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和张鸣直视，眼中尽是坦诚。
苏野顿了顿，拿出手机，调出与张景的聊天记录里面是家族办公室对数字跳动的投资评估，明确标注 “优先支持张鸣主导的战略方向”，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转到张鸣的一侧：
“张董，您看，这是我团队做的评估报告。数字跳动在短视频、直播领域的布局很精准，我没有理由去打乱现有节奏。后续董事会投票，我会优先支持您提出的、符合公司长期利益的决策，若有分歧，也会先与您沟通，不会贸然反对。”
张鸣看着手机里的评估报告，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脸上也挂起了温和的笑意：
张鸣从苏野得到股权和董事会席位的时候就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调查过苏野，所以也是知道苏野的实力覆灭金家、让崔成焕站台的事早已传遍商界，还有韩国顶尖政策李宰贤的力挺，国内在川省乃至首都也有着莫大的能量，就连数字跳动后面的那几个世家都不逞多让，如果说苏野确实没有干扰他决策的打算，那么张鸣还是很欢迎苏野进驻数字跳动的，区区1%的股份就能换来一大助力何乐而不为呢，更别说着股份还不是从自己这里拿出去的。
再说了如果苏野真想夺权，就算只有 1% 股权，也能搅动风云，没必要做这么多戏来骗他，这也是今天张鸣一来就表现得极为强势的原因，纵横商海多年的张鸣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黑森林，就是人吃人的世界，虽然说你是一头雄霸草原的狮子，但是一旦你露出腹部的弱点，就会变成一坨大肥肉，而现在苏野的坦诚，反而让他放下心来。
“苏总果然是爽快人。”
张鸣重新露出笑容，连忙给苏野续上茶水，和之前强势的样子简直不是一个人。：
“既然苏董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后续数字跳动若有跨境合作，尤其是与韩国的一些联动，还得请苏总多帮忙 毕竟您在韩国的人脉，我们比不了。”
苏野笑着伸出手在桌面上扣了扣，然后接过茶水：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
最重要的正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毫无营养的一些交谈，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十分，签约仪式在数字跳动的会议室准时开始。
张鸣坐在主位，苏野在右侧落座，张景和黄骅令坐在苏野身旁，数字跳动的法务总监和另外两位董事坐在左侧。
黄骅令将合同推到苏野面前，指着最后一页：
“苏总，这里需要签字，按手印。”
苏野大概晃了一眼之后提笔签字，字迹刚劲有力，黄骅令随后盖上律所公章，将其中一份合同递给数字跳动法务总监。
张鸣拿起笔，在 “公司代表” 处签字，随后环顾了四周一圈笑着说：
“苏董，欢迎加入数字跳动董事会。后续我们每月会召开一次董事视频会议，若您没空参加，可委托张总代持表决权，完全灵活。”
签约结束后，张鸣特意留苏野合影，照片里两人笑容自然没有商业谈判的紧绷，更像是达成默契的伙伴，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好友呢。
张景悄悄对黄骅令说：
“老板这手以退为进’用得好，既打消了张鸣的顾虑，又保留了董事权利，后续合作会很顺畅。”
黄骅令也是深有感触的点头，他不明白苏野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孩子怎么会这么有手段和城府，最后只能归根结底家庭教育＋天赋异禀。：
“苏董的分寸感一直很好，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收’。”
下午三点半，苏野走出数字跳动大楼。摸出手机给马旭发了条消息：
“签约顺利，你的那个事情等我拜访了四婶之后看看她的意见再说。后面我看空了联系你。”
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拉出了自己四爸苏野的信息，在一个号码上悬停了一会儿之后按下了拨打键，忙音响了三声之后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字字有力的声音：
“喂，宣传部苏晚，请问您是？”
不外乎苏晚这么问，因为苏野拨打的是她的私人号码，里面都是一些亲朋好友或者长辈才会知道，突然冒出一个陌生号码就让苏晚很奇怪。
突然苏晚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陡然一下软了下来，带着点点暖意和不确定问到：
“是小野吗？”
此时的苏野听见苏晚的声音不知道为啥心底一阵柔软，虽然没有和四婶见过但是就好像认识很久了一样，比面对商界大佬时多了几分松弛。：
“四婶，我是小野。”
“刚签完合同，想着京都离您这儿近，就不想急着回去了，想过来看看您。对了，四叔…… 还在蓉城忙吗？最近没回来？”
电话那头的苏晚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无奈又骄傲：
“可不是嘛，你四叔这省委一号当得，连周末都抽不出空回京都。今儿早上他还跟我说‘小野可能要过来，他说‘要是来了，一定让我给他打个电话’，你看他忙的。”
“小野你想吃什么？要不然我现在就去菜市场买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油焖大虾，你到广华小区门口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四婶一连串的话让苏野感觉心头暖暖的，连忙说道：
“四婶您就别忙活了，我这儿正在外面呢，您就在家等着，我现在去买菜买了就回去，就这样昂，你是我亲四婶别拉扯昂。”
说着苏野挂了电话，笑着摇头，随后朝着身旁的张景吩咐了一下。：
“老张，你安排人给我买点合适的大虾还有排骨之类的，再帮我准备一份伴手礼，别太显眼，我等下去拜访一个长辈，我四婶。”
想了一下之后苏野接着说道：
“这儿也没什么事情了，老张你就先回蓉城吧，我估计还要在京都这边待几天。”
张景自无不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就朝着自己的随行人员安排了下去，礼物则是张景自己挑选，毕竟送礼是一门大学问，送给谁？送什么？送多少？这些都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