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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戚枫渔就要这么活?那分明就是因为天道的不公,而让那其他人从自己身上抢走的东西。

如今他所做的,也不过是要物归原主而已!

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想要就只能去抢。可如果天道从一开始便给了他,那他何至于此?

他坏,这点他从来都承认。

但野心有错吗?

有错的分明是人与人之间天然的不公。

*

即墨繁有意在与旁人的对话中反复提及“戚圆”、“宗主”之类的字眼,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旁的戚枫渔气息变得不稳当起来。

但就连周珩钰也不会知道原因为何。

谁让他自己说他的心魔是缘起于即墨繁呢。

他自己把刀递到即墨繁手里,不刺一下岂不辜负了这番美意?

这点晦暗的小心思即墨繁也不怕会影响自己的修行。

君子都论迹不论心,天道当然也只会看实际上做出的错事予以赏罚。

他可没主动刺激戚枫渔心魔发作,毕竟他提的是“戚圆”而不是“即墨繁”。

只要他自己不会因为这些行动产生动摇,那谁都没法审判他。

在场的人中只有周珩钰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他招呼着即墨繁把人放平在地上,又是银针又是丹药各种手段用了一大堆,但可惜见效甚微。

因为即墨繁仍然在旁边时不常提一嘴戚圆。

周珩钰却一直找不到缘故,搞得他都要怀疑自己迄今为止的医修生涯了。

“要不先把人送回他的寝殿吧。”即墨繁提出建议,“万一......起码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

周珩钰愣了一下。

沉默片刻,也只能点了一下头,这脑袋低下去他甚至都没有抬起来的力气。

就算出现最差的情况,那也不能在这么多人眼前。

如果只有他们云沧剑宗自己的弟子就算了,可偏偏在场南薰和彭若都是外人。

而且现在他们剑宗自己的弟子对宗门的认同度也一直在下降,鬼知道他们看见那样的情形,拿出去又要讲出什么来。

上次出现类似的状况是黎歌越,那还只是一个真传弟子。如今若是事情出在他们对外承认的少宗主身上,那云沧剑宗才是要没有一丁点翻身的余地了!

戚枫渔听得到外面人的对话,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身体不听大脑的操控,只能躺在地上干着急。

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眼见着周珩钰从怀里掏出一张传送符,在他抬手捏碎的瞬间,燃起的火光吞噬了他胸中最后一抹清明。

本来就混沌的视野,这下彻底黑下去了。

*

周珩钰后来的一刻钟几乎是傻过来的。

在传送符造成的光影扭曲里,他看见戚枫渔忽然从地上爬起,奇形怪状地朝自己扑过来。

传送途中本来就会造成五感模糊,等他回过神时睁眼只看到倒旋的室内陈设,雕刻精美的藻井在他眼前端端正正。

戚枫渔浑身冒着黑气,压在他上方宛如重有千钧,他手中的剑早就被即墨繁挑飞留在诛仙台上了,可哪怕手无寸铁,牙齿与指甲也仍然是他有利的武器。

周珩钰被挠了两爪子才回过神,可看着已经完全失了智的戚枫渔,他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重了怕把他本来就脆弱的筋骨捏出个好歹,轻了又控制不住完全不管不顾的戚枫渔。

正当他手忙脚乱束手无策之际,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轻。

即墨繁比他慢了一步,在他之后半秒才撕了传送符一同跟过来。

他伸手一把抓住戚枫渔的后衣领,手臂一扬就将人丢了出去。

周珩钰摸着自己脸上的抓痕迅速起身,就见即墨繁居然在这种状态下还手里有准,被戚枫渔哐一声砸中的是他自己的床。

上头的帷幔一下子被他撞散了架,轻纱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上头的防御性符文亮起莹莹灵光,将戚枫渔直接困囿在了其中,半晌都挣脱不出来。

周珩钰还没完全回过神,就见即墨繁快速上前,手里特别快速地从床脚将扎帷幔的束绳快速抽出,把神志不清的戚枫渔捆成了个粽子。

“周长老,请你为少宗主颂清心咒。”他一边动手,一边还回头吩咐傻在一旁的周珩钰。

然后他就迷迷糊糊被支使着蹲在戚枫渔旁边念叨了半天。

眼看着意识恍惚的戚枫渔眼底混沌渐渐褪去,周珩钰松口气的同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说话说到口干舌燥了。

甚至一开始因为念的时候太紧张,他还咬了好几下自己的舌头。

现在痛感和淡淡的血腥味后知后觉地反上来,他咳了两声,“那个......即墨首席,劳烦你暂时看顾一下我们少宗主。我回去取些药,马上就回来。”

得了即墨繁点头,他马上便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仰面躺在自己床上、盯着头顶被撕坏的帷幔发呆的戚枫渔,即墨繁眸子里半分动容也没有。

他在床沿坐下,抬手在戚枫渔面前晃了晃,“脑子被心魔吃掉了?”

戚枫渔好似没有听到他说话。

半晌才僵硬的转动眼珠,脑袋却没动,只是鼓着眼珠子看过来,“你满意了?”

“差不多吧。”即墨繁说。

“还差多少?”戚枫渔这会语调居然称得上平静。

即墨繁很轻地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这么问?我其实没必要非得对你赶尽杀绝。”

“你这样的人,让你只能以这副模样半死不活的活着,比杀了你更让你难受。”

戚枫渔笑了一下,“骗谁都行,骗不过我的。”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不会那么干脆的离开云沧剑宗。

“之前会那么做,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们这帮人根本不配成为你的烦恼,扔到一边不管就会自己烂掉。

“老实说我想通这点的时候还觉得挺郁闷的,你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视为对手。

“所以你后来主动回头时,我发现自己居然隐秘地有点高兴。”

他说到这里又笑了一声,“扯远了。你现在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不是从云沧剑宗——确切的说是从我身上拿到什么好处,就算我上窜下跳,你也能拿我当空气视若无睹。”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