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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着荧重新回到智慧宫上层相对正常的区域,看着那位书记官转身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荧才微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荧,我和派蒙现在隐身跟在你身边,别表现出异常,先正常回我们的住处。”

荧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面色平静地朝着智慧宫外走去,仿佛只是一个完成了会面的普通学者。

她能感觉到,有两道无形的气息始终悄然护卫在她身侧。

一路无话,三人回到了位于须弥城下城区他们临时租住的小屋。

房门被荧推开又关上,感应到没有任何窥探的迹象后,方尘才解除了隐身。

仿佛从水波中浮现而出,方尘和派蒙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房间中央。

“哇啊啊!憋死我啦!”派蒙一现形就立刻大口喘气,拍着小胸脯,在空中晃来晃去。

“那个大贤者的眼神好可怕!还有那个地方…那个大大的发光的东西…就是他们在造的‘神’吗?感觉好吓人…”

荧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背靠着房门,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后怕:“嗯,那里守卫太森严了,能量波动也让人非常不舒服,而且他刚才明显在怀疑我。”

方尘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荧,“但他也暴露了他的弱点,他们的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那个‘核心’的能量庞大却极不稳定,充满了矛盾和排异反应,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他回想起刚才感知到的一切,阿扎尔那焦虑又狂热的神情清晰可见。

方尘、荧和派蒙在小屋中商议后续计划的同时,他们之前播撒下的“种子”,正在须弥的各处悄然生根发芽,并开始显现出影响。

阿如村,风沙依旧。

那位曾收到神秘纸条的学者,看着纸条上那句“垄断的智慧,是否为真正的智慧?”,又联想到近日虚空终端中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逻辑错误和自相矛盾的信息,心中的疑虑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在破帐篷里奋笔疾书,开始尝试与其他同样对现状感到困惑的学者交流,起初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发现持有类似疑问的人竟不在少数。

虚空系统中那些难以解释的“杂音”,成为了他们共同的话柄,小小的质疑声,开始在阿如村这个流放者聚集地汇集。

化城郭,夜色宁静。

那位收到异常能量点图纸的巡林员,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召集了几位信得过的同伴,按照图纸的指引进行了一次秘密勘探。

结果让他们心惊肉跳,那些被教令院报告为“能量稳定”或“已控制”的区域,其地脉紊乱和死域侵蚀的实际情况远比报告描述的严重得多!图纸上的标注精准得可怕。

“为什么…教令院要隐瞒这些?”一位年轻的巡林员颤声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

但信任的裂痕已然出现,巡林员们开始更加自主地监测雨林,并对来自须弥城的指令多了一份审视的目光。

奥摩斯港,酒馆喧嚣依旧。

那位因论派学生凭借那日“偶然”听来的关于赤王与草神智慧的冷门假说,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条破解论文困境的新思路。

她的论文没有完全遵循虚空终端推演出的“最优解”,反而融入了一些“非主流”的思考,却在答辩时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激烈讨论。

几位评委学者为其中几个观点争论不休,因为她的某些推论,恰好戳中了近期虚空知识库中几个尚未解决的“悖论”点。

虽然她的论文最终评级不算顶尖,但却像一颗投入水潭的石子,让“赤王文明与草神智慧并非完全对立”这个原本被视为禁忌的话题,首次在公开的学术场合被提及,引发了不少私下讨论。

这些发生在须弥各个角落的微小波动,如同涓涓细流,最终都通过虚空终端那无形的网络,或多或少地汇聚到了教令院的监测体系中。

起初,贤者们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系统不稳定导致的正常学术争论。

阿扎尔更是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稳定“造神”核心的技术难题上,无暇他顾。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发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虚空系统中出现的“杂音”和“悖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甚至开始影响到一些基础理论的推演。

许多原本顺畅的研究项目被迫中断或反复修改方案,学术效率大打折扣。

更让他们不安的是,来自地方上的报告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阿如村的学者联名质疑某些能源分配方案的合理性。

化城郭的巡林员多次提交与教令院记录不符的死域灾害报告,语气一次比一次急切。

奥摩斯港的学术讨论中,开始出现更多偏离“主流”的危险苗头…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煽动质疑,挑战教令院的权威。

大贤者阿扎尔在智慧宫他的办公室内,看着面前充满各种问题和争议的报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又是这些毫无建设性的争论!还有这些地方上的蠢货,只会夸大其词地报告困难!”

他将一份来自化城郭的报告摔在桌上,“虚空系统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技术难题还没解决吗?”

下面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大贤者,系统层面的问题还在排查,似乎…似乎底层逻辑出现了一些难以定位的干扰…至于那些质疑,或许只是巧合…”

“巧合?”阿扎尔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太多的巧合就是必然!给我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

尤其是那个旅行者,她出现之后,麻烦事就变多了!”

为了压制这些日益增长的“不稳定因素”,阿扎尔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加强虚空终端的言论监控,对讨论敏感话题的学者进行警告或权限限制。

驳回地方上“不合理”的资源申请,强调一切必须为“伟大项目”让路。

甚至试图通过虚空终端发布更多的“权威”解读,来引导和统一学术界的观点,压制不同声音。

然而,这些高压手段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如同在即将沸腾的水面上加盖,只会让底部的压力积聚得更大。

学者们的困惑和不满在沉默中滋长,地方与教令院中心的隔阂日益加深。

“看来,‘种子’开始生效了。”方尘看着窗外看似平静的须弥城,“教令院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他们越是压制,反弹的力量就会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