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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保立在院中,抬首望着天际那轮皎洁明月,耳畔却不断传来阵阵突兀的雷声。

他忍不住点头感叹:

“这般动静,可真是不小啊!”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始终沉默站立的彭居,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前辈,以您的资质与修为,下一个能突破此境的,恐怕就是您了!”

彭居似是没听明白,闻言微微侧首,眉梢微蹙地问道:

“啊,破什么境?”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彭居的思维依旧如往日般迟钝,未曾有太多变化。但相较从前,他的语言表达已顺畅了不少,说话不再磕巴。

冯三保笑着说道:

“六境啊!先生不久就是了,而您和我是四境,其余人大概皆在我们之下,那下一个破破境的,肯定就是您咯!”

彭居一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对,下一个肯定是刘寄奴!”

闻言,冯三保顿时语塞:

“呃......您怎么这样认为呢?”

彭居笑了起来,说道:

“嘿嘿嘿,三保,你比较笨,以后破境肯定特别是慢......而我又不想读书,只喜欢看小说,先生教的诗,我也不喜欢看......所以下一个破六境的,肯定就是刘寄奴咯!”

“哈哈哈!”

冯三保听后一点不介意,大笑道:“听您这样说,那肯定就是如此了!”

刘寄奴和小赵云此时正在屋内练字,再加上雷声滚滚,没听到他们在屋外说什么。

冯三保叹了口气,

“唉,先生真是万年不遇的奇才,上次破境时千军万马迎天而去;此时又是引的天雷滚滚,骇人呐!”

“嘿嘿嘿!”

彭居抬头笑了笑。

这些许雷鸣,对旁人来说也许称得上骇人,可对于他而言,想要不闻便是无声。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

咕噜噜~

一阵突如其来的腹鸣骤然响起,那声响竟格外洪亮,穿透力十足,连天际连绵不绝的雷声都被压下去几分。

冯三保听得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哈哈,看来前辈您是饿坏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别等先生了,先吃饭吧!”

彭居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开喜色,可转念一想,又微微撇了撇嘴,有些迟疑地问:

“不等先生,是不是不好啊?”

冯三保却一脸笃定地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自信:“是不太好,但先生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

“好,你说的!”

听到这话,彭居往屋内跑去,口中嚷道:“刘寄奴,赵云,咱们吃饭了!”

...

“我......”

钟鸣气得满脸通红,胡须发抖,要不是已然为人师,那句问候脏话已经冒了出来。

《天问》写完了...

他还删去了许多不适应这个世界的内容,每问一问就打一声雷,已经记不清响了多少声。

但结局却是令人意外的......

《天问》如何?

那可是引领风骚数千年的传世奇作,其气魄与文采,向来无可指摘。

但,钟鸣得了一个零分。

全文写完了,电闪雷鸣也响应了,最后他确实得了一个零分。

因为,此次考题要求的“文”,并非古体诗;他抄写的《天问》,本质是一篇长篇抒情诗,从体裁上便与要求南辕北辙。

而第二题要求的就是作诗。

写在第三题,如何能够拿分?

这就相当于高考的时候,第一题的答案写在了第二题......

先前墨文显现:

【此作极佳,但题材有误,故零分。】

钟鸣咬牙问道:

“那个......我可以重新写吗?”

但天地间无人会为他回应——写偏了便是偏了,这后果终究要他自己承担。方才《天问》那股叩问苍穹的慷慨激昂,如迷雾般扰了他的心神,竟让他犯下这般可笑的疏漏。

再者他既未真正读懂《天问》,更未理清古体诗与考题中“文”的界限:严格来说,古体诗虽属广义的文章范畴,却绝非此次考试要求的“文”。

所以也算是“罪有应得”。

那诗中磅礴的气势、质问天宇的豪情、扑面而来的霸气,牢牢吸引了钟鸣的注意力,让他全然忽略了这关键的体裁之别。

如今考试已近尾声,题目既不能更改,这第三题注定只能是零分。

总共三题,前两题都是满分,第三题零分,所以得分要是换成百分制的话,大概是六十六点六的循环。

至少及格了,也能破境。

这情形,恰似一位本该满分考入顶尖大学的高材生,只因一时疏忽,在某科试卷上写错了自己的名字、学号,甚至贴错了条形码......最终虽也考上了大学,却只能勉强踏入二本院校的门槛,空留无尽的遗憾。

现在,异象逐渐消散了、结束了。

一切都难以回去。

在这皎洁的夜空下,一位刚经历“高考”失误的老者,独自伫立在旷野中,晚风拂过衣袂,心中满是怅然,连周遭的月色都似染上了几分失意。

许久,他默默念叨一句:

“可以复读吗?”

...

遗憾终究是遗憾,心里惋惜一阵、甚至懊恼得冒会儿火都无妨,但不能让这份失落一直缠着自己。

钟鸣正为那零分暗自后悔,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咧嘴笑了起来:

“哈哈,二本就二本呗!我上辈子不也只考上了二本吗?”

他忽然想起当时高考查完成绩,家里人看着他的问他要不要再复读一年,争取考个更好的学校。那时年轻的他,想都没想就摆了摆手,语气干脆得没半分迟疑:

“不去,不想再耗一年!”

况且他以前还教导过孩子们:

人生的容错率很大,只要平平安安的,就不该被某一个阶段的挫折所打倒。

钟鸣一扫脸上阴霾,朗声道:

“回家,吃饭!”

几息之后,他回到家中。

“嘿嘿!”

彭居早就知晓,提前站了起来:“嘿嘿,先生回来了,我去给他盛饭!”

冯三保也站了起来:

“我去把菜热一下!”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步起身,争着去般先生平常爱坐的那张椅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