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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毒牙、日记与归来的平静

密室中,生死一线。

哈利低垂着头,凭借蛇怪游动时鳞片摩擦地面的声响和里德尔冷酷的指令,狼狈地躲避着那致命生物的扑击。

他不敢抬头,哪怕一瞥那黄色的眼睛都意味着永恒的石化,甚至死亡。

“左边,波特!躲开!”里德尔如同观看角斗的贵族,声音里带着残忍的愉悦。

哈利向右侧翻滚,蛇怪巨大的头颅擦着他的身体撞在石柱上,碎石飞溅。他喘息着,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闪电形疤痕上。他能感觉到怀中那枚玉符传来一丝稳定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支持着他。

“光靠躲闪可救不了你的小女朋友,波特。”里德尔讥讽道,“你迟早会被它碾碎!”

就在这时,一阵扑棱棱的翅膀声和一声清越的鸣叫从隧道方向传来!是福克斯,邓布利多的凤凰!它如同一道金红色的闪电,冲入密室,将一把破旧的、脏兮兮的分院帽扔在哈利脚边,然后径直飞向蛇怪,用它那长长的、如同蓝宝石般闪耀的尾羽,啄向蛇怪巨大的眼睛!

蛇怪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嘶吼,暂时被福克斯吸引了注意力。

“福克斯……”哈利心中涌起一股希望,是邓布利多!他一定知道了!

他弯腰捡起分院帽,心中一片茫然。一顶旧帽子能做什么?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里德尔冷笑着重复墙上的血字,“哈利·波特,你就要死了!”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一个沉重的东西猛地坠入了分院帽,紧接着滑落到哈利手中——那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剑柄上镶嵌着鸡蛋大的红宝石,在昏暗的密室中熠生辉。

格兰芬多宝剑!

哈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股莫名的勇气充斥全身。他双手紧握剑柄,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古老而正直的力量。

蛇怪摆脱了福克斯的纠缠(福克斯的爪子抓瞎了它的一只眼睛,脓血直流),但它剩下的那只完好的黄色眼睛,更加凶残地锁定了哈利。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如同银剑般长短、闪烁着寒光的毒牙,猛地向哈利噬来!

这一次,哈利没有躲避。

他迎着那致命的巨口,用尽全身力气,将格兰芬多宝剑向上猛地刺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宝剑深深地刺入了蛇怪的上颚,几乎没至剑柄!蛇怪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垂死的痛苦嘶鸣,庞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起来,毒液如同酸雨般四处飞溅。

哈利的手臂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一颗长长的、弯钩状的蛇怪毒牙,刺穿了他的手臂,黑色的毒液正迅速渗入伤口,带来一阵灼烧般的麻痹感。

他踉跄着后退,感觉力量正从身体里流失。

“了不起,波特,”里德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从容,反而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你杀了蛇怪。福克斯的眼泪能治好你的伤,凤凰的眼泪有疗伤的功效……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

果然,福克斯飞落到哈利受伤的手臂上,大滴大滴珍珠般的眼泪落在伤口上,蛇怪的毒牙瞬间被推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看,波特,我还在这里,比它(蛇怪)更强大!”里德尔的身影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他得意地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金妮,“她的生命快要耗尽了,当她死去,我将不再是一段记忆……我将从日记中重生!”

哈利看着奄奄一息的金妮,又看了看掉落在不远处、被蛇怪毒液浸染的日记本,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战胜了蛇怪,却无法摧毁这个邪恶的源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不是来自耳边,而是直接响彻在他的脑海深处,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是东华先生!

“哈利·波特,”

这声音如同冰冷的泉水,瞬间浇醒了他混乱的思绪。

“莫被表象所惑。摧毁承载怨念之物,方是根本。”

几乎是本能,哈利猛地抓起地上那颗沾满毒液的蛇怪毒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刺向了那本摊开在地上的日记本!

“不——!”汤姆·里德尔发出了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尖啸。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日记本仿佛一个有生命的物体,被毒牙刺中的地方,汩汩地涌出如同血液般的黑色墨水,迅速浸透了纸页。里德尔的身影开始扭曲、模糊,发出痛苦的哀嚎。他挣扎着,试图抓住什么,但最终,如同一个破碎的幻影,在一阵剧烈的波动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那本日记本,也在瞬间变得焦黑、枯萎,最后化为一小撮灰烬,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微风吹散。

密室里,只剩下哈利粗重的喘息声,福克斯清越的鸣叫,以及……金妮·韦斯莱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微弱的、如同梦呓般的呻吟。

她醒了。

---

地面上,桃金娘的盥洗室内。

东华缓缓收回了按在冰冷墙壁上的手,银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结束了。”他淡淡道。

苏瑾一直紧绷的心神也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日记本被摧毁了,金妮救回来了。哈利做得很好。”

他们“看”到了哈利用毒牙刺穿日记本的全过程,也感知到了那凝聚不散的黑魔法怨念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溃散、消失。那股一直萦绕在城堡底层、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那日记……非同寻常。”东华沉吟道,“非普通黑魔法物品,其内蕴藏独立意识与灵魂碎片,近乎……分身。”

苏瑾神色一凛:“灵魂碎片?你的意思是……伏地魔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了,藏在了那本日记里?”

“此为一种可能。”东华目光深邃,“若真如此,此獠所图非小,手段亦更显狠绝。分裂灵魂,乃逆天悖理之行,必遭反噬,然其威能亦诡谲难测。”

这个发现,让他们对伏地魔的威胁等级有了全新的、更深刻的认识。这不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黑巫师,而是一个为了永生和不朽力量,不惜撕裂自身灵魂的疯子。

不久后,下方传来了动静。罗恩和洛哈特(依旧傻笑着)从被炸塌的隧道另一端清理出了通路,与哈利和金妮汇合。福克斯用它那承重能力惊人的爪子,带着哈利、金妮、罗恩和洛哈特,沿着管道飞了上来,重新回到了盥洗室。

当哈利抱着虚弱但活着的金妮出现在管道口时,等待他们的是闻讯赶来的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以及……静立在一旁的东华与苏瑾。

“金妮!”罗恩冲上前,声音哽咽。

麦格教授立刻上前检查金妮的状况,斯内普则脸色阴沉地打量着狼狈的哈利和傻笑的洛哈特。

哈利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东华和苏瑾身上。他看到苏瑾小姐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许而温和的微笑,而东华先生,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那银紫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认可。

哈利瞬间明白了。刚才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声音,绝非幻觉。是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刻,指引了他正确的方向。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邓布利多在随后不久也回到了学校(他被董事会停职的闹剧随着密室的解决自然终结)。他听完了哈利的叙述,看着那柄格兰芬多宝剑和福克斯,最后,他的目光也若有所思地扫过东华与苏瑾。

“真相大白,真正的继承人是汤姆·里德尔,而哈利,我们的‘真正的格兰芬多’,再次证明了勇气与爱的重要性。”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至于某些额外的帮助……”他顿了顿,没有说破,“我们心照不宣。”

密室事件,以金妮·韦斯莱被成功救回、邪恶的日记本被摧毁、真正的凶手伏法(虽然只是一段记忆)而告终。海格被无罪释放,霍格沃茨恢复了往日的(相对)宁静。

年终宴会上,格兰芬多因为哈利的“对学校的特殊贡献”获得了大量的分数,成功卫冕学院杯。

而在众人欢呼庆祝之时,东华与苏瑾坐在教授席上,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们参与并改变了一个重要的节点。”苏瑾轻声道,“救回了一个女孩,也第一次接触到了伏地魔最深的秘密——魂器。”

东华端起酒杯,里面依旧是苏瑾调制的灵泉。“此乃开始,非结束。既知其手段,后续之事,便可有的放矢。”

他们的目光掠过欢呼的人群,望向城堡窗外宁静的夜空。

第二学年的冒险画上了句号,但他们知道,更深的黑暗,更艰难的选择,还在未来等待着他们,等待着哈利·波特,也等待着所有热爱这片魔法土地的人们。

而他们,将继续以参与者的身份,在这波澜壮阔的史诗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抚平遗憾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