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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晨雾未散,药园里的青雾草叶尖还挂着露水。

王沐刚踏入外园地界便见老陈头急匆匆迎上来,他脸色发白,语气也有些哆嗦:“王管事,出…出事了!丙字区的赤阳花,从昨夜开始就大片大片的蔫黄,花蕊里的金芒都淡了!”

老陈头说话的功夫,王沐却是脚步未停,他的青衫拂过垄埂,目光扫过那片本该是赤金流转的花田。

只见原本饱满的花冠皆是无力的垂落,那些花瓣边缘卷曲枯焦,连植株周围的灵气都稀薄了几分。

“这情况,何时发现的?”王沐蹲身捻起一撮泥土,指尖灵力微探。

“今早巡值的杂役来报的。”老陈头急得搓手,“这批赤阳花是五小姐点名要带走给落霞宗内门炼丹用的,原计划五日后就采收,事关落霞宗,若是交不上足数,到时候家族里怪罪下来……”

王沐没有接话,他的神识已如蛛网般悄然铺开。

土壤里的水汽分布、根系的状态以及残留的灵气波动……种种痕迹都在他的识海中交织成线。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落向了花田东南角的灌溉渠,“这不是病害,而是有人改了水脉,里边混杂了‘沉金砂’。”

闻言,老陈头倒吸一口凉气,愤愤的说道:“这沉金砂性阴寒,最克赤阳花的火灵,只要灌溉时掺入一少许,三日便能叫灵植元气大伤,是谁这么可恶,竟在这节骨眼上使坏?”

“去查一下,昨日是谁动过水渠的闸口。”王沐语气平静,但他的眼底却凝了霜。

他话音未落,园外却传来一声嗤笑。

“这有什么好查的?”

只见赵德明负手踱来,身后跟着两名心腹杂役,“赤阳花本就娇贵,我看定是王管事照料不周,这才出了岔子。”

他踢了踢萎靡的花株,斜眼睨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嘛…终究是经验浅,这等重要灵植,还是应该交给老手打理的。”

王沐的青衫在晨风里纹丝不动,冷笑道:“赵管事倒是消息灵通的很,我正要去寻你呢,没成想倒是自己来了。”

赵德明脸色微变,随即冷笑:“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王沐袖中指尖轻弹,便有一缕无形的灵力撞向了渠边的

只听“哗啦”一声,那里竟然有半袋未用完的沉金砂就从石后滚出,袋口还沾着湿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疑惑之色,人们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王沐朗声道:“赵管事,你不站出来解释一下么?”

“解释?解释什么?”赵德明愣在那里,还没有明白王沐是意有所指。

场间一片哗然,纷纷向赵德明投去了异样的目光,他这才反应过来勃然作色:“你…你敢栽赃?!”

“哼…是不是栽赃,验过便知。”王沐俯身拾起砂袋,指尖灵力催动。

砂粒在阳光下泛起诡异的暗金光泽,与花田土壤中的残留如出一辙。

“此物虽常见,但每批淬炼时火候不同,残留的‘金火气’便有差异。”他抬眼看向赵德明,“正巧,我昨日清点库房,发现账上少了三斤沉金砂——赵管事可知去向?”

赵德明额角青筋一跳:“库房出入皆有记录,又不是经由我手,这事问我作甚?”

“记录是自然有。”王沐从袖中抽出一卷账册,“可若有人以‘修补田埂’为由支取,再暗中调包……”

他忽的顿住,目光扫向赵德明身后一名矮胖杂役:“刘三,你昨夜子时不在宿处,去了何处?”

那杂役浑身一颤,扑通跪倒在地:“小的、小的起夜……”

“起夜需要带着沉金砂?”王沐语气骤冷,“还是说,有人许你三块中品灵石,让你往水渠里撒了些东西?”

刘三面如土色,哆嗦着看向赵德明。

赵德明厉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你王墨监管不力,还想嫁祸于人!”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

忽闻环佩轻响,苏海媚扶着赵晚棠缓步而来,身后还跟着数名落霞宗的子弟。

“好热闹呀。”苏海媚红裙曳地,目光在众人面上一转,“这是怎么了?”

赵晚棠蹙眉看向萎靡的花田:“这批赤阳花关系落霞宗的炼丹之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德明抢先躬身:“五小姐明鉴!是王墨疏于照管,致使灵植受损,如今还想推卸责任!”

苏海媚轻笑一声,指尖卷着发梢:“可我方才听见……这件事情似乎牵扯着什么沉金砂?”

她眼波流转,落在王沐身上:“王管事既指认赵管事,可有证据呐?这人大面大的,可是空口无凭的哦!”

王沐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心知这女人存心搅局。

但他却不慌,只向赵晚棠一礼:“无论原因是什么,眼下抢收才是当务之急!五小姐若信得过,请容我半日,必让赤阳花恢复如初。”

赵德明嗤笑:“哼!这赤阳花根基已损,便是家主亲至,也不敢有这般口气!你倒是狂妄至极!”

王沐不理他,只看向赵晚棠。

赵晚棠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便给你半日。”

苏海媚忽然插话:“姐姐,他若是做不到呢?”

王沐抬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自当领罚。”

“好!”赵德明眼底闪过狠色,“若你做不到,便滚出我们赵家!”

王沐不再多言,转身便走向了花田。

众人屏息观望,只见他并未施展任何法术,反而沿着田垄缓步而行。

他每一步踏下,袖中便有细微灵力渗入了地脉。

渊渟在他丹田内缓缓转动,将沉金砂的阴寒之气一丝丝抽离。

同时,他借步伐暗中改动地气走向,引动着更深处的阳和地脉上涌。

这番动作极其隐晦,连苏海媚都只当他在勘察地脉。

半个时辰后,奇迹发生了。

原本蔫黄的花株渐渐挺立,枯焦的花瓣重新舒展,蕊心里竟然渗出来比以往更浓郁的金芒!

“这、这怎么可能?”赵德明目瞪口呆。

老陈头激动得老泪纵横:“活了!全活了!”

苏海媚眸中异彩连连,盯着王沐的背影若有所思。

见此情形,赵晚棠满意点头:“好!王管事果然是深藏不露。”

王沐微笑着转身,目光却是直指赵德明:“现在,该清算沉金砂的事了。”

赵德明踉跄后退,猛地指向跪地的刘三:“是他!定是这奴才私自捣的鬼!”

刘三面如死灰,他忽然磕头如捣蒜般的吼道:“是赵管事逼我的!他不仅克扣俺月钱,说若不照做就叫俺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