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有说自己去哪儿吗？”石仲景语气冷冷的问道。
美妇听闻此言身体一颤，完了完了，石仲景爷爷从来都没叫过石凡这个大名，都是以凡凡、小凡称呼的。
石亨利闻言跪的利索，对着上面的爷爷一磕头道：“爷爷，目前只知道凡凡去了玉州，再具体的情况，我还在查……”
听闻自己丈夫的发言，美妇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丈夫还愿意称其为凡凡，还好，还好，看来凡凡回来即使受罚，也不会伤得太重。
很多细节都可以从这一个小小的称呼中表现出来。
面对石亨利的话，石仲景明显不满意，直接将火气撒了下去：“哼！现在行动倒是积极，要不是你们两个天天对他肆无忌惮的放纵，搁后面热心的等着他拉完屎给他擦，这个混账怎么可能有胆子做这种事！”
顺带将手边的茶壶直接甩到了石亨利的脸上，滚烫的茶水溅洒而出，洒到了这对夫妻的脸上、身上。
不过对于武者而言，这点开水撒上去根本是无关痛痒，此刻的作用无非是添加几分狼狈罢了。
石白木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动怒，又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儿子、儿媳狼狈的样子，没吭声。
心里却是在悄默默的嘀咕，关于石凡这个畜生偷盗家族重宝这事，在场众人里，其实责任最大的是自己的父亲——石仲景。
自己儿子、儿媳对石凡的溺爱，主要也就是擦屁股，各种各样的事擦屁股。
自己这个爷爷对石凡的溺爱，也就是物质奖励，凡是自己能提供的物质奖励，自己都愿意奖给石凡。
但是石仲景对石凡的溺爱，是特权。
家中族地，别人进去一问二查，石凡从小能光屁股蛋往里跑。
家族仓库，老爹还专门给石凡配了把钥匙，美其名曰，从小让孩子见世界。
还有家族阵法，直接给石凡开了后门，随意出入。
试问，一个不会被查、可以随意进出宝库、阵法审查免疫的人，盗个宝贝出去那不是畅通无阻吗？
明明自己问题最大，现在倒是直接开始问责别人了，呸呸，老登。
不得不说，有时候，父子之间确实是心有灵犀，在石白木心中发出“呸呸老登”的总结评价时，石仲景似有感应般，目光不善的看向了表面上一言不发的石白木。
……
南龙山脉处，文子仲的骨头已经经历了无数遍从头到脚的洗刷，在其晋升蕴灵境之前这洗刷会一直进行下去。
所谓蕴灵境，就是可以蕴养灵力的存在，到了这个境界，才可以做到与天地万物沟通，以世间灵力为己用。
不同于晋升养血境和锻骨境时，什么六叩、九淬，蕴灵境的晋升标准很简单直白——勾连一缕灵力入体，然后使其在体内成长。
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可就难多了。
在晋升至蕴灵境以前，所有人对灵力这东西的认知都是抽象、不具体的，晋升至蕴灵境之后，才能感受到其是具体存在的，但是这个具体存在，只是自我感觉能感觉到，说不出、写不出、画不出。
或许能有些比喻来形容，但是一万个蕴灵境形容灵力，那得有一百万钟描述出来，前一秒描述的可能还是个苹果，后一秒就成了四十二号混凝土盖浇饭。
一般人晋升蕴灵境时，需要一边被骨骼反复冲洗的酸胀感干扰，一边想办法捕捉那抽象的东西。
但是对文子仲而言，就简单多了，他只需要想办法捕捉那抽象的灵力就行了。
五感放开，周身放松，盘膝坐下凝神感知天地。往日里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此刻竟像被揉碎的星子，处处散落着细微却鲜活的“光点”。
他试着按照武道典籍里的法子，用意念牵引一缕最微弱的光点。可那光点却滑不溜手，刚触到指尖就散成了虚无，反复几次后，皆是无果。
体内的酸胀之感虽然没有感觉，但是养兵经验转换成的真气可是一直在翻涌，冲破瓶颈外溢而出，这可是赤裸裸的浪费啊。
必须得加快进度才行。
若是按自己原计划准备好的情况下去晋升，自己肯定会找一个风水宝地，灵力纯净且单一，而不是眼下深山老林灵力复杂多样，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在，杀气、血气、死气、怨气、生气各种杂驳。
从这些东西中间勾连一丝灵力纳入体内进行蕴养，着实费劲。
不过费劲、麻烦，但是终归还是能做到！
细碎的光点终于不再滑溜逃窜，像有了依附般，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渗入经脉，又顺着经脉步入丹田，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只需要用体内真气进行喂养，使这一缕灵力成长起来就行了。
不过这一步就不需要文子仲主动引导了，自己体内的真气如今多的都往外溢了，现在完全就是大水漫灌似的喂养。
那缕刚入丹田的灵力，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幼苗，被汹涌的真气一裹，瞬间就“活”了过来。
不再是之前那点微弱的光，反而像被吹了气似的涨大，贪婪地吸收着养分。
周身的真气奔涌而来，还主动缠绕着灵力打起了转。
蕴灵境里的小境界标准，是以体内蕴养的灵力程度进行评价的，只存在于丹田，需要灵力时需要由丹田调动到身体各处才能使用灵力，便是一阶。
而九阶，则是全身上下皆有灵力，需要灵力时体内任意一处皆可自发调动使用灵力。
到达这一步时，便可以考虑开脉了，经脉全开，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眼下，文子仲体内的灵力已经成长起来，说明其已经成功晋升至蕴灵境了。
一般来说，初入蕴灵境者，到这一步也就完事了，剩下的就是巩固一下修为，调理一下身体。
但是搁文子仲这，这种情况不存在，养兵经验转化成的真气可是还多着呢。
这可是超过一百二十年的养兵经验，同样是养兵经验，这纳气境养兵，和锻骨境养兵，和凝元境养兵能一样吗？必不可能一样啊。
像这种世代蕴养的兵器，不可能有弱者存在。
文子仲的修为便狂增、劲增，一路而上！不断变强！
他便感受得到，灵力已经填充满了自己的躯干，如今正顺着脖子往脑袋上填充。
最终，他的修为赫然来到了蕴灵境四阶的地步！
文子仲起身活动了一下身躯，脑子里却想到了一件事，苍松那个老逼登手里，似乎还有蓝刀鱼的刀呢，不知那把刀能一气儿给自己升多少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