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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平县衙,后院书房。

李绝正凝神审视着一份新呈上的“灵童”名录,指尖蘸着朱砂,刚要圈点。

一名心腹家丁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面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大人!不好了!少…少爷他…”

李绝眉头紧锁,不悦地呵斥:“慌什么!那逆子又惹出什么事端了?”

家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带着哭腔喊道:“少爷…少爷他在黑石城西市…被…被赵家的赵天龙当街给杀了!”

“什么?!”

李绝猛地站起身,手中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名册上,殷红的朱砂顿时污了一大片。

他身形晃了一晃几乎站立不稳,一手撑住桌案,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刺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千真万确啊大人!”

家丁涕泪横流,“尸体…尸体已经抬回来了,就在前院…”

闻言,李绝一把推开家丁踉跄着冲出了书房, 前院中,只见一副担架上盖着白布,边缘渗出暗红色的血迹。

李绝颤抖着手,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猛地掀开白布,只见李浩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愕与不甘,胸口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早已不再流血,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浩儿!!!”

李绝发出一声凄厉如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周身灵力不受控制地轰然爆发! 炼气九层巅峰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跪在地上的家丁和周围护卫顿时被压得趴伏在地,瑟瑟发抖。

“赵—天—龙!赵家!!”李绝双目赤红,几乎滴出血来,一字一顿,声音中蕴含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机。

他猛地抬头,看向黑石城方向,怒吼道:“备车!去黑石城!本官要那赵天龙偿命!”

“大人息怒!大人三思啊!”一旁的老管家硬顶着威压,急忙劝谏,“那赵家势大,在落霞宗内亦有根基,如今少爷…少爷已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是不是须得先禀明了刘执事…”

“刘执事?”李绝嘴角抽动着,他猛地扭头,眼神疯狂而骇人,“若不是他那祸水女人,浩儿何至于去负荆请罪!何至于遭此毒手!!”

他虽愤怒欲狂,但老管家的话却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他立刻杀上赵家的冲动。

他死死攥紧拳头,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儿子冰冷的尸体,老泪终于纵横而下。

这不仅仅是丧子之痛,更是对他权威的赤裸裸挑衅! 若不报复,他李绝在金平县乃至黑石城,将颜面扫地!

“给我查!”李绝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刻骨的寒意,“给我查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家的人现在在哪?!”

“还有…”他眼中闪过极致的怨毒,“那个叫苏海媚的女人…现在何处?!”

与此同时,黑石城,刘洪别院里,他也得到了消息,他先是愕然,随即眉头紧紧锁起。

“死了?李浩被赵天龙当街杀了?”他捻着手指在书房内踱步,“这…未免太过巧合。”

他并不是在意李浩的死活,甚至乐见李绝吃瘪。

但,此事发生在他逼迫李浩负荆请罪之后,却让他隐隐感到有些蹊跷,赵家那小子,虽是个纨绔,但真有胆量当街击杀县令之子?

“李绝那边反应如何?”刘洪偏头问向躬身禀报的管事。

“听闻李县令悲愤欲绝,险些要立刻打上赵家,被下人劝住了。此刻正派人全力调查事发经过。”

刘洪冷哼一声:“让他查去,若是李绝与赵家撕破脸,那也正合我意,如若他能削弱赵家在宗门的力量,那就更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李绝若与赵家斗起来,无论谁胜谁负,对他而言都只有好处。

云川县,

赵家祖宅的气氛同样凝重。

老祖赵玄舟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之上,下首坐着他的五个子女以及客卿长老,还有刚刚被紧急召回的赵天龙之父赵世坤。

赵天龙跪在堂下脸色苍白,早已没了平日的嚣张气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逆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赵世坤怒不可遏,指着赵天龙的鼻子骂道,“平日里惹是生非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当街杀人!杀的还是李绝之子!你是要让我赵家被落霞宗制裁吗?”

“爹!爷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赵天龙涕泪交流,慌忙辩解,“是李浩…是李浩先像疯狗一样扑上来要杀我!我…我只是拔出匕首防守…谁知道他…他自己就撞上来了…”

“混账东西…你还敢狡辩!”赵玄舟的长子,赵天龙的大伯赵世乾厉声呵斥,“多少人亲眼所见!你手持利刃刺穿了李浩心口!既成事实,还敢信口雌黄!”

赵世乾缓缓开口,声音不怒自威:“李绝虽不足惧,但其背后终究站着刘洪,此事若传回了落霞宗,一个处理不当,便是大麻烦。”

他目光如电的射向赵天龙:“你确定,当时未有他人插手?李浩的行为…是否有什么异常?”

赵天龙努力回想,却只记得当时李浩状若疯魔,眼睛红得吓人,攻势完全不要命,至于异常…他只觉得那一瞬间似乎有些恍惚,但具体如何,却又说不上来。

“侄…侄不知…只觉得他像是中了邪…”赵天龙嗫嚅道。

赵世乾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 “无论如何,人终归是你杀的,李绝的独子死了,料想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看高堂上的父亲赵玄舟,又向几位兄弟和客卿长老:“依我看,立刻备上厚礼,派人前往金平县衙…安抚李绝,先行缓兵之计,同时,传书给五妹,让她设法斡旋,至少不能让刘洪借此机会大肆攻讦我赵家。”

“至于你这逆子…”赵世乾冷冷瞥了赵天龙一眼,“即刻起禁足宗祠,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是…是…侄儿谢过大伯的不杀之恩!”赵天龙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被人带了下去。

赵世戊担忧道:“父亲,那李绝那边…”

赵玄舟摆了摆手,冷哼一声:“死了儿子,他自然不可能就此揭过,且看他如何出招吧,他若敢胡来,哼…我赵家也不是泥捏的。”

与此同时,

金平县与黑石城的街巷酒肆、坊间茶馆之中,消息也如同插了翅膀般飞传。

“听说了吗?县令公子李浩,让人给宰了!”

“真的假的?哪个好汉做的?真是大快人心!”

“嘘…你小声点!是云川县赵家的人动的手…”

“赵家?好!杀得好!李浩那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该有此报应了!”

“李绝那狗官,搜刮民脂民膏,纵子行凶,如今真是报应不爽!”

“老天爷总算开了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