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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宁微生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即墨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直在认真听。

“还有一件事......”宁微生有些犹豫地看向即墨繁,“大师兄,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伤重得都直接昏过去了。现下可好些了?”

即墨繁漫不经心啜了口茶。

“死不了。”他说,“长风谷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对我下手的。”

这话落在宁微生耳朵里,那就是即墨繁这会内伤缠身,只是在强撑的意思。

他眼神一下子变沉了不少,“大师兄,等回去我就向师尊求来灵泉的通行令牌,到时候你可以进去好好调养一番。”

不仅给他补给,还半点没提要拿即墨繁在秘境中收获充公的意思。

即墨繁当然不会推辞,只是真诚地颔首对他道了声谢。

一句话换来灵泉的准入资格,挺划算的。

那边的宁微生好像也觉得挺划算的,整个人飘飘然然地就出去了。

即墨繁在他出门后重新关上了门。

云沧剑宗就是这点太古板了,想要进入医峰的灵泉,就必须持有长老发放的通行令牌,除此之外哪怕是宗主来了都不好使。

因为这处灵泉是专门供给弟子使用的。

每位长老手中都只有一块令牌,每月也都有固定进入时长,只能少不能多。

平常沈昀手中的时长是必定会给戚枫渔的。

这次恐怕要都消耗在黎歌越身上。

这小子在历练第二天就重伤,不得不提前结束行程返回剑宗修养。沈昀没法怪他不争气不说,还得花费资源帮他治疗。

心里指不定怎么气呢。

果然一回到山门,八位长老及其真传在山门外等候时,即墨繁便没见到黎歌越的身影。

不知道是在忆苦崖还是在灵泉里。

已经回了自家门派里面,即墨繁就连个吉祥物也不演了,照旧往主位的椅子里一靠,把说话的活全都交给了宁微生。

令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人居然全程没有提起即墨繁中途脱队与方弦一道的事情。

而且他身后一众参与历练的其他弟子也都无人提出异议。

即墨繁有点惊讶,不过只有一点点,很快就不怎么介怀了。

管他是因为什么缘故呢,反正对他来说算是好事一桩。

宁微生还真信守承诺,帮即墨繁从季允鸿手里讨来了去灵泉修养的机会。

然后他自己倒是转头就去了忆苦崖。

即墨繁心说季允鸿这事干得相当小肚鸡肠,不就是手下弟子帮了其他峰长老座下的真传吗。

大家都是剑宗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他猜不到宁微生是自请去反省的,后者也肯定不会没事闲的自己去讨嫌。

但即墨繁在前往灵泉时,却遇到了此时此刻不太想见的人。

回了云霄剑宗,即墨繁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葛根的修炼状况。跟这小孩多聊了两句,一来二去耽搁了时间,等他有空去灵泉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灵泉周围常年萦绕着厚重的灵力,因而能见度不高。即墨繁虽然一走进就察觉到,还有其他人在里面疗养。

但他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虽说是泡在泉水里,但大家都穿着衣裳,没有坦诚相待,自然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以至于他脱了外袍踩进水里,才终于后知后觉泉水另一边的人是黎歌越。

果然沈昀没舍得让这位黎氏小少爷带着重伤去忆苦崖苦修,还是把人扔来灵泉了。

即墨繁当即撤回了一只脚,转头就想离开灵泉。

反正他现在时间闲得很,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修炼也行。

和黎歌越待在同一个空间,即墨繁怕自己被他影响,效率还不如在外头随便找个地方打坐呢。

“大师兄......”黎歌越虚弱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即墨繁脚步顿下,微微偏头看过来,“有什么事?”

黎歌越光彩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

他就说大师兄不会一点都不管他的!

从前怎么说大师兄也是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宠了四年多呢!

黎氏这种大家族里亲情淡薄这种事,黎歌越所处的这一支旁系虽说对孩子的培养没有对大公子黎锦初那样夸张,但父母也还是时常会把望子成龙的话言挂在嘴边。

他之所以才入宗门时天天想念父母,后来却轻易在即墨繁的陪伴中走出来也是因为这个。

即墨繁,甚至比他真正的父母更像一个亲人。

“我......背后的伤自己没法换药......”黎歌越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

这里可是医峰,想随便抓个愿意为黎家小少爷鞍前马后的弟子不要太简单。

但黎歌越就是顶着这样一副虚弱的样子,缓慢地从灵泉那一头挪到了靠近即墨繁的位置。

即墨繁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大师兄,帮帮我好不好。”黎歌越又把声音放软了求他。

即墨繁眉心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速度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伤了哪里?”他迈开脚步,向黎歌越走近过来。

即墨繁当然不是那该死的圣母心又泛滥了,他只是觉得黎歌越这副模样有些奇怪。

要知道就这小子那个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服气的性格,即墨繁如今认识他四年,加上前世多出来的那一年,除了十二岁时误闯他房间见过一次类似的脆弱神色,此后就再没有过了。

这会居然会把姿态放低到这种程度?

他不由有些好奇,黎歌越究竟在盘算什么鬼点子。

“就,肩胛骨上面一点有一处,后腰有一处。”黎歌越见他肯走近,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

他转过身去,解开披在身上的中衣,露出内里裹满绷带的身体。

即墨繁在他背后小幅度勾了一下嘴角,嘲讽意味有,冷笑意味也有。

嘲讽的是从前受这些伤的人都是他。

冷笑的是如今也换了他黎歌越为戚枫渔赴汤蹈火了。

从黎歌越手里接过捣好的药泥,即墨繁一层层解开他身上的绷带。

血色在清澈的灵泉水里弥漫,又很快被泉水的净化能力给消减成无色。

黎歌越被药物抹上来的触感痛到抽吸。

“忍着。”即墨繁说,“等下会更疼。”

黎歌越鼻头酸得更加厉害了。

以前大师兄从来没有这么冷漠的对过他!每次都不用他明确表现出委屈就已经先帮他处理好一切了!

如果能让大师兄像以前一样对他......如果可以的话......

他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