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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军婚燃情:七零辣妻养崽忙 > 第175章 盼着有一天,能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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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盼着有一天,能离开这儿

宋幼宁顾不得去想她话中的深意,拿起馒头就往女人嘴里塞。

女人饿极了,也或许是想快点把孩子生下来,直接将蒸个馒头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

宋幼宁现在腾不出手给她倒水,倒是刚才扔馒头的那个女人拖着锁链走过来,给她倒了碗热水。

她看着宋幼宁:“你男人真是副团长?”

宋幼宁重重地点头:“真的,今天早上县长还来慰问他呢,他肯定会来找我的,到时候我们都能得救!”

“到时候……”她咀嚼着这三个字,眼睛亮了又灭,但没回去,而是站在一边看着。

孕妇快速吃完一个馒头,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宋幼宁掀开她被血水浸透的裙摆,顿时头皮发麻。

孩子的脚已经出来了!

这里真的不是一个生产的好地方,没有足量的热水,没有剪刀,连毛巾都没一块儿。

但宋幼宁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抓起自己床头的水壶,又撕了床单,将孕妇的下\/身擦拭干净。

“你先呼气,吸气,留住力气。”

宋幼宁手忙脚乱,又去拿孕妇那边的暖水壶,却发现她的壶里一滴水都没有。

“热水!我需要更多热水!”

她急得眼眶发红,突然抓起木碗狠狠砸向炭盆,顿时火星四溅。

终于有几个女人抬起了头。

“帮帮我!”宋幼宁声音发抖,“她真的要死了!”

最靠近门口的女人突然动了。

她慢慢下床,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给。”沙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她将自己的暖水壶放在地上,用脚尖一点点推过来。

这个动作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第二个女人沉默地递来自己的水壶,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十二个暖水壶在水泥地上排成一列,像一条由铁皮组成的生命线。

宋幼宁的眼泪突然砸在手背上。

她抹了把脸,抓起最近的水壶倒进碗里:“你们……谢谢……”

没人回她,只是默默地看着。

宋幼宁咬紧牙关,把温热的湿布敷在孕妇额头上:“你的胎位已经顺过来了,孩子很健康,来,先呼——再吸——然后用力!”

随着孕妇使劲,她也轻轻按压着孕妇的肚子,又时不时地按压着缓解疼痛的穴位。

孕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指甲在床板上抓出五道血痕,整个房间的女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黑了。

“生了!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宋幼宁托住滑腻的婴儿,声音带着哭腔。

孩子在肚子里憋得有点久,脸色有些青紫,宋幼宁咬断脐带,往孩子的脚心拍了两下。

婴儿微弱的啼哭像一束光,刺破了囚室厚重的黑暗。

宋幼宁用裙摆擦干净孩子,突然发现孕妇的出血量不对劲。

“别睡!看着我!”她拍打孕妇惨白的脸,转头大喊:“谁有干净布料?”

最年轻的女孩突然撕开自己的裙摆。

布料传递的过程很慢,每个人都要拖着锁链往前挪一点,一个人交给另一个,但没有人停下。

当最后一块布传到宋幼宁手中时,她发现上面用血画着歪歪扭扭的‘活’字。

宋幼宁哽咽着给孕妇擦拭,把婴儿放进孕妇怀里,“你摸摸,多漂亮的小姑娘……”

孕妇半闭着眼,露出一个惨笑:“怎么是女儿啊,这世道对女人不好。”

她颤抖的手指刚碰到婴儿的脸,铁门突然被踹开。

宋幼宁回头看去,进来的是两个中年妇女,不是把她掳来的那两个男人,顿时松了口气。

进来的两个中年妇女,一个是金武大队会计的媳妇儿,叫王春,另一个是金武大队支书的媳妇儿,叫盛兰花。

王春生得一副刻薄相,颧骨高耸,嘴唇薄得像刀片,一双三角眼吊着,眼白多,眼黑少,看人时总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穿着崭新的蓝布褂子,一进门就捏着鼻子,嫌恶地扫视了一圈屋子。

“哟,还真生了?命可真大。”

王春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三角眼往床上一瞥,见是个女婴,顿时撇了撇嘴,“赔钱货生了个赔钱货。”

产妇的呼吸已经微弱下去,身下的血越渗越多,宋幼宁急得眼眶发烫,抬头看向另一个中年女人。

盛兰花和王春截然不同,她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温和,眼角有几道细纹,却衬得她更加慈和。

她的眼睛很特别,像是含着水光,悲悯又柔软,仿佛看不得人间疾苦。

此刻,她正紧紧盯着产妇惨白的脸,眉头越皱越紧。

宋幼宁紧盯着盛兰花,恳求道:“婶子,她大出血了!得赶紧叫医生来!再晚一点她就没命了!”

盛兰花立刻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王春一把拽住胳膊。

“你疯了?为民说了,这女人早该死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王春压低声音,眼神阴狠。

盛兰花猛地甩开她的手,“这是条人命啊!”

王春冷笑:“人命?在这地方,人命值几个钱?”

她斜眼瞥向宋幼宁,意有所指,“再说了,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你以为你救了她,她就能活?”

盛兰花没理她,抬脚就要往外冲,王春却再次拦住她,压低声音威胁。

“盛兰花,你别忘了,要是让大队长知道你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你全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盛兰花眼神一颤,眼里闪过悲哀。

宋幼宁见她似乎要妥协了,赶紧再次恳求,她能看出来,盛兰花是个善良的人。

“婶子,求你了,去叫医生过来吧,她还这么年轻,才刚生了孩子,她的一辈子还很长啊。”

盛兰花看了一眼宋幼宁,趁机挣脱王春,快步往外跑。

王春气得脸色铁青,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宋幼宁:“小贱蹄子,多管闲事!”

宋幼宁没理她,只是紧紧握住产妇的手,声音哽咽:“撑住,撑住啊!”

产妇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仍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婴儿往宋幼宁怀里推了推,气若游丝:“……给她……起个名……”

宋幼宁的眼泪砸在婴儿皱巴巴的小脸上,她哽咽着道:“……叫盼盼吧,盼着……盼着有一天,能离开这儿。”

产妇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像是笑了,又像是解脱。

她的手,终于还是垂了下去。

王春冷眼看着,嗤笑一声:“早该死了。”

宋幼宁死死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就在这时,盛兰花终于带着赤脚医生冲了进来。

赤脚医生一看产妇的情况,就知道人已经没救了,朝盛兰花摊开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盛兰花的眼神从震惊到悲痛,最后变成了一种决绝的愤怒。

她看向王春,声音发抖:“你,你拦着我,就为了让她死?!”

王春满不在乎地耸肩:“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