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瑞信信托那边的调查结果了,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直接通过空间回到了武汉的码头,接下来的路她要改走陆路了。
驶离武汉后,便汇入了北去的老武黄公路。
这是一条通往信阳的省级干道,路面不宽,坑洼连着坑洼,车子像浪里的小船一样颠簸。
开了两个小时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了,看到路边刚好有一个饭店,她靠边停车。
饭店里面其他吃饭的人,都注意到了路边停着的车,看到从里面下来一个普通的妇女,众人都纷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苏瑾曦无视这些好奇的打量,坐下后直接点了一碗热干面和一份莲藕排骨汤。
旁边的人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她,苏瑾曦没有在这些目光中感受到恶意,就没有理会。
吃完后开车继续往前,随便找了一个偏僻的路段连人带车一起进入了空间,她今晚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一夜过去,整个人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去了空间别墅的厨房。
她今天准备吃一份之前囤的广式茶点,她从货架上面取了虾饺、干蒸烧麦、叉烧包、凤爪、排骨、皮蛋瘦肉粥,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普洱茶,才坐下来享用今天的早餐。
吃完后查看了看外面没有人,直接上车连人带车一起出现在马路上。
开了大半天,才进入信阳地界。
眼看天色将晚,她看到前方路边出现一片低矮的房屋,一面褪色的蓝色招牌上写着“迎客来饭馆”,她把着方向盘,将车驶离了主路,停在了饭店门口的土坪上。
这里刚好是一个路口,土坪上还停着几辆其他的车,所以她的到来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进店后点了一份红烧南湾鱼、一份胡辣汤、一份固始鹅块、一份焖罐肉,很快菜就上齐了。
苏瑾曦正低头吃着鱼,邻桌来了几个穿着工装、满身油污的汉子。
几人嗓门很大,进来就让老板先上酒和下酒菜。
其中一个络腮胡得意地晃着酒杯:“在城里国营厂磨洋工有啥劲?老子现在在北边山里那个厂,干一个月,抵你们半年!”
旁边的人不信:“吹吧你!啥厂这么阔气?”
络腮胡压低了些声音:“私人的,港商老板,路子野!专要肯下力气的,傻子、哑巴都要,只要你肯进去,管吃管住,钞票大把!”
苏瑾曦吃饭的手一顿,“傻子、哑巴都要”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像后世说的那些黑工厂。
苏瑾曦继续吃着碗里的菜,抬头看了一眼邻桌的几人,又看了一下四周其他人的反应。
她注意到,柜台后的老板娘听到这番高论时,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恐惧。
老板娘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在后厨门口默默劈柴的一个年轻伙计。
那伙计看上去二十出头,身材单薄,眼神有些空洞,动作略显迟缓。
当络腮胡那桌人哄笑起来时,伙计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加快了劈柴的速度。
苏瑾曦心中疑云大起。
她不动声色地慢慢把点的菜吃完,结账时故意把零钱掉在地上。
那个沉默的伙计默默捡起来,双手递还。
就在那一瞬间,苏瑾曦看到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深紫色的、尚未完全愈合的勒痕。
回到车上,苏瑾曦没有立刻出发。
她从空间里面拿出地图,“北边山里”、“私人厂子”、“港商”这些词在她脑中盘旋。
结合刚才的见闻,一个可怕的推测逐渐成形。
这很可能是一个利用、甚至囚禁精神障碍或残疾人士的黑心工厂。
她再次下车,走到饭店后院,借口找水洗手。
她看到那个伙计正费力地提着一桶泔水。
苏瑾曦立马上前搭了把手。
“谢谢。”伙计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怯懦。
“不客气。刚才听人说,北边山里有个厂子工钱很高?”苏瑾曦状似无意地问。
伙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充满恐惧,连连摇头:“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几乎是跑着离开了。
他的反应,恰好印证了苏瑾曦的猜测。
苏瑾曦没有打草惊蛇。
她驾车缓慢向北行驶,遇到路边的村落,便停车打听。
“老乡,听说北边山里有个新开的厂子,招人吗?”
多数村民茫然摇头。
只有一个放牛的老汉,用鞭子指了指云雾缭绕的深山:“是有个老厂子又冒烟了,神神秘秘的,不让外人靠近。前阵子老王家那个傻儿子不见了,有人说是被他们招走了......”
确定了大致方位后,苏瑾曦没有丝毫犹豫。
她深知时间就是生命,那些被困的工人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她把车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收入空间,吃了一颗易容丹幻化成了一个中年妇女,换了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黑灰色衣服穿上。
凭着地图和放牛老汉的指点的方向,她在崎岖的山路上跋涉了大半天精神力终于感应到了工厂的位置。
临近黄昏时,在一片寂静的山坳里,她看到了那处废弃的“三线”厂区。
高耸的围墙、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以及门口两个叼着烟、眼神警惕的壮汉,都预示着此地的不同寻常。
厂区深处,隐约传来机器沉闷的轰鸣声。
她用精神力看了一下厂区里面的情况。
上百个衣衫褴褛的工人如同机械般在流水线上劳作。
他们眼神麻木,动作迟缓,周围有几个拎着皮鞭的监工来回巡视。
她清晰地看到,有几个工人的脚踝上,竟然戴着沉重的脚镣!
她观察四周,从空间里面拿出相机,拍摄了工厂的全貌、门口的守卫和携带的武器。
她找了一处守卫松懈的地方进入工厂,拍下了里面几辆车的车牌号。
透过破损的窗户,她用相机拍摄了里面场景。
有监工殴打工人的画面、有工人脚上的镣铐、角落里堆放的劣质产品、如同猪圈一样肮脏的通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