,处理朝政。”

扶苏看着李斯眼里的红血丝,突然明白这老狐狸的苦心。乱世之中,名分比什么都重要。他点头:“就按丞相说的办。”

第二天早朝,果然炸了锅。御史大夫带头反对,说“不守孝道,何以治天下”,跟着起哄的还有十几个老臣,都是些读死书的腐儒。

扶苏没跟他们废话,直接让白川抬上来个箱子,打开一看,全是六国旧部私通项羽的密信——这是陈平前几天刚抄出来的。

“诸位大人觉得,是守孝重要,还是保大秦重要?”他声音不高,却带着股慑人的气势,“刘邦都打到陈留了,项羽快过黄河了,你们还在这跟我谈‘孝道’?”

老臣们瞬间哑火,密信里有几个名字,正是他们的门生故吏。

“臣附议!”李斯第一个站出来,“请公子登基,以安天下!”

有了他带头,其余人纷纷附和。御史大夫张了张嘴,最后也耷拉着脑袋跪下了。

“那就先称‘代王’。”扶苏环顾殿内,“葬礼照常办,朝政也不能停。从今天起,大秦实行‘战时律令’——凡年满十六岁的男子,皆有服兵役的义务;各县的粮仓,由黑麟卫接管,统一调配。”

一道道政令从咸阳发出,像一张张网,迅速撒向全国。韩信在陈留用“麻雀战”骚扰项梁,今天偷他的粮草,明天烧他的帐篷,把个勇猛的项梁气得暴跳如雷。

陈平更损,跑到刘邦的地盘,故意放出风说“张良跟项羽有勾结”,把个多疑的刘邦搅得心神不宁,连着几天不敢进兵。

最绝的是范增,收到儿子的家书后,借口“年迈多病”,竟真的辞了官,躲回居巢老家钓鱼去了。项羽没了主心骨,在东阿跟秦军硬拼,打了个两败俱伤。

咸阳城内,扶苏正带着黑麟卫巡查粮仓。张猛扛着个麻袋跑过来,里面装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是负责管粮的小吏。“将军,这孙子敢克扣军粮,被弟兄们抓了个现行!”

小吏吓得尿了裤子,哭喊着:“代王饶命!小人是被赵高的余党逼的!”

扶苏踢了踢麻袋,里面滚出些碎银子。“逼你把军粮卖给匈奴?”他冷笑一声,“拉去城门口,斩了示众。”

砍头那天,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扶苏站在高台上,对众人道:“从今天起,谁再敢中饱私囊,这就是下场!”他指着粮仓,“这些粮食,一半给军队,一半分给出力的民夫。”

人群顿时爆发出欢呼,不少人当场就报名要去修城墙。李斯站在台下,捋着胡子直点头——这小子笼络人心的本事,比始皇帝还厉害。

傍晚时,胡姬带着东胡的使者来了。使者捧着个金盘,里面放着颗夜明珠,说是东胡单于的贺礼。“我父亲说,等公子正式登基,他会亲自来朝贺。”胡姬的眼睛亮晶晶的,“还说……要把我正式嫁给你。”

扶苏的耳尖有点发烫,刚要说话,白川突然闯进来,手里的军报都在抖:“将军!大喜!蒙恬将军在漠北打了大胜仗,把冒顿的主力全灭了!”

漠北决战赢了?扶苏接过军报,只见上面写着“歼敌五万,俘虏三万,冒顿之子授首”,最后还有蒙恬的批注:“皆赖黑麟卫三段式防线之威”。

那三段式防线,是他按特种兵的“梯次防御”改的——前阵用盾阵挡骑兵,中阵用连弩压制,后阵用骑兵包抄,专门克制匈奴的冲锋。

“好!”扶苏猛地一拍桌子,夜明珠都震得跳了跳,“传令下去,今晚全城百姓,每户分两斤肉,庆祝!”

消息传开,咸阳城顿时一片欢腾。百姓们提着酒壶涌上街头,有的还自发组织了舞龙队,锣鼓声响彻夜空。

扶苏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些。胡姬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碗酒:“现在,你可以跟我回东胡看雪了吗?”

扶苏接过酒碗,却没喝。他望着远处的星空,那里有一颗最亮的星,像极了现代军营的探照灯。“等彻底平定了叛乱,等大秦真正安稳了……”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胡姬,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到时候,我不仅带你看雪,还要让东胡的孩子,跟大秦的孩子一起读书,一起骑马。”

胡姬笑了,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一言为定。”

夜风带着酒香拂过城楼,远处传来黑麟卫的歌声,那是扶苏教他们的军歌,粗犷的调子在夜空中回荡:

“黑麟出,鬼神哭,

踏破贺兰山缺。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