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炮儿着急了，指着那只狐狸，“妈妈，要！”
“不行。”
钢炮儿还太小了，万一狐狸身上有什么不知名的细菌，沾上就不好了。
唐苏瞪了小九一眼，小九缩了缩脖子，把狐狸带走了。
钢炮儿见狐狸走了，小脸都蔫巴了。
陈金花哄道：“钢炮儿，那是胡三太奶，不能要，咱回头跟小九玩。”
唐卫东疑惑，“婶子，那不是狐狸吗？为什么叫胡三太奶？”
“老人都这么说，说是保家仙。”
陈金花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保家仙？
唐苏沉默了，刚才小九怎么说来着，那只狐狸是它小弟？
小九知道不该把狐狸带回来，回来的时候都不敢惊动唐苏。
但钢炮儿眼尖，见到小九就向它走去，“小九。”
小九提着的心吧嗒一下就死了。
唐苏瞥了它一眼，小九一脸心虚地走过来，还时不时观察唐苏的脸色。
唐苏：“身上没沾什么脏东西吧？”
小九摇头。
唐苏把钢炮儿揽在怀里，哄道：“那狐狸脏，咱要小九就行了，好不好？”
钢炮儿点头，“好。”
除夕这天，陈金花在揉面包饺子，钢炮儿也要跟着。
陈金花可宠他了，让他坐在小凳子上，还给他拿了一块面捏着。
陈向东和陈志远也要玩，面团沾手了，又沾点面粉，大队里也就陈家能这么宠孩子。
这可都是粮食！一般人是不让孩子这么玩的。
没一会儿，钢炮儿脸上就沾上了面粉，陈向东和陈志远也差不多。
饺子包得差不多了，陈金花就从他们手上把面团拿回来。
他们洗过手了，面团要么放在手上，要么放在桌子上，都没脏。
知青点
江源躺了两天，已经好了一大半。
这两天他总想着唐卫东来帮忙这事，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江采薇：“哥，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
江采薇还是能听出他沙哑的声音，但比昨天要好。
“他们那天来帮忙捡柴的时候，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江采薇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莫名地，她就想起唐卫东，迟疑了一下，她还是说道：“没有。”
江源没有错过她的迟疑，“真的没有吗？”
江采薇想了想，还是把那天的情况说了，“顾梓兰说唐卫东看上我了……”
江源脸色顿时一沉，如果是顾梓兰说的，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顾梓兰虽然名声不好，但论对男人的了解，顾梓兰可比他妹妹通透多了。
江源还是嘱咐她，“如果有男同志接近你，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擅自做决定，特别是那些对你别有用心的。”
“唐卫东再来的话，拒绝他。”
江采薇点头。
末了，她还是问道，“所以，你也觉得他看上我了？”
江源没有忽略妹妹眼里的疑惑，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妹妹这样子看着就没看出来唐卫东有没有那种心思。
他这样算不算特地在妹妹面前提起那个人？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哥哥的，哥哥不会害你的。”
江采薇似懂非懂地点头。
陈家
年夜饭做好，陈建军拿了鞭炮出去。
钢炮儿看着他手里红中带着花纹的东西，屁颠屁颠就走过去，“小叔，要。”
陈建军：“这玩意儿你现在还你不能玩。”
他把钢炮儿提溜回来，然后交给唐苏。
鞭炮一响，钢炮儿就被吓了一跳，也就这一下，后面他就一脸好奇地看着院子里面噼里啪啦作响的鞭炮。
陈老一看，有些惊讶，嚯，这小子胆量可以啊！
陈金花给他蒸了鸡蛋羹，豆腐丸子，猪肉剁碎了，加点土豆胡萝卜丁炒，炖得烂点的肉他也能吃。
吃饭的时候，陈金花帮钢炮儿穿上罩衣，他就自己拿着勺子吃，还挺让人省心的。
一连两天，陈家总放鞭炮，钢炮儿已经不会被鞭炮吓着了，每次看见陈建军和陈向阳手里拿着鞭炮，他甚至还想伸手去拿，但都被制止了。
陈向阳哄道：“钢炮儿，你还不能玩，等你长大了，哥再带你去玩炮儿。”
钢炮儿：“玩，炮儿。”
大年初四的时候，他们就得回去了。
唐卫东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的。
大年初三这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抬腿往知青点走。
知青点外面，他接连转了好几圈，心里不断打着腹稿，眼睛又不自觉往女宿舍看。
顾梓兰出来倒水，就看到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唐卫东。
顾梓兰眼睛转了转，“你找谁？”
唐卫东：“我找江采薇同志，请你帮我把她叫出来。”
“等着。”
顾梓兰进屋后，“采薇妹妹，你的追求者来了，说要找你呢？”
话落，所有女知青都看向江采薇。
江采薇立刻想到了唐卫东。
宿舍外面
俩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站着，都没说话。
唐卫东脑子一片空白，刚才打的腹稿仿佛在这一刻就消失了。
“唐同志，你有事找我？”
想到明天就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心一横，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江同志，我叫唐卫东，目前是东北军区陆军第23军下辖116师第37团下辖的副营长。”
“我想跟你建立革命伴侣关系，但你肯定还不了解我，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们彼此了解一下。”
江采薇一愣，没想到唐卫东竟然会直接表白。
对上他的眼神，江采薇莫名地想到那天傍晚，唐卫东让她心安的眼神……
如果她能找到一个好的对象，哥哥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唐卫东还是唐姐姐信任的人。
她是不是可以试试？
这么想着，江采薇答应了，而且他也说了，就试一试，又没有真正处对象。
唐卫东一愣，紧接着就是狂喜，他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
“我，我明天就得走了，回去之后我写信给你。”
顿了顿，他又说道：“记得给我回信。”
江采薇：“好。”
目的达到了，唐卫东一脸喜悦地走了。
江采薇回头就看到一脸复杂的江源。
江源就这么盯着她，江采薇前两天才答应他，不要擅自做决定，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