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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根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怔怔地抬起头,瞪着大眼睛跟即墨繁对视了好一会,才终于让大脑理解了他刚刚说了些什么。

“师尊......可以带走我吗?”他问。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可以试一试。”即墨繁说。

“愿意!愿意!我愿意!”似乎生怕即墨繁会反悔,葛根连喊了三声。

连一旁的翠竹都被他的声音吓得抖下来一片叶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激动所以身体的行动跟不上嘴巴,葛根嚷嚷完了又连蹦了三下。

“那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吧。”即墨繁摆了一下手,“我们今天傍晚前就走。”

葛根一路欢欣雀跃地跑了。

即墨繁看他背影的步法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走这一个月,葛根的修行又精进了不少。

看来过段时间可以找机会帮他突破到筑基了。

虽说揠苗助长了些,但毕竟如今情况不同,他们出门在外,让葛根学会御剑比较重要。

至于因急切修行而对身体造成的亏损,他以后再寻一些天材地宝为葛根修补就是了。

转身走进自己的竹屋里面,看着窗明几净的陈设,即墨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虽说都不是什么珍贵物件,但总归是陪着他苦修了许多年,便是泥人也还要养出三分感情。

那张瘸了腿的桌子,是他几年前一次在房中修炼时,一不小心灵力失控打坏的。

那时候他忙得又累又困,连突破的契机到来时,都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境当中。

直到来自灵台的钝痛真切传来,他睁眼望见窗外正在渐渐汇聚过来的劫云,才后知后觉地抄起配剑,往门外冲。

结果就毛手毛脚撞翻了桌子。

等他好不容易拖着被雷劫涤荡过的身体回来,就只见自己的房中狼藉一片。

其他东西都只是被他失控了灵气吹得东倒西歪,唯有桌子是真的撞坏了一截。

那时他根本无暇顾及,直接往床上一扑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沈昀发现他没去练功,才把在废墟里呼呼大睡的他给揪了出来。

后来即墨繁发现自己执行委托得到的小木牌刚好可以塞到桌子腿下面充当支撑,而且超级稳,别说倒了,晃都不会晃,于是也就没有去纠结换个新桌子的事情。

用了这许多年,垫在桌子腿下的小木牌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如今用的这个,上头的字迹也已经被蹭得模糊了。

即墨繁甚至不记得这是自己执行什么任务时赢回来的牌子了。

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即墨繁没准备带走。

桌子只记录着他的苦难,而他的功绩也不需要这一块块木牌铭记。

一阵灼热的风忽然刮进了他的院子。

即墨繁下意识抬头望去,视线穿过打开的门扉,宁微生正沉默地站在门外。

刚才在大殿上众位长老面前,即墨繁丝毫未做解释,只是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而后就离开了。

负责留在那里说明他们失联的这段时间中发生了什么的人,就是即墨繁特意带回来的宁微生。

“大师兄。”沉默只维持了短暂的一小会,宁微生就开了口,“你真的准备离开吗?”

“长老们怎么说?”即墨繁没回答,却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宁微生皱了一下眉。

“长老们问我,大师兄绑架了魔尊一事,究竟是否属实。”他说。

“那你是如何答复?”即墨繁问。

“我说那只是魔界为了更快的追捕到大师兄,而放出的假消息。”宁微生说。

“大师兄绑架魔尊是假的,魔尊要大师兄做魔后这件事也是假的,所有一切都只是魔修的阴谋而已。”

即墨繁眉梢挑起。

宁微生倒是会替他开脱。

毕竟如果魔尊真在即墨繁手上,那势必就要解释他是如何将修为接近真仙的魔尊打服的。

可如果将一切悉数否认为无厘头的谣言,那么等到势头过去,就还有机会为即墨繁平反。

如今的离去,也就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宁微生摸不准即墨繁是否还愿意在一切平定之后再回到这里。

今日在大殿上他看得真切,也听得真切。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逼着大师兄做出决断,即便这个决断意味着他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而大师兄也不负众人所望地这么做了。

他又像以前一样,将所有污秽背负于己身,在身后留下一片干干净净的避难所。

云沧剑宗的首席直到卸任前的最后一刻,他也仍然是个称职的首席。

“这样啊。”即墨繁听完宁微生的话手歪了歪头,唇角似乎几不可闻地上扬了几度。

“谢谢你,宁师弟。”

表情实在闪逝得太快,宁微生没看清那笑里蕴藏的含义。

想来应当是苦笑吧,明明是这么认真维护的宗门,却到最后丝毫不愿意维护自己的利益。

宁微生其实知道自己撒这种谎会让宗门面临着什么。

但即便如此,权衡之后他还是向众人隐瞒了实情。

让不知情的众人在错误的已知条件下做出错误的选择,这件事固然对云沧剑宗不公平。

但难道在一切明牌的前提下,对于被宗门舍弃的大师兄就是公平的吗?

“大师兄。”思忖没有持续太久,宁微生再度抬头看向了即墨繁。

“你离开后就不要再想着回云沧剑宗了。”他说,“有魔尊这个人质的存在,你下一步想去哪里都会有人愿意接收你的。”

即墨繁倒还真没料到宁微生会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

没理解错的话他在......教自己如何找个下家?

感觉有些好笑,但即墨繁这次控制住了嘴角肌肉,没有像刚才一样表现出明显的表情。

但不经意间为了讶异情绪而动了一下眉毛,放在宁微生眼里只觉得看起来郁闷又隐忍。

“大师兄,我知道你对宗门情深义重,但是......”宁微生还想再劝。

不过一时半会好像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