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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上,丛林里。

那四名武装人员冲进女人发出惨叫的树林后,过了大约五分钟,骚动平息了。

他们押着一个女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达里尔和米琼恩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金发碧眼,长得相当漂亮。

但此刻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一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她的手腕被绳子反绑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她,粗暴地将她推向营地。

“头儿,抓到了一个。”一个男人向刀疤脸首领报告,“她说她和她的同伴走散了,被两个行尸追,她的同伴被咬了。”

刀疤脸男人走到女人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女人身上来回扫视。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安娜……我叫安娜。”女人颤抖着回答。

“你的同伴在哪儿?”

“他……他被咬了之后,把我推开,自己引开了行尸……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安娜说着,又哭了起来。

刀疤脸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松开了手。

他转头对另一个手下说:“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行尸的踪迹,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个手下点了点头,立刻带着另一个人,再次冲进了树林。

刀疤脸走到火堆旁,用一个杯子从锅里舀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肉汤,递给那个叫安娜的女人。

“喝吧,压压惊。”安娜怯生生地接过杯子,小口地喝着,一边喝一边用惊恐而又感激的眼神看着刀疤脸。

躲在岩石后的达里尔放下了望远镜,与米琼恩对视一眼。

米琼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收紧了。

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像一出排练好的戏剧。

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英勇牺牲的同伴,一群恰好路过的“好人”。

在末世里,巧合往往是陷阱的另一个名字。

达里尔的目光扫过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她的衣服虽然被撕破了,但破口很整齐,更像是用刀划开的,而不像是被树枝刮破或者在地上翻滚造成的。

她脸上的泪痕很逼真,但她的眼睛深处,没有那种真正的、劫后余生的恐惧,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戒备。

她喝汤的动作很优雅,手腕虽然被绑着,但拿杯子的姿势依然稳定,没有一丝一毫因为惊吓过度而产生的颤抖。

这些细节,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在达里尔和米琼恩这种在荒野中挣扎求生了太久的人眼中,却处处都是破绽。

大约十分钟后,派出去搜查的两个人回来了。

“头儿,附近很干净,没有行尸,也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刀疤脸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他挥了挥手,一个手下走上前,用匕首割断了安娜手腕上的绳子。

“你暂时安全了。”刀疤脸对她说,“先在这里待着吧。”

安娜揉着手腕,感激涕零地道谢,然后就安静地缩在火堆旁,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但达里尔注意到,她坐下的位置,正好能将整个营地和周围的树林尽收眼底,那是一个绝佳的观察哨位。

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幸存者。

她是诱饵。

这个团队,是猎人。

他们在这里,不是为了扎营,而是在狩猎。

狩猎那些被她的哭喊声吸引过来的,其他幸存者。

达里尔和米琼恩没有动,他们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山丘的另一侧,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一次,不是惨叫,而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靠近。

营地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那个刀疤脸首领只是抬了抬眼皮,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他们依旧保持着放松的姿态,擦枪的擦枪,抽烟的抽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那个叫安娜的女人,突然又开始低声啜泣起来,声音不大,却刚好能传到树林里。

“呜呜……有人吗……救救我……”达里尔在望远镜里看到,两个男人从树林边缘探出了头。

他们看起来很狼狈,衣衫褴褛,手里只拿着简陋的武器,一把扳手和一根钢管。

他们看到了营地里的篝火和那群“放松”的武装人员,又看到了那个哭泣的女人,脸上露出了犹豫和警惕。

其中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低声说了几句,似乎在争论什么。

最终,对食物和安全的渴望战胜了警惕。

他们举起手,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嘿!我们没有恶意!”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喊道,“我们听到了哭声,过来看看。”

刀疤脸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个看起来并不友善的笑容。

“欢迎,朋友。过来烤烤火吧。”

那两个幸存者对视一眼,慢慢地走向营地。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营地里那些自动步枪,不敢有丝毫大意。

就在他们走到距离火堆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异变陡生。

之前那个扔石头的男人,突然从背后拔出一把手枪,动作快如闪电,对着其中一个幸存者的膝盖就是一枪!

“砰!”

枪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那个幸存者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

他的同伴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举起钢管就要反抗。

但已经太晚了。

营地里的其他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他们不是开枪,而是像狼群一样扑了上去,用枪托、匕首和拳脚,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将那个还想反抗的男人打倒在地,彻底制服。

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混乱的喊叫,只有高效而冷酷的暴力。

达里尔和米琼恩的心沉到了谷底。

刀疤脸慢悠悠地走到那个被打断腿的幸存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们有多少人?车停在哪儿?带了多少东西?”那个幸存者痛苦地哀嚎着,嘴里咒骂着什么。

刀疤脸失去了耐心,他对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狞笑着,一脚踩在了幸存者中枪的膝盖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

一旁的安娜,自始至终都抱着膝盖,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达里尔握紧了十字弩,他现在只想一箭射穿那个刀疤脸的喉咙。

但他不能。

他们只有两个人,对方有八个,而且火力占绝对优势。

现在暴露,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