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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枫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因而也没注意到即墨繁有什么不对劲。

其实后者悄悄在司仪的唱词里动了点小心思。

寻常人家更常见的词,应当是“一拜天地,乾坤定矣”。寓意新人姻缘乃是上天注定,这一句也算是将婚事禀明了天地。

虽说即墨繁不在乎什么逆天而行,但倒也不打算因为戚枫渔的缘故让自己背负无谓的因果。

篡改成“风调雨顺”,就模糊了其中禀告天地的属性,自然也就算不得欺骗了上天。

至于二拜高堂,虽然沈昀也坐在那里,但他只拜戚圆,也不能算有什么问题。

“大师兄!”

就在司仪即将再唱第三句时,忽然冒出来一声不太和谐的音符。

一时间全场视线都不由得集中了过去。

宁微生不知道吃了多少酒,晃晃悠悠就拨开人群,从角落里跑到了空地中。

“师兄、师兄,你醉了,先回去休息吧!”又是宁微生的同门师弟背负了所有,他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跑出来拼命扯着宁微生的衣服想把他拽走。

但宁微生的修为有元婴中期,他不过金丹后期,拽来拽去也是蚍蜉撼树,除了把他的衣服揪了个乱七八糟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小师弟都快原地冒烟了。

宁微生的情绪自从得知即墨繁与戚枫渔的婚讯之后就一直不大对劲,不过他除了半个月前背着师尊季允鸿偷偷下山抱了一大堆酒回来把自己喝了个烂醉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太丢人的操作。

谁想到今天能整这么一出?

他要干什么?当着来现场观礼的仙门百家抢亲吗?

黄汤子把他脑袋腌糊了?

“宁师弟,你想说什么?”

即墨繁等了一会没等到宁微生“大师兄”之后的下文,眼见着在场宾客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四起,他不得已迈进了一步,朗声发问。

戚枫渔看着即墨繁半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忽然感觉方才一直在狂跳的心脏俶尔安静了。

万籁俱寂,就连视野当中也只能看见自己眼前即墨繁的背影而已。

一定是今天道侣大典的气氛太好,这件婚服的打扮也太过应景了,戚枫渔暗自想。

即墨繁要是知道自己无心迈这一小步能造成这么大误会,那他刚才肯定就往后退一步了。

好消息是他听不见戚枫渔的心中所想。

坏消息是谁都不知道宁微生接下来打算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在宁微生和戚枫渔的身上流转,越看越觉得有戏唱。

甚至暗自期待戚枫渔能表个态,给这场闹剧加上一把火。

可惜戚枫渔这会对现场的其他声音全都视若无睹,只是静静捏着绢花看着眼前的即墨繁。

“......我特来单独祝大师兄喜结良缘。”宁微生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含糊了,他很努力才把每一个字都念清楚。

死命拉他的小师弟人都傻了。

不是大哥你就为了说这么句破话特意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逗狗玩呢?

众人一听他如此说话,顿时兴趣也消掉了不少。

没劲,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劲爆八卦呢。

宁微生其实刚才就是被酒弄得有些上头,坐在那里的时候是真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所以脑袋一热张嘴就喊了出来。

其实他往空地一站,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人就清醒了大半。

但话已经说了,人也已经走出来了,宁微生一时间走也不是说点什么也不是,不得不让大殿中冷场了数秒。

最后憋出来一句意味不明的祝词已经是极限了。

“对不住大师兄,我们师兄不胜酒力,我这就把他拉走!”小师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暗暗懊恼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连推带拽把人送走了。

这次宁微生还算听话,踉踉跄跄就跟着一起离开了大殿。

典礼闹了这么个小插曲,即墨繁有些头痛。

“抱歉,还请各位莫要介意。”他看向在场的其余宾客,视线在角落的杂役身上不明显地停顿了一瞬,随即又很快流转开。

“云沧剑宗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佳肴,还请大家不要拘束,尽情享用便是。”

几句客套话糊弄完在场的宾客,即墨繁牵着还在发呆的戚枫渔就走了。

这么一打岔,就连戚枫渔都忘了他们拜了两拜,还差最后一礼夫妻没有拜过。

即墨繁当然是故意忘掉的。

他不怕负了戚枫渔,毕竟前世都被杀过一回了。

但还是那句话,没必要的因果,能避为什么不避?

戚枫渔除了数不尽的麻烦之外,什么都没给过他。

他们结为道侣没有单独建造新的院子,即墨繁只把戚枫渔送回了他的寝殿。

这里单独重新装修了一遍,变成了适合双人居住的环境。

这不是即墨繁做的,而是戚枫渔自己想要的。

即墨繁懒得管,他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而且他的竹院确实也太小了,住两个人绝对会挤。

就连霜煌他都没怎么让人在院子里住过,不是放他出门瞎逛就是直接塞进乾坤袋里。

“小渔,你先休息。”走到无人处,即墨繁就松开了手里的绢花。

缺了一边的牵引,绢花随即便掉到了地上,被戚枫渔手里的另一头拽着滚到了他脚边。

“我去大殿应付宾客,晚点再回来。”

戚枫渔愣愣地点了点头。

心情还沉浸在方才的大殿里,喧天的锣鼓伴随悠扬的管乐,短时间内他受到戒断反应的影响,有些回不过神。

等到反应过来即墨繁说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戚枫渔有些懊恼。

刚才是因为在典礼上没空说闲话,后来走这一路他又在发呆,今天居然一个字还没和即墨繁说上呢。

一个人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戚枫渔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找即墨繁。

他身体现在是不大好,但硬撑一个晚上跟人说话还是没问题的。

就是等到入夜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

戚枫渔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到底去不去啊......

绕着桌子打转的脚步,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停下了。

戚枫渔眨眨眼,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眼生的杂役弟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