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归活了近百年，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可18岁的开脉境，闻所未闻，这哪是天才，简直是开了外挂往上蹿的怪物。
在将自己情绪平稳下来后，林龙归问道：“何时晋升？”
“若林老今日有空，那今日便可。”
“……”林龙归此刻很无语。
我今天有空，你今天就能晋升吗？你搁这儿扯什么故事呢？
蕴灵境晋升开脉境，需天时地利人和，结果你小子给我来一句“今日便可”？
你当境界晋升是你今天想喝汽水，去超市买一瓶顿顿喝完就完事了？
对老天爷的敬畏呢？对大地的尊重呢？在自我认知这块儿这么自信的吗？
“这么自信？”林龙归语气带着疑惑。
“并非自信，单纯就事论事罢了。”文子仲话说得相当肯定。
天时、地利、人和自己什么都不缺。
天时地利？拜托，自己可是虚空幸物，道之所幸，自己这天地钟怜之人，不比寻找什么天时地利更权威。
至于人和，那就更不缺了，“阴胎生死劫”配合“千葬玉朽身”，好的全来、坏的全吃，到时候自己就是行走的好运，什么人和能比得了这个。
只要到时候养兵经验一到账，自己这晋升必是一步跨越。
因此，文子仲说得是实话。
但是这实话在林龙归听来就更无语了，这年头年轻人装逼装这么大的吗？
林龙归也不是固步自封的老家伙，相反，他在学习新知识时态度是非常积极的（虽然那知识到底是不是知识就另一码事了）。
行，你小子装逼装这么大，我就信你这么一次。
“行，报准确地点，我现在就过去。”林龙归说得。
“昌城郡武道督署，第三办公楼后住宿区。”文子仲报的地点报的准确。
“具体经纬度。”林龙归再度出言道。
“东经……北纬……”文子仲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是还是如实道。
在报完北纬之后，文子仲突然便觉得背后一寒，死亡已经来到了他的后背，无法闪躲无法反抗。
令他想起来当时自己遇到那条蓝刀鱼时的场景。
“嗯？”传送过来的林龙归明显捕捉到了文子仲的状态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对。
虽然那一瞬短的不能再短，但是在林龙归这位立地境巅峰面前，和看一集电视剧倒是没什么差别。
不过林龙归倒是没因此联想到，此举触发了文子仲对差点死掉经历的回应，只是觉得这小子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才会做出如此反应。
确实不错，居然能察觉到异常。
林龙归不知道的是，文子仲何止是发现了异常，现在都猜出来正在自己背后站着的九成九就是林龙归了。
倒不是文子仲根据各种信息已经猜想出来了，毕竟脑子就算不差，但是从林龙归降临到如今也就是两瞬的时间。
文子仲能猜到，纯粹是因为第一瞬，林龙归毕竟是传送而来，因此身上气势并未刻意压制，而第二瞬林龙归已经将自己本能的威压压制下来。
文子仲后方处的气息终于熟悉起来。
不过他虽然猜出来了自己背后之人便是林龙归，但是他却没有主动揭穿 ，这时候老老实实等林龙归主动发话就完了。
“子仲，我来了。”林龙归说道。
一道林龙归的声音自文子仲身后响起，于文子仲耳中进入。
另一道林龙归的声音自文子仲右肩处响起，传达至文子仲心灵。
也算是一种二重奏了。
“见，见过枢长。”文子仲表达出吃惊、疑惑等各类情绪，而这些情绪也并非是演的，吃惊疑惑皆是发自内心。
猜测九成九是一回事，转过身来百分百确认是林龙归是另一回事。
自己不过是报了坐标，林龙归就能传送至此，不管是本体降临还是极强的分身，到底是林龙归传送了过来，此事冲击对文子仲着实不少。
“一点立地境的小把戏罢了，莫要吃惊。”林龙归得意道。
难得看见这小子发自内心夸张的表情，连点撒谎的迹象都没有，哈哈哈哈哈。
再鬼也是个孩子，吓到了吧。
“枢长说的是，是我大惊小怪了。”文子仲保持拱手行礼的动作说道。
林龙归，“……”
你大……的，会不会说话，平常鬼精鬼精那个心思呢，让你小子捧哏呢，你直接给我摁下去了干什么？
“你故意的吧。”林龙归脱口而出。
“……”文子仲沉默以对。
不能说话，不能做表情，要不然林老头那自带测谎仪就给识别出来了。
但是沉默有时候也是种答案。
“得得得，知道你小子什么德性了，真的是，老头我直接传送过来帮你，连让我顺个杆儿都不让。”林龙归说话的语气颇有埋怨之意。
想想看，一个近百岁的慈眉善目的老头语气略带埋怨，倒是好玩儿。
“多谢枢长。”文子仲保持姿势没变回应道。
“算了，和你多说两句也气的慌，说正事儿吧，你之前说的那么自信，摸到瓶颈了？”林龙归试了试新招，发现这小子“油盐不进”，也就不再扯这方面的事儿。
“稍等啊，枢长，我拉个肚子先。”
“嗯？”林龙归心中很想再度开骂，老子现在过来和你谈正事儿，你踏马告诉老子你要出恭？
“人有三急，不得不去。”文子仲说这话时一本正经。
但是林龙归的道体明确的指出——“此乃谎言”。
文子仲知道林龙归知道他在撒谎，但是他没办法啊。
他本以为自己告诉了林龙归，虽然林老强大无比，但是过来起码也得要个三五分钟吧，足够自己吸吸乐了。
哪曾想直接传送过来，一点给自己准备时间都没留。
自己现在才蕴灵境八阶，不吸点养兵经验，拿头突破开脉境啊。
但是这话又不能给林龙归说，只能找了个非常蹩脚的借口。
厕所门一关，文子仲当真开始，做戏自然是要做全，趁着这个做掩饰，文子仲开始了吸吸乐。
俗话说得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文子仲不尴尬，因此厕所门外的老头，突然有了一种替别人尴尬不成，反而自己尴尬起来的心情。