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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文宫觉醒:赘婿的万古传承 > 第154章 科举新制·士族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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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科举新制·士族暴怒

晨光刺破云层,斜照在治水营帐前的素帛上。那帛宽逾丈,墨迹未干,一字一句如刀刻斧凿:“科举新制:水利、农桑、算术三科并重,策论取士,诗赋不再独尊。”

沈明澜立于台前,指尖还沾着研磨过的松烟墨。他未曾焚香告天,也未请命于京,只将昨夜定下的章程誊写于此,悬于市曹高台。风拂过纸面,字迹微颤,却稳如磐石。

消息传得极快。

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口已聚起数百人。起初是观望者,继而涌入大批身着粗布的寒门学子。他们中有背着竹篓的农家子,有手持残卷的老童生,眼神里燃着一种久违的光——那是希望被点燃的模样。

可这光,很快被火吞噬。

一声冷笑自人群后方传来。一名锦袍中年踱步而出,袖口绣金线蟠龙纹,脚踏云履,正是江南士族联席执事之一。他抬手一挥,身后仆从立即点燃火盆,将一份抄录的改革文书投入其中。

火焰腾起,黑灰翻飞。

“祖制可改?文脉可裂?”那人声如洪钟,“百年科举,以诗赋衡才,乃圣贤之道!如今一个赘婿,凭些许治水小技,便妄言更张礼法,是要毁我读书人的根基吗!”

话音落,四周喧哗骤起。

数十名衣衫齐整却神情亢奋的年轻人跳上石阶,高喊“扞卫文统”“还我公道”。他们挥舞着断简残篇,状若悲愤,实则步伐整齐,口号一致,分明是受过操练。

沈明澜不动。

他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那些激昂面孔,识海深处,巨龙轻震。系统悄然启动——【天演推演】开启,输入关键词:集会资金流向、人员构成分析、幕后联络痕迹。

片刻后,文宫内浮现出一张无形脉络图。三处钱庄流水异常,皆指向同一座别院;七名“义学代表”的日常用度远超寒门承受范围;更有两人曾在深夜出入士族私邸,与执事密谈逾两个时辰。

假民意,真操纵。

他嘴角微扬,却不言语,只转身对身旁老者道:“陈先生,请您上台。”

陈无咎拄着木杖缓步登台。跛足落地时略显吃力,但脊背挺得笔直。他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抄本,边角磨损,墨迹斑驳,却是昨日刚校订完的《齐民要术·灌溉篇》。

“诸位说新政不公,压制寒门。”沈明澜朗声道,“那今日我不讲政令,只问一句——你们想要的,究竟是能填饱肚子的学问,还是只会吟风弄月的虚名?”

台下鸦雀无声。

他抬手一引:“请陈先生为众人演示,如何用书中之法,测算一方旱田何时需水、能收几石。”

陈无咎点头,命两名弟子搬来沙盘与竹尺。他在沙上划出田形,标出地势高低,再依书中学理推算水流速度与渗透时间。一边讲解,一边对照本地三处圩区的实际收成记录。

不到半炷香工夫,结论出炉。

“西岭坡田,若按旧渠引水,须七日一轮灌;若依此法改道分流,则五日足矣,且可增产一成二。”

话音刚落,一名围观老农忍不住插嘴:“我家那块地……就是西岭坡的!去年整整旱了十天没人管,今年官府倒是修了渠,可水还没到田头就漏光了!”

“那你可知,士族粮仓账目上写的,是‘灌溉及时,亩产盈余’?”沈明澜取出一份抄录的册子,高高举起,“这是他们上报朝廷的文书——说百姓懒惰误耕,实则自己虚报产量,贪吞赈粮!”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怒目而视那些带头闹事的“学子”。其中一个青年还想高喊,却被身边同伴拉住:“你爹上月才领了五十两‘助学银’,是从赵家别院领的吧?”

那青年脸色骤变,低头退入人群。

沈明澜并不追击,反而转向陈无咎:“先生当年为何被迫停办学堂?”

老人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却清晰:“因为教学生算账——算出他们少缴的税、多征的粮。我说的是真话,但他们说我蛊惑民心。”

台下一片静默。

就在此时,一名少年挤上前,跪倒在地:“老先生……我能跟您学这个吗?我娘病了三年,就靠我在河边挑泥换米……若能学会看地势、测水路,或许……或许能让她吃顿饱饭。”

陈无咎颤巍巍伸手扶他,眼中泛起水光。

沈明澜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文宫震动。

刹那间,识海巨龙昂首长吟,三十六符轮转不息。《水经注》《齐民要术》《九章算术》等典籍虚影逐一浮现,在空中交织成一道淡金色的知识长河。那光芒不刺目,却让所有人感到一股沉甸甸的重量——那是千百年来被掩埋的实用之学,终于重见天日。

“文不在庙堂,在民生!”他声音如雷贯耳,“学不在词章,在实用!从今日起,文渊阁开讲实务,不限出身,不论贫富,凡愿学者,皆可入学!”

全场寂静。

继而,掌声如潮。

一位白发老翁颤巍巍走上前,将手中锄头放在台下:“大人,我没读过书,但我种了一辈子地。若您需要人教年轻人认土色、辨节气……我愿意来。”

又有一名铁匠模样的汉子站出来:“我会打夯桩、筑堤基,也能讲。”

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越来越多的人走向高台,或献工具,或报名听课。那些原本鼓噪闹事的人,早已悄然散去大半。

士族执事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竖子猖狂!朝廷自有清议,岂容你在此蛊惑愚民!待我奏报京中,看你这野路子能走多远!”

说罢拂袖欲走。

沈明澜却忽然开口:“慢着。”

他从袖中抽出另一份名录,当众展开:“这是我拟定的首场策论考题——‘如何防圩区溃堤’。三日后开考,地点就设在这治水营帐外。凡参加者,无论是否考生,均可领取一份《农政简报》,内含本地地形图与历年水患数据。”

他目光直视对方:“您若真信诗赋能治国,不如也让贵府公子来考一考?看看他的锦绣文章,能不能挡住下一波洪水。”

那人脚步一顿,终是一言不发,疾步离去。

人群欢呼声再起。

沈明澜缓缓走下高台,将那份素帛牢牢钉在木柱上。风吹得纸页猎猎作响,墨字在阳光下愈发清晰。

他知道,这一钉,不只是钉住了新政,更是钉下了旧秩序崩塌的第一枚楔子。

远处,几个孩童围在沙盘旁,指着上面的沟壑叽叽喳喳。一名小女孩拿起小木棍,在沙上歪歪扭扭画出一条弯道,抬头问陈无咎:“爷爷,这样绕一下,水就不会冲垮房子了吗?”

老人笑着点头。

沈明澜驻足凝望,忽觉肩头一阵钝痛。那是坠崖时留下的旧伤,此刻因连日催动文宫而隐隐发作。他没有揉按,只是将左手轻轻压在伤口处,继续注视着那群孩子。

风停了。

阳光洒满市曹。

素帛一角被钉子勾住,微微翘起,像一只即将展翅的鸟。

一个衙役匆匆奔来,手中捧着一封朱漆封印的文书。

“大人,京城急报——首辅密使已在十里外,携圣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