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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水中的景象,尤其是林疏月砍下头颅那一幕,终于承受不住,惊叫出声。

这声尖叫像一个信号,瞬间引爆了整个超市。

原本行动迟缓的行尸们仿佛被注入了兴奋剂,全都朝着门口涌来。

一只离加百利最近的行尸猛地朝他扑去!

“神父!”格伦在外面大吼,他想冲过去,但被两只新出现的行尸缠住了。

加百利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污水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腐烂的脸凑到自己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是塔拉。她一脚踹在行尸的胸口,将其踹翻在水里,然后一斧头劈开了它的脑袋。

“你他妈想害死我们吗!”塔拉冲着加百利怒吼。

林疏月冰冷的声音从建筑内部传来:“塔拉,带他回车上,锁好门。”

她一边说,一边挥刀将一只扑向玛姬的行尸斩成两段,“这里交给我们。”

塔拉一把将失魂落魄的加百利从污水里拽起来,粗暴地拖回了车上。

没有了后顾之忧,林疏月和玛姬的清理速度快了许多。

污水虽然恶心,但也限制了行尸的行动。

十几分钟后,超市内部重归寂静。

“清空了。”玛姬喘着气,浑身沾满了黑色的污水。

林疏月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成堆的罐头上,而是在一个角落里停住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门半开着。

她走过去,推开门。

办公室里同样被水淹了,但一个背包漂浮在水面上。

林疏月用刀尖将背包挑了过来,拉开拉链。

里面除了几件孩子的衣物,还有一个被防水袋包裹得很好的笔记本。

她打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是一个女人的日记。

林疏月快速翻阅着。

日记记录了末日爆发后,一个叫汉娜的女人带着女儿躲藏的经历。

她们最后加入了教堂的教区幸存者队伍,在加百利神父的带领下寻求庇护。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而绝望,充满了愤怒和诅咒。

“……我们就在门外,我们所有人,都在哀求他!求他开门!丧尸就在我们身后,我能听到它们的嘶吼,能闻到它们身上的臭味。我的女儿在哭,她在喊‘神父叔叔’!但是门没有开,那扇该死的门,他把它锁上了!他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声音,但他选择了沉默!愿上帝诅咒你,加百利·斯托克斯!愿你在地狱里被你亲手抛弃的我们,一口一口地撕碎!”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玛姬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抬头看向林疏月,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厌恶。

“他……”

林疏月合上日记本,将其重新放回防水袋,塞进自己的背包。

“走吧,”她平静地说,“我们找到了‘食物’。”

两人将食物搬到回到车上,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加百利缩在后座的角落,浑身湿透,抖得像筛糠。

塔拉坐在副驾驶,看都不看他一眼。

格伦和玛姬坐在后排的另一侧,与他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没有人说话。

越野车在寂静中启动,返回教堂。

停下车,林疏月熄了火,但没有让任何人下车。

她转过头,目光穿过后视镜,落在加百利身上。

“你知道吗,神父。”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朵,“恐惧是种很强大的东西。它能让一个普通人变成英雄,也能让一个圣人,变成连魔鬼都不如的畜生。”

加百利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有时候,”林疏月继续说,她的眼神幽深而冰冷,“有些门,一旦关上了,就再也打不开了。门外的哭喊声,会变成你一辈子的背景音,直到你死,都不会停歇。”

她说完,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们把物资搬进教堂。他,”林疏月指了指车里的加百利,“让他自己待着,好好想想,他的上帝,今晚会不会来接他。”

夜色如墨,将圣萨拉教堂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白日里那份虚假的祥和被黑暗彻底吞噬,只剩下窗外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教堂里没有点灯。

格伦、玛姬和塔拉在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谁也没有去打扰那个独自跪在圣坛前,如同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的神父。

汉娜日记里的内容,像一根毒刺,扎在每个人心头。

格伦试图为加百利寻找借口,比如极度的恐惧让人失去理智,但玛姬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塔拉则直白得多:“懦夫就是懦夫,别给他找理由。”

林疏月独自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长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把米琼恩送给她的唐刀。

冰冷的刀鞘在她掌心划过,带来一丝凉意。

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恐惧和愧疚将那个男人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

午夜时分,加百利终于动了。

他没有起身,而是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地,脸埋在双臂间,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呜咽,像是灵魂被碾碎时发出的哀鸣。

林疏月站起身,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穿过一排排空荡荡的长椅,走到圣坛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个颤抖的男人。

她没有开口,只是将那个防水袋扔在了他面前。

袋子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加百利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死死地盯着那个袋子,仿佛里面装着的是一条会择人而噬的毒蛇。

“汉娜·格林,三十二岁。她的女儿,爱丽丝,七岁。”林疏月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响,平静,清晰,不带一丝情感,像一个法医在宣读尸检报告。

“我学过医,所以我很清楚人被活活咬死是什么感觉。行尸的牙齿并不锋利,它们不会像野兽一样瞬间切断你的喉咙。它们会先撕开你的皮肤,咬断你的肌肉。你会感觉到自己的血肉被一块块扯掉,能听到骨头被咬碎的咯吱声。”

加百利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他用手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不……不……”声。

林疏主没有停下,她蹲下身,与加百利的视线齐平。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两簇幽冷的鬼火。

“最先被攻击的通常是腹部,因为那里的防御最薄弱。肠子会被拖出来,温热的,还带着你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你会亲眼看着它们被分食,但你死不了,至少一开始死不了。你的大脑还清醒着,你的神经还在向你传递着每一丝痛苦。你会尖叫,会哀求,就像她们当初在门外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