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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米琼恩背着她的武士刀,从外面的夜色中走来。她显然是刚巡逻回来,身上还带着户外的风尘和寒气。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在林疏月怀里安安静静的朱迪斯,在看到米琼恩的瞬间,突然兴奋起来。她的小腿在襁褓里乱蹬,咿咿呀呀地叫着,还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朝着米琼恩的方向挣扎。

那架势,分明是要抱抱。

林疏月、瑞克和肖恩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讶和……想笑。

“呃……”林疏月看着一脸冰霜、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米琼恩,憋着笑说,“看来我们的小公主有了新目标。要试试吗,米琼恩?她就像个小天使,真的。”

米琼恩的表情像是看到了行尸开口说人话。

她后退了半步,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我不会。”

“来吧,别害羞。”林疏月不由分说地抱着朱迪斯凑了过去。

“我说了,我不会。”米琼恩的语气更冷了,但脚步却没再后退。

“你会的。”林疏月脸上挂着不容拒绝的笑容,几乎是硬塞一般,将朱迪斯往她怀里送。

米琼恩彻底没辙了。她不能推开,更不能躲,眼看着那团软乎乎的小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僵硬地伸出双手,脸上是一种生无可恋的悲壮。

她最终还是接住了朱迪斯。

但那个姿势,实在是惨不忍睹。

她不敢用手臂去“抱”,而是两只手分别架在朱迪斯的两个腋窝下,就那么直挺挺地把孩子举在半空中,手臂绷得像两根钢筋。

她和朱迪斯之间隔着一个尴尬又安全距离,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拆除一颗定时炸弹。

朱迪斯却毫不在意,她被举在空中,反而更高兴了,咯咯地笑出声,小手抓向米琼恩那标志性的发辫。

“噗——”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可能是瑞克,也可能是肖恩。

很快,压抑的笑声在门廊里回荡。

就连一向不苟言辞的肖恩,肩膀都在微微耸动。

米琼恩的脸更黑了,她求救似的看向林疏月,眼神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抓狂和……无措。

那眼神好像在说:快把这玩意儿拿走!

林疏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走上前,温柔地调整着米琼恩的姿势,引导着她的手臂环住朱迪斯的背和腿。

“放松点,对,就像这样。你看,她多喜欢你。”

在林疏月的帮助下,米琼恩终于以一个相对正常的姿势抱住了朱迪斯。小家伙立刻像只树袋熊一样赖在了她怀里,小脸贴着她的胸口,满足地打了个哈欠。

米琼恩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低头看着怀里这个温热的、柔软的、完全信任着她的小生命,眼神里那层万年不化的坚冰,似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她抱着孩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夜色渐深,远处铁丝网外的嘶吼声仿佛都变得遥远。门廊灯光下的四个人和一个婴儿,构成了一幅奇异而温暖的画面。

林疏月看着这一幕,心里偷笑。

心中那份因预知未来而产生的沉重负担,似乎在这一刻被轻轻地托住了。

她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守护住这样的瞬间。

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也足以支撑着他们,走过接下来的,漫长而血腥的暴风雨。

监狱的和平岁月,像一台上了润滑油的精密机器,高效而有序地运转着。

米尔顿的实验室已经初具规模。

在林疏月的“点拨”下,他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病毒学和病理学研究中,像个找到了终极玩具的孩子,每天都泡在从伍德伯里搬回来的设备里,分析着行尸的组织样本,试图从微观层面破解它们的秘密。

赫谢尔则成了他最好的搭档,一个提供现代科学理论,一个贡献着几十年积累的兽医和农场经验,两人时常为某个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又在下一秒合作无间。

这种学术氛围,让死气沉沉的监狱多了一丝文明的微光。

而肖恩,则成了这台机器最强硬的“安全阀”。

他将自己定位成了秩序的执行者,他带着一队人,每天加固铁丝网,清理外围的行尸,规划巡逻路线,训练新加入的幸存者。

他的方法简单粗暴,却极其有效。

任何偷懒耍滑的人,都会被他用最直接的方式“纠正”过来。

虽然很多人都怕他,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监狱的安全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切都好得不真实。

这天下午,天气有些闷热,似乎要下雨。

林疏月刚结束对隔离猪圈的例行检查,正准备去看看卡罗尔的“刀术课”,迎面就碰上了格伦和玛姬。

“嘿,林!”格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傻笑,他牵着玛姬的手,那只手上,戴着一枚他从行尸手指上撸下来的订婚戒指。

虽然来路有点惊悚,但在这个时代,这份心意远比钻石更珍贵。

“下午好。”林疏月笑着回应。

这对苦命鸳鸯终于修成正果,是监狱里为数不多的亮色之一。

“我们想请你帮个忙,”玛姬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我们想……办个小小的仪式。不用太复杂,就是把大家叫到一起,让赫谢尔为我们证婚。你愿意来吗?”

“当然,”林疏月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这是我的荣幸。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格伦激动地说。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疏月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对新人羞涩又幸福地走远,激动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婚礼。

多么遥远又美好的词汇。

在这个挣扎求生的世界里,它几乎成了一个被遗忘的、属于上个文明的奢侈品。

可格伦和玛姬,他们就像在废墟里顽强生长出的两株藤蔓,不仅紧紧交缠,还要努力开出花来。

这让林疏月觉得,自己仿佛还活在那个有明天、有未来的世界里。

不行,必须送一份礼物。

一份真正的、像样的、配得上这份勇气的礼物。

监狱里能有什么?

几罐罐头?

一把新磨的刀?

不,那不是礼物,那是生存物资。

她想要的,是一份能承载祝福,能点亮此刻的东西。

她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立刻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达里尔正跨上他那辆轰鸣的摩托车,准备外出搜寻。

他背着弩,一身尘土,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孤狼。

“达里尔!”林疏月在他发动车子前叫住了他。

马达的轰鸣声停歇,达里尔偏过头,眉毛微微拧起,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带我一起去。”林疏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

达里尔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我们不是去野餐。”

“我知道。”林疏月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格伦和玛姬要结婚了。”

达里尔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家人要结婚,总得有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吧?”林疏月理直气壮地说,“你总不能让我送他们一筐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