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你要把主心骨交给一个年轻人，在这些人看来，连这点盼头都要泡汤了。
沉默了一阵，终于有人开口：
“蒙老，我们懂您的苦心。
可司优目前的资历，真镇不住整个工程。
他的成果确实亮眼，但离‘国之栋梁’还差一口气。”
正说着，突然，“叮铃铃”一声，电话响了。
蒙老皱眉瞄了眼手机，原本想直接拒接，可来电名字让他愣了一下——是司优。
迟疑两秒，他抬起手：“不好意思，这电话得接一下。”
“司优来的！”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屋里几十双眼睛刷地全都盯过去。
其实大伙儿心里清楚，这会本该有司优的位置，只是因为人在边疆，来回麻烦，就没叫他回来。
“喂，小司，怎么了？”
蒙老接通电话，声音立马柔和下来，脸上带着笑。
其他人全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蒙老的表情变化，想从他脸色里看出点端倪。
最好他是主动推辞，省得后面扯皮。
“啥？你说真的？你没开玩笑？”
电话里刚传了几句，蒙老瞬间瞪大眼，整个人“腾”地坐直了。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
下一秒，他的表情从诧异变成震惊，嘴巴微张，像是被雷劈了。
“你……你是认真的？”
“图……图纸已经全画好了？”
“好好好，我马上查邮件。
你小子脑子里是不是塞了个量子芯片？这也太离谱了。”
几分钟后，蒙老挂掉电话，手有点抖，脸色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既有沉重，又有狂喜，仿佛看到了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
他一句话不说，低头猛翻邮箱。
整个房间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这些人哪个不是见过大场面的？可谁见过蒙老失态成这样？
司优到底说了什么？
居然让这位老爷子当场变脸？
还说图纸全做好了？
莫非他又憋出了什么逆天玩意儿？
满屋子人还没回过神，视线又全都黏回到蒙老身上。
此刻，蒙老已点开附件。
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哈哈哈！干得太绝了！”
“我就知道这孩子不会让我失望！”
“这下谁还敢叽叽歪歪！”
“司优不当这个总师，还有谁能当？谁拦我都不同意！”
一口气吼了五六遍，他这才反应过来还在开会，赶紧清了清嗓子，脸上难得有些发烫。
“咳，不瞒各位了，都过来看看这封邮件。”
“看完咱们再议，这牵头人到底定谁。”
话音刚落，他顺手把手机连上电脑，投影仪“滴”地一声亮起，幕布上立刻跳出司优发来的文件。
五分钟后，会议室彻底炸了锅。
“啥玩意？！”
“南天门计划？老艾，这不就是你们厂之前应付外媒画的大饼吗？不是光说不练的空架子吗？”
“谁说空架子了？我们早就立项了！白帝战机的样机模型都做好了！”
“那你有图纸有数据吗？没这些拿什么往下推？”
“你是不是傻？现在技术能撑得起这种设计？”
“你还在这扯技术瓶颈？人家司优连整套工程图都传过来了！参数全标好了，连材料清单都列得明明白白，你还愣着干啥？”
“我水平不够咋了？我又不是神仙！”
“司优那是神仙转世！咱凡人跟他比啥？”
一群在龙国军工界跺跺脚地皮都颤的老将们，全都坐不住了。
一个脑洞大开的设想，你居然真把它画成了施工图……
震惊过后，大家总算冷静了一点。
搞研发光看图纸不行，得走模拟，进系统跑推演，一遍遍试数据。
只有模型结果跑通了，才算靠谱，才能真正动手。
哪个环节出问题，也能立马揪出来。
平时这种全系统推演很少用，太烧时间也太费资源。
除非是顶天立地的大项目，不然没人愿搭理这套流程。
可这一回不一样。
一步错，后面全得推倒重来。
钱不算啥，关键是耗不起这个时间。
“蒙老，您看呢？要不要走一遍推演？”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还是跑一趟踏实点。
这项目砸进去少说上百亿，要是数据不对，钱倒是小事，工期耽误不起。”
“我觉得不用！司优啥脾气大家不清楚？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准有底。”
“可建新推演程序，前后准备就得一个月打底，咱哪等得起？”
“咱们信他就行了。”
这话是钱老说的。
他跟司优共事过，了解更深些。
他是从东北战区来的，那边不止军工硬气，仿真系统也是全国拔尖的。
他一开口，分量自然不一样。
但还是有人嘀咕：“搞个推演程序，不就是白忙活一个月？万一边角数据漏了，前面所有功夫不全白费？”
正说着，蒙老抬手，在桌上敲了两下。
“行了，别吵了。
推演必须做，而且——司优早想到了，连推演软件一起发过来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
蒙老继续道：“钱老，您最懂这些，您来验一下，这软件能不能用。
没问题的话，咱们立刻上机跑数据。”
说完，把鼠标和键盘递了过去。
“我瞅瞅！”
钱老接过来，打开邮件附件，里面果然躺着一个推演程序。
他里里外外测了一遍，突然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软件一点毛病没有！更吓人的是——这是通用版的！”
“意思就是，往后几年，不管哪个项目，都能拿它来跑数据！”
全场哗然。
“司优还懂编程？”
“他到底是人还是外星来的？”
“这脑子是地球人能长出来的？”
钱老攥紧拳头，眼圈都红了：“哎哟我去，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他抢回我们东北战区！谁都别想插手！”
蒙老轻咳两声，压住情绪：“别光顾着激动，赶紧开始推演，先把核心参数跑出来。
要是数据全对，我马上去找高层汇报。
这笔经费，没几百亿压不住。”
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全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