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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弟子站在原地怔愣了许久,直到被身旁的同门拍肩提醒该准备上擂台才回过神。

是时即墨繁早已回到朝暝殿的席位当中了。

但他只觉自己内心中的天人交战仍未停歇。

就算他疯狂为自己找借口,为云沧剑宗找借口,但有重要的一点无可抵赖,就是即墨繁在这里,过得确实不舒服。

除了一个首席大弟子的名号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人往高处走,即墨繁离开云沧剑宗之后也能寻到不比老东家差的去处,他们想留人,也没有任何立场。

缘分大概真的从此处断了。

即墨繁坐在选手席上,心情没因为方才被旧同门搭话而产生什么波动。

他已经把过往抛诸脑后了,若说在意那也绝不是因为在意曾经情谊,而是记挂自己曾经任劳任怨为云沧剑宗取得的那些荣耀与资源。

从前他一直顾念着救命之恩,那些东西就当是还这条命,留下也就留下了,反正真计较起来还要耗费精力,不值当的。

但从魔尊这里了解到了另一重故事,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那些东西给得有些不值当了。

即便那天他没有被沈昀捡走,闻讯而来的魔尊也会把他拎走。

他这条命根本不会那么容易就丢掉。

这样一来那层救命之恩的滤镜似乎也变淡了些许,加上这些家伙惹人不快的纠缠,即墨繁原本熄灭下去的情绪,这会又熊熊燃了起来。

更别提现在云沧剑宗还有一个戚枫渔在。

先前即墨繁本来都没打算和戚枫渔一个活不长的病秧子计较,反正没了自己给他吸血,这小子命不会太长。

可谁叫前世的戚枫渔也跟他一样回来了呢。

不是这辈子只是满肚子坏水,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的戚枫渔。

而是曾一把潇湘剑捅进他灵台,真真切切隔着血海深仇的戚枫渔。

这种等级的恩怨要是还能轻轻放下,那恐怕马上他灵台里又要有心魔冒头了。

擂台上的战况和刚才即墨繁那一组差不多。

大宗门能培养出惊才绝艳的后辈,但小门派却不一定,哪怕弟子质量整体优于散修,但在散修已经经过一轮筛选的情况下,他们不一定就有太明显的差距。

不过方弦这一轮运气比即墨繁要好,起码没有也抽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出三招,他就把对手打下了擂台,计时的香烛还没燃过十分之一,他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回到选手席时满脸都写着无趣。

有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问道大会的赛程将分为几天,陆续进行,第一天筛选掉九成选手之后,从第二天才是每一届大会的重头戏。

霄翎教财大气粗,居然直接为每一个通过预选的弟子都准备了单独的休息室,空间不算大,但却也绝对足够休憩了。

即墨繁被安排在和朝暝殿弟子住在同一处,和他上次在沉霭秘境时看到霄翎教扎营所用的帐篷相似,都是外表看起来小小只一个平平无奇,掀起帐帘就会发现别有洞天的炼器产物。

意料之中的安排,唯一意料之外的,是魔尊非得也要跟他一起来挤这小小的休息区。

“主人跟自己的小傀儡住在一起,天经地义吧?”萧妄言话说得理直气壮。

“但你看看我哪里像傀儡?”即墨繁反问,“连陆大师烙在我身上的图章都被抹去了,把我拆开也是彻头彻尾的血肉之躯,你我之间更没有主仆契约限制。”

萧妄言直接拿手指头戳他的脑门,“你这小混蛋,利用完本尊反手就扔到一边是吧?”

“前几天求着本尊今天过来帮你的忙,白天还小嘴那么甜叫本尊主人,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又要不认账了?”

即墨繁扒拉掉了他的手,“主人。”

萧妄言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小破傀儡......这小破傀儡!

惯会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语出惊人,让他胸中有火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撒。

此时此刻他甚至没顾得上即墨繁刚打在自己手背上的那一下有多响,脑子里无意识自动循环播放了好几遍他方才出口的那两个字节。

等到他回过神,即墨繁甚至都不在屋里了。

脑子迟钝地想起他出门以前似乎还跟自己说过两句话,但那时候脑子根本没处理过来,直接就点头了。

萧妄言本来还想转头出去找人,迈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劲,回身过去就坐下了,还顺带喝了好几口即墨繁的茶。

他在这着什么急?即墨繁还能不回来了不成?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问道大会。

况且他可是主人,哪有主人追着小傀儡到处跑的。

他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摸出一把浆果,丢进嘴里一颗。

嘶......不小心把果核咬破了,真苦。

*

即墨繁一个人走在夜色下,远离了选手聚集的休息区,漫步进了距离更远的一处树林。

林中树木枝繁叶茂,今晚月明星稀,一路而来脚下也都不见半分月光。

走了约莫一盏茶,眼前的场景才终于算是豁然开朗。

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点点明亮的月光,碎星也随着水波流动在其上跳跃,灵动而幽静。

湖水边缘静静站了个人。

“为什么要半夜单独叫我到这种地方?”踏碎落叶的声响停在那人身后数米之遥,是一个方便说话却又足够安全的社交距离。

“许靖文。”

被呼唤了姓名的人缓缓回身,苍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比白日里见过的样子更少了些血色,仿若鬼魅一般。

即墨繁倒是不怕鬼。

死过一次的人,他对鬼没有任何偏见。

可怕的是人本身,而非他的存在状态。

“我以为你不会信我。”许靖文说。

即墨繁扬起手,一张纸片从他掌心飘出,“今日擂台赛之后,你把这东西塞进我袖中。”

写着字的小纸条徐徐飘落,火苗骤然窜起,将他灼成了小片黑灰,被风吹得散开去。

即墨繁挑了一下眉毛,“这是湮灭证据?”

“以防万一。”许靖文耸了一下肩,“不信任我,你还敢独自一人前来赴约?”

“我想你应该不会这种时机做没有好处的蠢事。”即墨繁说,“问道大会在即,任何一个选手在赛程期间出了问题,霄翎教都会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