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宣布反击，精神世界内的攻守形势随即逆转。
那道旧神意志所化的黑色洪流停止了扩张, 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它察觉到, 新神并非在用光明或秩序来抵挡, 而是在享用它。
艾文的支配法则化作数据流, 开始解构那股精神力量。他没有粗暴吞噬, 而是进行拆解。
艾文的意识主导着这个过程。他以科学理性进行分析。
“第一层是外壳, 由负面精神能量聚合而成, 成分是恐惧, 憎恨, 绝望, 嫉妒。这些没有价值。”
艾文的意志剥离外壳, 将其送入塔耳塔洛斯的能量转化炉, 变为驱动要塞的基础燃料。
“第二层是内核, 一种叫‘无序转化’的法则。它能将有序能量与物质强制转化为混乱的黑暗能量。效率低, 可作为武器库补充, 但不是核心。”
艾文复制并备份了这层内核, 储存在数据库中。
最终, 黑暗核心被剥开, 只剩下一样东西。一段自我循环的法则编码, 闪烁着紫光。
恐惧转化法则。效果是将生物散发的恐惧情绪, 直接转化为可用的精神能量。
这就是旧神被称为神的根基, 也是它能创造异生兽的神格核心。
“就是这个。”
艾文的贪婪, 胜过发现灵魂蓝图之时。
灵魂蓝图法则让他学会创造生命, 而恐惧转化法则将解决创造生命时的能源问题。
“给我过来。”
艾文不再满足于解析。他要将这段神格从旧神身上剥离, 据为己有。
他的支配法则刺入那段紫色编码, 用力向后一拽。
混沌之海中的旧神因剧痛而发出悲鸣。它感到自己的神格正在被新神从灵魂中剥离。
这不是战斗, 也不是侵蚀。
是吞噬。
这是下位神面对上位神时, 被当作养分吸收的宿命。
旧神怕了, 不再有与艾文争锋的念头, 只想逃。
它用尽所有力量, 决定自斩神魂。
它主动斩断了与沟吕木真也之间的所有精神链接。它甚至放弃了被艾文勾住的神格, 只为让本体逃脱。
在精神世界, 黑色洪流被截断。前半段被艾文的支配法则吞噬, 后半段逃回混沌之中, 不敢再窥探。
而在现实世界。
沟吕木真也的身体向后一仰, 摔倒在地。他身上代表旧神之力的黑色闪电和代表新神法则的金色纹路同时消失。他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昏死过去。
他的身体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他的灵魂已被两位神明的角力清空, 成了一片空白。
……
塔耳塔洛斯的王座之上。
艾文睁开了眼睛。他伸出右手, 掌心悬浮着一枚闪烁着紫光的法则结晶。这是他刚从旧神身上掠夺来的战利品。
恐惧转化法则的具象化结晶。
艾文看着这枚结晶, 感到满足。他将结晶按向自己胸口的“精神矩阵”。
结晶融入其中, 化作一道紫色数据流, 开始与艾文的灵魂注入系统融合升级。
系统正在升级。
融合恐惧转化法则。
能量采集模块重构。
能源供应逻辑优化。
升级完成。
恭喜主人, 灵魂注入系统2.0版本已成功上线。
在艾文面前的全息屏幕上, 代表燃料且已见底的能量槽, 旁边的标签发生了改变。它不再是从异生兽核心获取能量, 而是变成了一个覆盖整个宇宙星图的“泛宇宙负面精神能量采集网络”。
艾文看到, 代表着恐惧, 绝望, 悲伤的能量光点, 正从地球, 这个星系, 甚至其他宇宙文明中, 被新系统抽取而来。然后, 通过他所吞噬的神格进行提纯转化, 最终变成驱动“创世纪”的灵魂燃料。
原本干涸的能量槽开始飞速上涨。
1%, 10%, 50%, 100%。
并且还在持续溢出, 增加储备上限。
他成功了。他解决了复活族人时的能源问题, 创造出一个以宇宙负面情绪为食的灵魂永动机。
从这一刻起, 他艾文, 以及他的巴尔坦神国, 将再也不受任何资源的束缚。
“我的孩子们……”
艾文转过身, 再次俯瞰着基因工坊中等待被他唤醒的躯壳。
他的神情如同创世之神。
“你们的原罪已被我洗清。”
“现在……”
“——尽情地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